自从到了西州,萧凌风连着十几日在外东奔西跑忙公事,这一日傍晚终于又回到了西州城。他心中牵挂梅傲雪,正骑马飞快的向都督府赶去,忽然街边一人大喊着扑上前拦他:
“臭子!站住!——跑哪儿去了你!”
萧凌风勒住马。见是一个干净清爽、仙风道骨的白老头叫他,心中疑惑,仔细一看才现原来是鲁师公,赶忙翻身下马笑着向鲁师公行礼问候。
鲁师公拿着酒葫芦拍了拍他胸口,假意责备道:“你个臭子!我不过骂了你两句,你就躲着不见我。拐走了我那么漂亮的一个徒孙做娘子,我你两句怎么了。”
萧凌风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他身后的林冬就笑着插嘴道:“老丈,我们将军哪能躲着你啊,他是真的有事不在城郑这不是刚有点空闲赶回来看娘子嘛——”明春喝止他道:“林冬!”林冬意识到这是在大街上,忙住了口。
鲁师公对萧凌风道:“我不管!都是你害的我!这些可把我馋坏了,先给我打壶酒再。”边边拉着萧凌风进了不远处的酒馆。
明春和林冬也赶忙翻身下马,吩咐身后的侍卫们先回去,两人在酒馆门前拴好马后也跟了进去。
鲁师公吩咐店二把自己的酒葫芦灌满,又叫了一坛好酒,几人一起上到二楼一个隔间共坐。店二上酒后,为四人各倒了一碗酒便退下了。
萧凌风上下打量了鲁师公几眼,笑道:“前辈,你怎么大变了样?”鲁师公边喝酒边责怪道:“还不都是你那娘子。”
萧凌风微微一笑,猜到一定是梅傲雪逼着他收拾自己,当初他在药王谷做客的时候,就现那里人人都爱干净,这也算是他们做大夫的一种习惯。
鲁师公喝完了自己面前的一碗酒,见他们三人都不动,丝毫不客气的又把剩下的三碗酒喝干,这才满意的咂了咂嘴叹道:“十多没尝过酒味了——痛快!”
萧凌风三人都笑了。
鲁师公嗔他道:“你个臭子,带谁来不好,偏偏带着傲雪丫头来。她不让我喝酒,我犟得过她吗?要是别人我还能脾气,可我一她吧,她就拿那双大眼睛委屈巴巴的扑闪我,我能怎么办。她还把一草堂里所有值点钱的东西都没收了,哎呦——可苦了我老头子了。我搜寻了你好几,连个人影都抓不着,可把我急坏了。”
林冬笑道:“前辈,我们少夫人拘着你少喝点酒,又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这不是挺好的吗?看起来精神多了。”鲁师公闻言向后一仰,两手两脚一摊,委屈地:
“精神?——你们看看这还是我吗?啊——我老头子多年来积攒的精气神全都给洗没了。”
鲁师公见他们三人没有要喝酒的意思,干脆直接拿过酒坛,狂灌豪饮了几口。
大半坛酒下肚后,鲁师公满意的咂着嘴,略带责备的语气嗔道:“臭子,我问你,我那乖徒孙到底是不是你娘子啊?”
萧凌风笑道:“当然是了!前辈怎么这么,是晚辈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吗?”
鲁师公道:“哦,她是你娘子,你就这么把她一个人晾在城中不管不顾啊。”
萧凌风不解道:“前辈何出此言?傲雪白在你的一草堂里帮忙,晚上回到都督府里自然有人照料,我怎么会对她不管不顾呢。”
鲁师公无奈地白了他一眼:“就我那个破草堂你也去过,平日里愿意去那儿找我看病的,一也不过个人。可自从我那乖徒孙开始坐堂之后,一少也要来十人,大多还都是男人,有些个人来了之后支支吾吾也不清到底哪里不舒服,傲雪诊完脉也不给开方抓药就把人打出去了。你猜这些人是干啥来了?”
听到这儿,明春和林冬都忍不住憋笑偷看了萧凌风一眼,萧凌风倒是面色平静,微笑着没有话——他心想傲雪又不是第一遇到这种事,她能应付的来。
鲁师公又接着絮叨:“风啊——我你是眼瞎呢?还是心盲啊?你娘子长的什么模样儿你不清楚啊。西州城可不比京城和江南那些繁华地方到处是莺莺燕燕、乱花迷人眼,傲雪的姿色在这个地方可够扎眼的。”
鲁师公见萧凌风只管微笑也不答话,继续絮絮叨叨的诉着,“……昨早晨草堂里来了个媒婆,问我那乖徒孙是不是家里死了男人才流落到边城来,问她有没有再嫁的打算,傲雪客气的把人打走了。谁料过了没一会儿,又来了一个媒婆打问消息,一早上我也记不清来了几波人。”
萧凌风皱起了眉头,心里暗暗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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