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47章 初冬香讯（第2页）

李纨坐拥珠界，苦于没法出来，如何会把这点东西放在心上，又是真心疼爱这几个姑娘，便道：“这毛皮是我陪嫁来的，不同于金银死物，放久了毛色不丰，不是个好存放的东西。且我亦不是打肿脸充胖子的人，更不会借什么事情堵你们，我既了能做，便是能做的，你们且安了心，不必多想。”

揽了惜春，又拿指头点着贾兰叹道：“唉，你们是不知我的苦处，我多想得个姑娘能让我可劲儿好好打扮打扮，可惜偏偏只得这么个混子，他还不爱鲜亮衣裳，我疼你们的心与疼他是一般的，莫要多心瞎想。”

话间素云已进来了，回道：“奶奶存毛皮的有好几个大箱子，适才的那个如意猸的还有好些，足够几位姑娘做衣裳的。”

李纨笑道：“如何？我可哄你们了不曾？”

迎春又道：“大嫂子，如今我们也长得快呢，这么稀罕的料子，做了衣裳也不过穿了一年，可惜了儿的。”

惜春听了这话也沉默思索起来，黛玉倒是一无所福李纨便道：“真是看你们大嫂子了，难不成以为我就那么点子东西？你们且安心，待你们出嫁时，大嫂子都给上一份厚厚的添妆，这几张皮子又值个什么了！”一句话得几人面色红，都牵衣绊袖地不依起来。好一通闹腾，李纨一叠声的赔不是，方才罢了。

黛玉脸色微红，笑道：“我虽才来了一年，却已不知得了大嫂子多少好东西去了，有时想来自己都臊得很。”

李纨道：“我方才的都是实话，给你们的都是女孩子家适用的东西，我又能留给谁去。因此，万不可再多心了，在我这里，只歇了那些心吧。”迎春听了这话，默然有思。

惜春已坐定在榻上，吐出一颗盐津樱桃核儿，脆生道：“再不要了，这刚入了冬，便得了大嫂子送的香，闻着都暖洋洋的。前儿我才知道，今年冬放的香也不是家制的了，幸好我如今也用不上，要不然只怕又跟那些丫头的胭脂水粉一般。”

正着，外头报三姑娘来了，便见探春领着侍书进来了。看这一屋子人，道：“算你们还有些良心，知道告诉我一声儿，今儿可真冷，大嫂子这屋里就是暖和。”

李纨笑道：“人多可不就暖和些。”

探春卸了斗篷，问到：“刚什么呢？我恍惚听到胭脂水粉，这时节，难不成二哥哥还能倒腾出什么花儿朵儿的来？”

惜春道：“哪儿呀，我如今家里的香也不是自家做了，我却没试过今年得的那些，你们可有人试过？”

探春道：“哦，原是这事，我倒是试聊，百合香和梅花饼子，倒也还校”

迎春问道：“我们来时去寻你的，你却不在，如今打哪儿来的？”

探春道：“去了太太处，刚巧碰上凤姐姐在二哥哥的药浴方子的事，便耽搁了一会儿。兰儿的药汤可泡完了？”

惜春道：“可不是泡完了，我们方要过来贺一贺。只是不知道兰儿停了那药浴，胃口是不是也要了？那可可惜的紧。”

李纨几人想起方才贾兰所，都不禁莞尔。贾兰便道：“如何？我便四姑姑羡慕我的胃口，可惜没那药了，要不然真该让四姑姑试试。”

探春笑道：“兰儿真是，你那药包可不是一般的稀罕，今日我还听凤姐姐呢，便是仿你的药包都把府里折腾个翻地覆了，老爷还为这事埋怨不知俭省呢。”

贾兰叹气道：“唉，你们哪里知道我的辛苦！”

探春道：“不知你是何处辛苦？为的哄二哥哥泡那药包，太太还饶上了金钏儿玉钏儿俩人才哄得他肯了。”

贾兰问：“如何？是宝叔叔的药也泡起来扎腾得紧么？

”探春忙摇头道：“没有如此一，你那药包泡起来还浑身扎腾的？”想着不禁打了个冷战，接着道：“二哥哥只嫌那药包气味难闻才不肯。”

惜春抬头笑道：“必是比不得胭脂水粉的香味。”迎春偷偷捏了捏她的手，俩韧头继续喝茶吃果子。闲坐一回，李纨本想留饭，贾母处派了丫头子来寻人，只得罢了，略收拾下随着众人一起去了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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