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4章（第1页）

&ldo;等我自己起来上厕所吧。&rdo;&ldo;你上着导尿管，怎么上厕所？&rdo;母女俩正在共商拉尿大事，方才那位&ldo;新四军&rdo;又返回病房来了。母女俩急忙噤声。&ldo;新四军&rdo;走到她病c黄前，拿起挂在c黄头上的一个本本翻看了一下，说：&ldo;你叫丁乙吧？&rdo;&ldo;嗯。&rdo;他咕噜一句：&ldo;女孩子，怎么叫这么个名字？&rdo;妈妈解释说：&ldo;她爸爸姓丁，说&lso;乙&rso;字笔画少，以后当了政治局委员，按姓氏笔画为序排得前。&rdo;丁乙见&ldo;新四军&rdo;一点笑意都没有，怕他把妈妈开的玩笑当真了，连忙制止说：&ldo;妈妈，你跟人家医生说这些干吗？&rdo;妈妈见自己的幽默没得到欣赏，有点尴尬：&ldo;他问起来了，我就随便说两句，又没撒谎。&rdo;&ldo;新四军&rdo;声调严肃地问她：&ldo;感觉怎么样？&rdo;她不知道他指哪方面，含糊地说：&ldo;挺好的。&rdo;&ldo;我要给你检查一下，不碍事吧？&rdo;她犹犹豫豫地说：&ldo;这么多人……&rdo;他很理解地说：&ldo;没关系，我站到c黄那边去，可以挡住他们。&rdo;他果真移到c黄的另一边，背朝着病房里那些人，挡住了他们的视线。他从中间揭开被单，她感到腹部那块一阵凉慡，知道某块玉体已经呈现在&ldo;新四军&rdo;眼前了。她立即闭上眼睛，仿佛这样就可以挡住他的视线。他开始为她检查，她心慌慌的，不知道他究竟检查了些什么，只感到他的动作很轻，没给她带来疼痛。他的手不像她印象中医生的手，不是冰凉的，而是带着体温，跟常人无异，却给她带来一种奇异的感觉，她有点哆嗦，掩饰着说：&ldo;冷！&rdo;他替她盖好被单，仿佛不经意地问：&ldo;要拉尿吧？&rdo;她连连否认：&ldo;不拉，不拉。&rdo;他弯下身，从c黄下拿了个东西出来，然后一手揭着c黄单，嘴里说着&ldo;腿打开一点&rdo;，另一只手就很熟练地把那个冰冷的东西放到她两腿中间了，他两手在她腿之间cao作了一下，她感到膀胱的压力开始减轻。她意识到他在给她接尿，顿时羞红了脸，紧闭上眼睛，恨不得上下眼皮就是一把锋利的剪刀，可以把刚才那个镜头&ldo;咔嚓&rdo;一声剪掉。妈妈担心地问：&ldo;这个尿壶干净不干净？是不是应该先擦洗一下？&rdo;他没回答这个问题，走到c黄头去写那个本本。写完本本，他对妈妈说：&ldo;她拉完了，您把导尿管上的夹子夹好就行了。&rdo;等她确信他离开了病房，才睁开眼对妈妈说：&ldo;我好了。&rdo;妈妈也用自己做成一道人墙，遮着病房其他人的视线，只把被单掀起一点，弓着腰替她收拾。她有点羞涩地问：&ldo;你现在是不是什么都看见了？&rdo;妈妈不解：&ldo;看见什么？&rdo;&ldo;看见我那里呀。&rdo;&ldo;自己的妈妈嘛，看见了怕什么？&rdo;妈妈刚说完，就意会到她在想什么了，马上宽慰说，&ldo;人家是医生嘛，什么没看过？&rdo;&ldo;怎么刚好是个男医生？&rdo;&ldo;外科嘛，当然是男医生多。动刀见血的事，哪是女人干的活？&rdo;&ldo;我的手术是不是他做的？&rdo;&ldo;是他做得不好吗？你没见人家个个都想他来做？&rdo;&ldo;怎么不安排个女医生做？&rdo;妈妈笑骂道：&ldo;哎呀，我的大小姐啊，命都差点送掉了，还管这些？只要技术好，能救你一条命，管他是男的还是女的？产房都有好多男医生呢，人家那些产妇不活了？&rdo;&ldo;产妇都是结了婚的人。&rdo;妈妈开玩笑说：&ldo;那怎么办呢？手术已经做了，总不能请个女医生再做一次吧？&rdo;她想到这个满大夫已经把自己浑身上下看了个遍，还打开她的腹腔，看见了她的肠子肚子，而她连他的脸都没看见过，就有种吃亏的感觉，很想找个机会看看他的脸。事情就是这么奇怪，一旦知道某个男人看过了她的身体，她对这个男人就产生了一种奇怪的亲近感，好像他掌握了她的秘密，便具有了一般男人所没有的神秘力量，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把她轻轻抱起，放到手术台上，打开她的衣服，想看哪里就看哪里，而她既无力反对，也无力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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