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潇溪?”冥婆婆敲打着石桌面,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
“是,她是我的妻子。”南风玄翌看着手上的白玉瓷杯,眼底流露出一抹复杂的情绪,半年时间已过,她究竟还想躲到什么时候?
“老婆子怕是帮不了你,她现在不在庄里。”冥婆婆垂眸酌了一口茶,神色淡淡的看着南风玄翌。
“不在庄里面?属下的人调查得知,她没有下过山!前辈,莫不是您还信不过晚辈?”显然,南风玄翌并不相信冥婆婆的话。
“小子,老婆子信不信得过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怎么赢回你家娘子的心,既然她有心躲着你,自然不会让你轻而易举的找到。更何况,老婆子我也没必要隐瞒你不是,溪儿她的确已经不在山庄了,你到别处寻寻吧,下山的路可不是仅有那一条。”冥婆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站起了身:“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小两口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你就要有足够的耐心,幸福都是磨出来的,更何况那丫头还是一根筋的人,她若是认准了某件事,是不撞南墙绝不回头的。小子,这人总要为自己的曾经,付出代价,你说是吗?”话落,拍了拍南风玄翌的肩膀,任由墨草扶着她回了文殊阁。
而南风玄翌坐在石凳上,转着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下山的路不是仅有这一条?难道,这里还有其他通路?”想到这里,他抬眸瞥到立在不远处指挥下人的白眉,抿了抿唇,抬脚走了过去。
白眉交代好小厮转身就撞上一堵肉墙,蹙着眉抬眸,看到一脸冷凝的南风玄翌,吹了吹胡子:“干什么?鬼鬼祟祟的站在别人后面?”
南风玄翌眼神一冷,手指轻动,一道银光蓦地闪过,擦着白眉的胡须飞过,几缕银丝在微风的吹动下,缓缓飘落,白眉瞳孔深深的收缩着,瞬间出手就往南风玄翌的面门击去,却在下一秒被男人掐住了下颚,清冷的声音随之飘出:“说,落日山庄除了门外那条路,还有哪条路?”
“就只有那一条路,其他地方都是悬崖峭壁好不好?”白眉气的双目赤红,却又发作不得,只能面带怨愤的瞪着眼前的男人,他的实力绝不是自己能够比拟的,好汉不吃眼前亏不是?
“悬崖峭壁?”南风玄翌咀嚼着这四个字,忽然抬眸直视白眉:“明潇溪是不是在谷底?”
他的话太突然,让白眉惊愕的同时居然忘记了否认,等他想要开口否认的时候,男人的嘴角却突然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原来如此,怪不得怎么也寻不到!”
“喂喂喂,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原来如此啊,老头子可什么也没说啊!”南风玄翌讥诮一笑转身看着他:“你是什么也没说,但是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一切。”
表情?他是什么表情?他刚刚什么表情也没有好不好?
南风玄翌却不再废话,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段日子,本王的手下就全赖老伯照顾了。”话落,身形一闪已消失在原地。
白眉瞬间傻了眼,这段日子?这,这什么意思啊?难不成他们还赖在庄里不走了?等他想要张口质问时,哪里还寻得到半个影子?而他面前的那些黑衣人,看着呆愣中的白眉,则不住的摇头:“武功虽然不赖,可反应迟钝,跟着他们爷若是这脑子,只有吃亏挨骂的份!”
当墨草勾着唇走进文殊阁时,冥婆婆正一脸惬意的写着大字:“怎么样?他可是寻去了?”
墨草走到她身旁,很自然的磨起了墨:“有了主子您的提示,他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不寻去?就是啊,可苦了白管家了,这会子,正闹着回小院儿呢!”
冥婆婆将最后一个字收笔,墨草接过她递过来的毛笔,歪头看着桌案上‘宁静致远’四个大字,由衷的赞叹道:“老主子的字写得是越来越好了,瞧这四个字,如行云流水般的大气!”
“你这个鬼灵精,没有人比你的嘴巴更甜了。去,派人查一下这个南风玄翌,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高深的武功,居然连白眉在他面前都不堪一击,可见这小子的功力非比寻常,老婆子我虽然早已不问江湖事,可与我过上十招还分不出上下的高手,武林中没有几人,而这个小子居然能挂上号,实在匪夷所思,更枉论他还是皇室中人,其中的关系就看你们调查的结果了。”冥婆婆端起墨草递过来的香茶,看着墨迹未干的大字,心里面却是百味杂陈,这小子的武功路数让她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是什么呢?
“是,老主子,属下这就去查办。那...他若是碰到明姑娘?”墨草的担忧让冥婆婆勾起了嘴角:“若是他们有缘,自然会碰到,若是无缘,我们瞎操个什么心?这个明丫头既然能以平凡之姿获得西祁王的青睐,就不是瓤茬,放心吧,他们会处理好这个关系的,你让飏儿别担心。”
墨草微微颔首:“还是老主子看得明白,属下这就去汇报少主。”姜还是老的辣,这话,一点也没错!
在谷底待了半个月的明潇溪,将房间内的书籍一目十行阅读完毕后,还很清晰的刻入了自己脑中,这种记忆法,怕是四国之中也找不出十个人,黑潭中不间断浸泡的这半个月,确实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尤其是还在她服用过四叶草之后,体内蕴含的内力让她整个身体都是暖的,即便在白天冷如寒冰的潭水中,也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反而越发的游刃有余。
潇溪站在第三个房间,看着面前的这堵墙,再看看自己的右手,突然有了跃跃欲试的感觉,思考间,她已经暗自运力,双手在胸前打了一个旋,一团红色的雾气赫然出现在双手间,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闭上眼睛...倏地,她吐出一口浊气,猛然睁开眼睛,凌厉的双掌便朝着这面墙用力挥去...
看着面前纹丝不动的墙,潇溪收了功,没好气的瞪着眼:“什么嘛,没事造的这么结实干什么?害的本姑娘想出去透透气都不可以,真是太可恶了,哼!”就在她跺脚转身走出三步之后,身后的墙‘轰隆’一声变为废墟,潇溪满脸兴奋的转过身,一条幽长的道路赫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把她给美的,恨不能跳起来:“哈哈,太好了,吃了半个月的馒头,老娘都快变成兔子了,这下好了,可以趁机去猎点野味了!”说完,垂着口哨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未料,走出四五步后,她突然倒退回来,将头转向左手边那天窄细的通道,挑高了眉:“这个方向是哪里?不会是刁刁那边吧?看看去,这丫头不知道还活着没,顺便刺激刺激她,哈哈..。。”某女得瑟的踢踏着路,满脸笑容的往那条细长的通道走去。
明潇溪一边走,一边摸着左手边的墙面,时不时的敲打着,按照她刚刚击落的墙面的成分、声音观察着,她相信既然她这里有墙,那么刁刁那里,定然也有这样的墙,不然,怎么可能让那个家伙如此老实的待着?偷儿,可是从来没有静下心来的时候。
约摸走了五六十米的样子后,潇溪突然停了下来,细细的观察着面前的这堵墙,时不时的敲一下,琢磨了半天后,唇角勾了勾:“没错,看来就是这里了,可是,怎么通知这个丫头呢?”
她往前又走了十几米,发现这边的墙与刚刚的墙面明显的不一样,摩挲着下巴思考了片刻后,突然玩心大起,双目灼灼的看着面前的墙,嘿嘿的乐着,随后她倒退了四五米,转动手腕、脚腕的同时,还左右转了转脖子,而后唇角勾起一抹邪佞的笑容,倏地从原地消失,那蕴含威力的双掌猛地击向面前的墙,感觉威力不够的她,后又飞跃而起,对着墙面猛踹了几脚,方才落了地,看着墙面上斑驳的裂纹,明潇溪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就这么轻轻的一点,正面墙由外向里轰然坍塌,明潇溪正准备拍手除灰尘时,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啊...哪个王八蛋干的?奶奶的,突然敢偷袭老娘?滚出来!”
明潇溪的身体一僵,唇角止不住的上扬,哈哈,她真是个天才,居然和预想中的一模一样,这死丫头,该不会被书架给砸到了吧?
思考间,她已经看到一个浑身土不啦叽的女人捂着自己的头怒发冲冠的跑了出来,当看到一脸笑意站在自己面前的明潇溪时,她气的险些甩出自己的鞋子:“好你个妙手芊芊,你居然偷袭我?缺不缺德啊你?没事抽什么风呢?”
“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在这叫嚣?我说,你都绝了半个月的肉肉了,就不馋得慌吗?走,咱们出去打野味去!”说着,也不管刁刁愿意不愿意,拉着她就往前面走,还没走几步,就被某个女人用力的甩开了:“走什么走啊?那面破墙我还没打开呢,跟你走?没搞错吧?哎哎哎,你怎么就出来了?难道?你已经击破了那堵墙?”
明潇溪看白痴似的看着她:“废话,不打烂那堵墙,我能来找你吗?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刁刁皱着眉看着她:“不行,你是打烂墙走出来的,可谓是光明正大,我有什么理由?总不能说你将我的墙打烂,我钻出来的吧?你等等,我去试试看,若是行了,自然ok,不行,那就等什么时候击破什么时候再出去。”
“哟,还挺守规矩的嘛!”话是这么说,却没有反对的意思,她们都是听话的好孩子,人家给她们这么好的机会历练,不能不识好歹不是?想到这里,也跟着刁刁走了进去。
看着满地的狼藉,刁刁恨得磨牙切齿:“看咱们上去后,你怎么向冥婆婆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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