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有八年没回上京了吧?”闻允棠问。
"八年三月余。"
"记得这么清楚,莫不是日思夜想着你的竹马青梅!哈哈!"
“细细算来我和她已有十一年未见,她可能都忘了我的样子了吧。”崔峟白说着拿起酒袋喝了一口。
"十一年?你不是离开上京八年多吗?”
"她母亲常年病着,十岁的时候随她母亲回了娘家郴州,就再没见过了。"
"那你还记得她的样子?"
崔峟白从怀里拿出一张极小的画像,外面刷了桐油,但那小像已经被摩挲得看不大清晰了。闻允棠凑上去看了看,轻声嘀咕“这姑娘瞧着好生面善。”
崔峟白还是听到了,“郴州和边关相隔三千里,你怎么可能见过她。"
"也是,兴许和她长相有几分相似,但我就是想不起来了在何处见过。”闻允棠想了想说道:“哎,你这画像哪来的?”
"这…与你何干!早些歇息吧,明日一早还得赶路呢。"
第二日一早崔峟白和闻允棠早早往上京方向出发,过了一个多时辰,虞听晚一行人也离开了客栈,相隔五六天到上京,再没遇见过了。
(虞府)
"孙儿拜见祖母,祖母慈安。”虞听晚行跪礼。
虞老夫人眼泪像珠子一般掉往下,两祖孙哭了好一会儿才被孙嬷嬷劝住。
“蘅儿(虞听晚的字)受苦了,你母亲也是苦命,嫁到虞家没享过几天清福,身子孱弱,还为虞家添丁添子,奈何天不怜她,可惜呜…呜可惜呀!”虞老夫人说着说着又哽咽了起来。
“祖母你莫要悲伤,身子受不住,母亲见背(去世)便再也不用受身痛之苦,也算唯一幸事了。”虞听晚开导道。
“如此说来也是”虞老夫人摸着虞听晚的头,“我的蘅儿出落成大姑娘了,祖母啊日想夜想终于盼着你回来了。”
“孙儿十年未在祖母身前尽孝,往后晨昏定省,日日侍奉祖母左右,祖母莫要嫌孙儿烦闹才是。”
“哈哈哈往日那般沉闷的小丫头如今竟会跟祖母逗趣了!”未见人先闻其声,少顷,一衣着绿色官服男子入了内室。
虞听晚俯身“兄长福安!”
“刚出宫门就知道你到京了,赶紧回来瞧瞧你。”虞子规左右走动着打量面前的人儿,“怎么比前些年见你又清瘦了些?衣服都快撑不起来了!”
“兄长慈爱,关心至微,如今回到家中,祖母定会把我养得白白胖胖的。”虞听晚笑答。
“许是回京路上颠簸,茶饭粗鄙,少食少眠了吧。”虞老夫人拉着虞听晚的坐上了软榻,虞子规也顺应坐下吃茶。
虞老夫人开口问:“你父亲呢?怎么没见他?”
“哦,一下朝父亲就被礼部的沈大人叫走了,不知何事,我留了小厮在宫门外等着。”
“都过日映了还未回,估计是公事,他忙起来没个准信,那就先不等他了,我们先吃,叫宴庭布菜吧!”
两轮餐前小食过后就是正席,花炊鹌子,荔枝白玉,蟹酿橙,鸳鸯炸肚,奶房玉蕊羹,鲜虾蹄子烩,五福临门,猪肚假江鳐等等,还没算上餐后的各式糕点就有二十多味菜了。正席前虞韫章才回,官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赶来见女儿了,三代同堂,席间嘻笑连连,虞家十多年来从未这么欢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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