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59章 黄粱一梦（第2页）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我忘记吃药了，一定是这样的。”我苦笑着，从背包里面拿出了自己的药，颤抖的手接过了程絮递来的杯子。

“孟……阿良，不用害怕。”

“程絮……”

爸爸在外面敲着门，我却无动于衷。

“我有病，我有臆想症？程絮，你不会，也是我的梦吧……”我抓住了程絮的手指，手中的玻璃杯却摔落在了地上。

因为地毯的缘故，杯子没有变成碎片，只是里面的水扣了出来，浸湿了地毯，消失得仿佛无影无踪一般。

“阿良，你要知道，人在童年的时候，总会把心里想的当成真实存在的。这不是一个人的错，而是大脑机能的缘故。”她反抓住了我的手，让我的内心稍微平静了一点。

“真的吗？”虽是如此，但我还是止不住的颤抖。我学过的，很多的知识，我要比程絮还要清楚。但我救不了我自己，只有程絮能救我。

“真的。”程絮将我抱在了怀里，像是从天而降的救世主一般。

“真的……”我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倚在了程絮的身上。

……

“阿良，我将我的勇敢借给你，你也做自己的英雄好不好？”程絮说着，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处，慢慢握紧了拳头。随后，将手放到了我的心口处，又慢慢张开了手掌。

“现在，你像我一样勇敢了。”

……

我不知道程絮说了多少安慰的话，门外的声音已经停歇下来，程絮还在喋喋不休。但到如今，我却只记得这一句了。

程絮和我做朋友，当真是不公平的很，我像是一只寄生虫，一株菟丝子，无时无刻不靠吸食她的血肉过活。

这一场不平等的交易，仿佛就像是，她来人间一趟，不过是专程为了救赎我。或者是，为了救赎我，她才来人间一趟。

第二天，我很早就醒了。或者说，原本就是彻夜难眠。

我擦了擦身边程絮脸上的泪痕，给她挤好了牙膏，热上了牛奶，留了一张便签就离开了。我要早些走，但又怕舍不得离别。

只怕她嘴巴张合，说一句“再见”，我便不想再离开。这世间，除了程絮的身边，恐怕只剩了黑暗。我转转头，却发现远方好像也有黎明。

如若我世界透亮，程絮在我眼中，会不会不过是芸芸众生？怎么会呢……

她像是如今初升的太阳，纵使山川百态、星河草原，也不及她光芒耀眼。我坐在床边，看着因火车前行而倒退的树木。

看吧，我要像程絮一样勇敢。

不然的话，我只会让人厌烦。

目的地永远都会到，不管你内心有多么的抵触。

“晁良，你回来了……”母亲躺在病床上，脸色说不上多好。

“对，我回来了。”

“你觉得，你这次考的怎么样？”见面的第一句，不是批评我擅自离开，也不是关心几月未见。一句轻飘飘的成绩，打破了我最后的幻想。

“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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