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44章 白煦过隙（第2页）

秦烨看她情绪如此激动，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劝，开口的语气显得无比僵硬，“你与朕之间的事，不要殃及到孩子。”

乔阿霜表情麻木的抚摸着肚子，两个多月的身孕还未显怀，但是胎象容易不稳，所以情绪不能如此高涨。

“如果不是有这个孩子在，臣妾恐怕已经成为一具尸体了吧！”

见秦烨不说话，乔阿霜只当他是默认了，自己穿上鞋子走下来，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与之对视。

“进入王府之后，臣妾总觉得离皇上这么近，却又那么远，近到和皇上毫无罅隙，想时刻跟随您左右。可也远到与您的距离，一辈子走不到头。”

秦烨见她神色恍惚，身体也有些要摇摇欲坠的意思，想伸出手扶住她，不料被她躲了过去！

“臣妾是个俗气至顶的人，见山是山，见海是海，见花便是花，可唯独皇上不一样，你曾经是臣妾想长相厮守的人。”

秦烨不想看她再如此说下去，便说道:“朕错在当时不该顺从太后的旨意，答应娶你，你错在不该去伤害阿娇，我们都错了。”

“臣妾没犯错的时候，皇上根本不愿意看臣妾一眼，而当初皇上夸赞乔阿娇生之人而美如神的时候，可曾想过她也会有容颜老去的一天？”

”臣妾后悔，后悔没让皇上您亲眼看见，她被时光夺去美貌而丑陋的容颜。”

“你已经疯了！”秦烨见她执念如此之深，也开始渐渐的失去了耐心。

“臣妾是疯了，那也是被皇上逼的！这么多年来，臣妾当着乔阿娇的影子，乞求得到你那微薄的不能再微薄的宠爱，日夜听着你睡梦之中喊着别人的名字，臣妾的卑微早已经到了骨子里，可还是换不来您的丁点怜惜。”

“您不知道在王府受尽白眼的日子有多难熬，您也不知道从黑夜坐到白天有多么的煎熬，臣妾杀人是不对，但臣妾心甘情愿，最起码她死了，臣妾才有机会让皇上看见。”

乔阿霜突然话锋一转:“乔阿娇，她该死！由她得罪的人还少吗？想她死的又何止是臣妾一人。”

“乔阿娇是长相绝美，才艺双全，可保不准她也如其它人一样，带着一层又一层伪善的面具。

”皇上明明心里多多少少也知道些，可就是不愿意相信，一直自欺欺人，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之中。”

”皇上您其实是害怕了吧，害怕乔阿娇在你心中的形象不复美好！”

乔阿霜的话字字踩在刀刃上，她终于说出了憋在心里这么久的话，如今说完了，也终是如释重负了。

秦烨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狠狠的捏住乔阿霜的下巴，“阿娇如何，也轮不到你来说！”

“你害死阿娇和温答应的事，朕可以暂时不追究。但是孩子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仔细你母亲的命。”

秦烨说完，方才松开手，拂袖而去，只留下乔阿霜一人站在那里……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就在这忽然之间，我们该走多少近？多少远……？”

乔阿霜望着那人离开的背影不断的喊着。“皇上！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臣妾才是那个唯一真心爱你的人！”

直到人影模糊，逐渐消失，乔阿霜才失魂落魄的倒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说些痴话。

似乎那些景，那些人呼之欲出，就在面前晃呀晃——

他笑，自己也嘴角上扬，他愁，自己也跟着愁容不断，泪光盈面，也若身在其间。

期盼着——

追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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