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善,我们先出去一下,不要在这里打扰药王用医。”鹤青安抚我道。
可我却像没听见似的,抓着鹤青拼命喊:“鹤青,你救救蕊芝,我拜托你救救她,好不好?”
我越说越激动,鹤青目光一闪,看我的眼神变得惊疑起来,他见我哭闹不止,竭力掩饰,最后实在无法,只得将我敲晕。
这一次我又不知昏睡了多久,我的梦很沉,思绪纷乱,脑海中不断涌现出最近发生的片段,甚至是很久之前的记忆都会反复回闪。
到底是谁要害我?
起初凶手的脸一直是苡安,但更多细节串联在一起后,我却发现了端倪。
是我被苡安的殷勤和谄媚给蒙蔽了,她屡次三番的挑衅让我分心,以至于忽略了很多重要证据。
不是苡安,如果是她有很多事都说不通。
将所有事都理通之后,我的心中也渐渐清晰,但还始终悬着,梦里的一切虽然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但再经历一遍,依旧让我感到紧张和不安。
忽然叮铃一声,似有人波动我的心弦,我一下惊醒了,蓦然睁眼,却没有立即起身,迷迷瞪瞪的,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我憋着一口气,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大口呼吸起来,人也才算完全清醒,却听远处传来钟声。
钟声锽锽,一下一下间隔得很长,不如我师父出事那晚敲得那般密集,但却更为沉重,余音声声回荡,石破天惊,如雷贯耳。
我瞪大了眼睛,猛然意识到,这是丧钟。
天庭鸣丧,三千年来未有所闻。
是蕊芝,她终究还是没有撑过去…
我不顾一切地奔过去,却见弥罗宫的仙侍用白布盖在蕊芝脸上。
“蕊芝!”我大喊一声扑到她身边,悲痛不已。
“阿善…”鹤青想来安慰我,我狠狠回头瞪了他一眼,含怨衔恨,愤不欲生。
鹤青怔忪片刻,似乎是被我的眼神吓到了,但还是蹲下来,刚想轻抚以表安慰,我却冷声道:“你没能救活她。”
他的手尴尬地举在半空,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是收了回去。
“你为什么没有救活她?”我再次回头看向他,眼中满是哀默。
鹤青叹了口气:“我们已经尽力了,药王说地高辛能激发盂兰花的毒性,毒发得很快…”
“你也别太难过了,我一定会查明此事…”
“不必了,”我冷冷地打断他的话:“杀害蕊芝的凶手,我会亲自找出来,她的仇我来报。”
“可是…”鹤青想劝阻,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我知道我现在并非自由身,而是弥罗宫的监下囚,而查案需要到处走动,可我不在乎,我只要害死蕊芝的凶手死,即便为此与整个天界为敌。
“你要拦我?”我冷静地看着他,不带有一丝情绪。
“阿善,你听我的话,留在弥罗宫,好不好?”鹤青情恳意切道。
“我听你们的话,心甘情愿把自己关起来,可结果呢?!”我陡然震怒,怒吼道。
鹤青眸色沉沉,眼底犹如一片漆黑的深潭一般,晦暗不明。
“现在是有人不肯放过我,躲是没有用的,蕊芝的死,必须血债血偿!”我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
听说榕树垂下的就是它的根,这些根如果垂到地上的话就会长出新的榕树,所以榕树有一个神奇的特点,就是可以独树成林,一棵树就能长出一片森林。
死去的蕊芝若是泉下有知,会不会变成另一种形式陪在我身边?
我很矛盾,既希望她可以保佑我,早日抓到凶手为她报仇,又盼她能早登极乐,彻底忘记这一世所有的不快。
“鹤青,”我向后退了几步,唤出錾月:“我不想和你动手,放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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