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4章 序章4（第1页）

常御见四人离开，便也要跟上去，唯恐生出事端。只走出一步，就被简离眼疾手快一把扯住。

“不破不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我们两个隔得远远的看着就好。”简离声音里充斥着慵懒，虽然他还是站着，但早已是完全放松的状态。

“你似乎很乐于看见眼前的局面？”常御试探着发问。

“你呢，很不乐于看见吗？”简离笑着反问。

“我只是看不懂，在他们两方中，你到底在帮谁。”

“自从驻防以来，屯留的日子太过平静，像一潭死水，我不过是想要在一个合适的时机，为这里注入一眼活泉。”简离抬头望向辍满星辰的夜空，声音也变得绵远悠长。

“你是故意动怒的吧，称谓这种东西，你何时有真正在意过。”常御借机问起。

“什么也瞒不过你。”简离咧嘴笑着坦然承认。

“你瞒过了很多。”常御却一本正经的反驳。

“边疆这件事，还在介怀我没有事先告诉你？”

“我有我的理由。”简离的解释听起来很牵强。

“不仅仅是边疆的事，直觉告诉我，你仍有很多事情没让我们知晓。”

简离听常御把话说完，他没有承认，也没有辩驳，就只是在原地淡淡地笑而不语。

“当然。即便我的直觉是对的，也没指望你能如数相告。”常御的话锋一转，“不过除此外，我的确还有件无关大体之事需要你的亲口回答。”

“你先问。”简离没有着急答应。

“真是要时时处处提防么？”

“我不能回应你一个不该问出的问题。”简离语重心长，态度又很坚决，“有的时候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微不足道的动作都可能会是一种回应。”

“罢了罢了。”常御无奈的摆手。

“吴任跟你最久，屯留没人比你更了解他。”常御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问出来，“在城头时，他是如何知道城下的边疆不是匈奴人的。”

简离做出思索的模样，就像是在自己的脑海中翻找着记忆。

“我也许还真知道。”简离确定了但又没有完全确定。

常御抬眼直直的盯着简离，生怕漏过一丝的细节。

“我记得有和他说过一句话。或许会是这个原因。”

“什么话？”常御把简离盯得更紧了。

“我曾和他说起‘不要去完全地相信一件未经证实的事物，因为一旦相信了，就会彻底偏向事物两端中的一端，也就意味着形成偏信，将无法真正的看清全貌。‘”简离的陈述很自然，就当是在回忆一件很平常的往事，“当时也只是闲谈时说起，吴任也许恰巧记住了，然后用在了今日的场合。”

“你呢？也是这样的吗？”关于吴任的疑惑解开之后，常御又顺势问起简离。

“这是第二件了。”简离没有回答，反过来提醒常御，“你忘了？我事先就知道的。”

“可我总觉得，哪怕没有事先得知，你也能做出同吴任一样的判断。”

简离又是沉思了片刻，然后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常御的说法。

“所以你呢，也是和吴任一样的原因吗。”常御继续追问，似乎这才是他真正想知道的事情。

常御以为简离会像之前一样避开他的追问，对于得到简离的正面回应，他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不不不！我和吴任又不一样。”简离连忙否认，他的回答出乎意料的干脆，“我只是纯粹的不相信自己。”

常御愣住了，一时竟不知如何接话，他得到了简离的答案，只不过，这似乎是个很悲凉的答案。

以至于令常御都没有质疑这个回答的真假，因为他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一个连自己也不愿相信的人，真不知道世间还有什么值得他的信任。

“一开始就动用箭岚阵，你是想杀了边疆的吧。”简离说话打破两人间的沉默，只不过他的开场很突兀。

“从未谋面，素不相识，无怨无仇，我为什么要杀边疆。”常御面露疑惑，实际却想起了什么。

“需要我说得更明白吗？当你还把他看做匈奴人的时候。”简离停顿了一下，接着指出最为重要的一点，“甚至是在你还把他看做匈奴使者的时候。”

简离这样问，意味着他一开始就在怀疑常御的本意，只是如今才堪堪戳破。

“到底是什么样的理由能促使你不顾一切的要去杀一个匈奴使者？如果不是那套鱼鳞甲让你迟疑，恐怕都等不到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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