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三回（第1页）

转瞬之间，年复一年，岁月沧桑日复一日。话说这日段誉正陪着小太子在书房读书，亲手教这太子识文断字，讲这仁义道德。忽然有人来报说，宫外有一人吵嚷着要见皇后。段誉寻思会是谁来，这王语嫣早已没了亲人，又有谁来见他？段誉便问这门倌道“此人是何长相，姓甚名谁？找皇后又有何事？”这门倌回道“启禀皇上，这人披头散，衣衫褴褛，浑身污垢，满脸尘土，看不出是何长相，只是此人身强力壮，武功了得，门卫们奈何不了他，都被他打翻在地。”段誉思绪半晌终是猜不出此人是谁。说道“朕亲自去看看”，“是”，于是段誉放下书本，又交代好太子老师，便带着侍卫前往宫门，来到宫门，只见巡城将军带着百名士兵与这厮战在一处。只见此人周身上下破烂不堪、披头散，赤着脚与这官军交战。这厮招招势势打的刚猛带劲，内功深厚。兵士哪是他得对手，眨眼之间已被这厮打翻在地。巡城的将军岂能容他在皇宫门前造次，提枪来战，也是一招“哪吒探海”，来攻此人下盘，此人倒是不慌不忙，脚尖使力，来一招鲤鱼跃龙门翻身向后，便躲了过去。这太监方要喊，段誉忙招手制止，驻足观战，段誉料想凭自己的功夫定可断定此人来历，然几十招下来，段誉反而迷惑起来，这人功夫招式奇特，不像是那门那派，更让段誉琢磨不透的是，这人功夫非同一般，而且招招不尽相同，倒是数十个门派功夫的组合，当年慕容世家便是以这“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功夫而名扬天下，威震江湖，更是有“南慕容，北乔峰”之语。正在段誉迷惑之时，只见这人丹田运气，脚尖点地，飞身而起。这巡城的将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这厮打翻在地。段誉随身侍卫见此情景哪敢怠慢，大喊“耳贼，休要张狂！”一个个便飞身而起，仗剑来战。那人不慌不忙，沉着应对，忽而腾空而起。忽而卧倒在地。这侍卫分明不是他得对手。段誉看的清楚，心中明白。这人并不想伤害他等性命。若不然早已皆到黄泉路上报道。段誉大喊道”壮士，休在打斗，汝寻皇后何事，朕在此处，有话便讲！”那人听得明白，也就无心再战，双掌向外一撑，虚晃一招，翻身跳出圈外。“噗通”便跪倒段誉近前。段誉一慌，忙退了几步。倒吸一口凉气。而后稳了稳神态，整理一下衣着，便问道“朕问你，汝是何人，寻皇后何事！”那人听完此语也是一震，并未有回话，这皇上是金口玉言，怎能再将话重复一遍。一旁的太监倒是机灵，仗着胆子道“万岁爷问你话呢，还不从实招来”，这人并不答话，只是斜着眼睛看了看这太监。这太监知道这人功夫了得，见他满目凶光，不是善类，赶紧退了两步，站在段誉一旁。段誉又说道“抬起头来，让朕看看”，这厮才缓缓的抬起头来，段誉看了顿时一惊，此人仿佛何处见过，然已不知是何时侯，只是感觉分外眼熟，只是这人满脸污垢，披头散更是想不起来。正在段誉望着回想之时，这人说道“段兄，还曾记得我，我、、、、、、我是、、、、、我是、、、、、、”这人吞吞吐吐，说不出来，然段誉却是记了起来，大喊一声“慕容复！”那人听见段誉喊出了自己姓名，也就不再隐瞒。说道“段兄，正是我！”这慕容复虽然罪大恶极，十恶不赦，然段誉却是一仁义之人，当年慕容复复国之心急切以至于欲利熏心又忍受不了打击而疯癫。段誉本想带慕容复回大理，然王语嫣终是没有答应。而今段誉见慕容复如此光景更是于心不忍，忙双手去搀扶慕容复，说道“慕容兄怎落的如此模样！”然此事说来已长。总之人生无常，天地弄人。若要询问此事，还要从当年那萧峰自尽，段誉回归大理之时说起。

当年段誉奉名命大理，路上却碰到慕容复。那是慕容复已心志不清。疯疯癫癫。荒野之中要些孩童来拜他，而他却自称皇帝。号施令，封官进爵。段誉见此光景，心中顿生怜悯之念，与带慕容复回大理，安想晚年，只是王语嫣不同意。后来便再无这慕容复的消息。慕容复疯癫之后，四处飘荡，神志不清。日日夜夜想自己是皇帝。不过半年已是衣不遮体，食不果腹。晚上睡于荒野破庙之中。

单说这一日，原是晴空万里，艳阳高照。这慕容复与乞丐一般在大街之上吵吵嚷嚷。虽然人已疯癫，倒也知道饥饿。慕容复于大街之上耍了一番，不觉腹内空空饥肠辘辘。一人蹲在墙角之上。行人见他模样，只以为是个要饭的。仁义慈善之人便与他扔了几个铜板，那想这慕容复忽的大喊起来“朕乃真龙天子，普天之下唯我独尊，尔敢轻蔑与我，扔我铜板，施舍与我”。行人也就明白此人乃一疯子，便低头不语，笑而不语，转身就走。这慕容复却不识好歹，追将上去，动手便打。那人本就是一平头百姓，那敌得过慕容复，眨眼之间，已被慕容复打倒在地。这些人皆是乡里乡亲，都知道此人乃一大善人。见此人叫一疯子打倒在地，岂能容他。大家伙回过头来，抡拳要揍慕容复。慕容复虽已是一疯子，倒也不傻。大喊“朕乃真龙天子，汝等贱民能耐我何！”众人哪能听他满口胡言，照旧要揍他。慕容复见势不妙，拔腿就跑，一面跑着，口中还喊道“你们这些肉眼凡胎不识的吾是皇帝吗！该杀，该杀！”，慕容复功夫了得，自然比一般人跑的要快，转眼之间已是不见踪影。众人见追他不上也就不追了，各自回去散了。这些休提，只是这天际突然变色，霎时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这好似瓢泼的大雨从天而降。慕容复无奈只好东躲西藏，好不容易寻着一破庙，一溜烟的钻了进去躲起雨来。这雨从晌午下到天黑，大街之上早已是水流成河。慕容复腹中饥饿却也的忍着，无奈在破庙之中找了一遮雨避风之处，团着身子躺下睡着了。夜半时分，这雨却下得更大了些。突然惊天一雷响彻乾坤，将慕容复从梦中惊醒。慕容复揉揉双眼，只见一道寒光闪过，雷公震怒，照亮这大殿之上，还未等慕容复反应过来，破庙顶上的横梁突然掉了下来，慕容复再躲是来不及了，这横梁不偏不倚的砸到慕容复的头上，慕容复一是晕厥，不省人事。

不知不觉中，天已大亮。慕容复也醒了过来，只觉四肢酸痛，脑袋胀。慕容复四顾这破庙不觉冷笑一声，自己怎么夜宿在这种地方。走出破庙，天朗气清，心情格外舒畅。破庙之前正是一湾清水，慕容复方要洗把脸，见水中影子吓的紧往后退了两步，踉踉跄跄就要跌倒。口中大喊“你是谁！”这才看见自己衣衫褴褛不成样子，顿时掩面大哭起来。静坐一旁回忆起了往事明白过来。原来慕容复当年一时悲伤过度，血冲脑门，形成淤血而至于疯癫，前夜那横梁正好打在头顶，便把这淤血打散，恢复神志，这才清醒过来。回忆往昔，不觉又是冷笑一声。望见破庙之前有一枯树，顿时有了轻生之念。解下腰带欲要自尽，腰带刚刚搭上树枝，正想悬梁，突然从怀里掉下一卷黄绢，黄绢之上泥点斑斑，慕容复打开黄绢看罢又是一阵痛哭，哭罢，想想自己是家破人亡，没有一可信可靠之人。悲伤至极，突然想起表妹语嫣。又是一段惆怅。慕容复于是决心投奔段誉，这才有了开始那一幕。这慕容复当时身在幽州与这大理国隔着千山万水，十万八千里之遥。慕容复一路之上饥餐露宿，历经数月才来到大理，闲话休提。

再说段誉，早已不再计较前世之仇。将慕容复请进皇宫，先是让慕容复沐浴更衣，然后摆宴伺候，待慕容复酒足饭饱之后，段誉领慕容复去见了王语嫣。王语嫣见到慕容复更是难掩心中思念之情，亲人相聚又是一番嘘寒问暖。这些闲话也不再讲。只是一场爱恨情仇故事又要再现江湖。有诗为证：江湖中有江湖事，一时波平一波起。侠肝义胆英雄风，奸雄终究有邪气。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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