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急冲冲追来的郁昙在门槛处听到了母亲对自己的贬低,对姐姐的责备。
她咽下心中的委屈,拉着杨慧的胳膊解释道:“妈,这都是我自个的主意,和姐姐无关,你要骂就骂我一个人好了。”
“无关?你蒙谁呢?”杨慧冷笑着甩开郁昙的手,不由分说狠狠扇了她一巴掌,疾言厉色道:“我警告你,你少痴心妄想了。”
“你想发财,也不看看你有没有那命。来来来,你看看人家过得是什么日子,再看看你那破出租屋,你比得起吗。天生贱命就安稳度日就行,来回折腾什么呢?难道你忘记你爸爸,你爸爸他是怎么死的了吗?”
说到后面,杨慧再按捺不住心中的痛苦,掩面低泣起来。
要不是死去的丈夫好高骛远,欠了一屁股债,她怎么会把自己养大的女儿就这样明码标价卖掉了。
想起往事,她愧疚地瞥了眼郁棠,更觉无颜面对。
“妈,你别这样,我不辞了行了吗?”郁昙觉得很难堪,刚刚被打的地方越发火辣辣的疼。
她崩溃大哭起来,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郁棠?
如果不是她得意忘形说漏了嘴,妈妈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更不会找到姐姐大哭大闹。
郁棠心疼地拉过她,忍不住拍桌道:“什么叫痴心妄想?什么叫天生贱命?我们不是你女儿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杨慧用冰冷的壳把自己伪装起来,态度冷漠道:“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她早就不配做郁棠的母亲了。
郁棠不知她心中所想,见她这样,更觉火大。
她一脚踹开凳子,双臂环抱道:“既然如此,那我请问,你这位陌生人为何会无缘无故闯入我家?”
一句“陌生人”狠狠刺痛了杨慧的心。她嗫嚅了半天,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郁昙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让妈妈和姐姐本就势同水火的关系越发恶化,连眼泪都顾不得擦,赶忙道:“妈,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千万别怪姐。”
“别喊我妈,我不是你妈。”愤怒、伤心之下的杨慧,吐出口的话越发伤人。
面对这么个名义上的母亲,郁棠深觉棘手。老实讲,吵到现在了,郁棠也不知道她为何这般生气,只能从只言片语中揣测出和她名义上的父亲有关。
她叹了口气,拉过做小伏低,不停低声认错的郁昙,直面杨慧道:“是我让郁昙辞职的,也是我拉她和我一起创业开餐馆的。你放心,所有不利的后果我一力承担。所以现在,能请你不再闹了吗?”
杨慧看着面前镇定自若的大女儿,越发觉得陌生。她痛苦地闭上眼睛,不敢回首面对自己做过的一切。
“我在教训我女儿,你起开。”她管不了郁棠,只能把满腔愤懑对准小女儿。
“她是你的女儿,也是我的妹妹。”郁棠寸步不让地护在郁昙身前,格外坚定道:“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冲我来就好。”
“你真以为你攀上高枝我就不敢怎么着你了吗?”杨慧恼羞成怒,抬手一个巴掌挥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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