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21章 水深火热的寒假（第1页）

寒假还没休息两天，在很多同学都还没来得及把上课作息调成为放假作息，方妍已经自告奋勇要继续回到实习的岗位上。方妈妈当然觉得女儿长大了，终于找点正事做，不会人憎狗厌地在家里日夜不分地浪费青春了，每天要做多点好吃的鼓励一下她。方爸爸倒想方妍这是在准备一个大计划，明明自己给的零花钱已经够她这个寒假挥霍了啊，她这是有多缺钱啊，看来要多注意一下才行。两夫妻各自揣着这种小心思，一时可谓同床异梦。

其实方妍觉悟并没有那么高，每天起床感觉外面还是黑漆漆的一片，用了当年高考的动力才能坚持每天一早起来做一个勤奋的上班狗，特别是自从那天和程予有点暗波涌动之后，再没有沟通过。按照方妍的个人意愿，程予不主动来电，自己也不会主动联系，实习什么的，管他呢。只是那天接到孔旭良的电话，在沉默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之后，对方突然邀请自己一起去x城旅游，方妍当时脑子一发热，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完了又觉得自己拒绝得太不近人情，最后只扯了个要实习的谎。

方妍觉得自己有点矫情，纵观过去那好长的岁月里，自己的记忆里一直离不开这个人的身影，少女所有粉红色的幻想对象，都是这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人。当时他身边有另外一个人，承受着道德的谴责，承受着好朋友的猜疑，她都一直没有放弃。在无数个夜晚，独自一人面对暗恋的苦涩，但是终归没有放弃那些不可告人的小心思。用网上最流行的语言，自己这种就是既作又婊吧，每次回想那晚，和孔旭良躲在小黑屋里的时刻，每次触及个开头，就仿佛有无尽的力量阻止自己继续回忆下去，仿佛那是潘多拉魔盒，不能打开，否则世界就会毁灭，随之而来是深深的愧疚感。这个时候，方妍才真切的感觉到，可能某些感情终将逝去，再也不能和好如初。每当她想到这些，就觉得好难过，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王伊欣，好想找她聊一聊，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但是，已经没有脸去见她，背叛了多年的友情，得来的可能并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这大约就是报应。

方妍有时候庆幸，幸亏自己还有工作，虽然好像很无耻，但是逃避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如果自己是鸵鸟，肯定是一只最喜欢沙子的鸵鸟，而现在工作就是自己最温暖柔软的沙子。想到这些，再寒冷的早晨方妍都觉得可以接受了。

方妍回答办公室的时候，只有杨琳到了，正坐在前台用吃法国大餐的姿态享受她的糯米鸡。看到方妍进来，举起了一个保温瓶。自从某天方妍用星星眼的表情抢去了她一大杯豆浆之后，杨琳都自动带多一份。冷冷的天气，喝一大杯暖暖的足料豆浆，身体都像复苏了。只是每天喝，方妍满脸菜色，杨琳为了美容，真是够拼的。难怪她的追求者不断，基本每周都可以收到花，把办公室一众妹子羡慕得不要不要的。

看到方妍拿着保温瓶呆呆地站在旁边，杨琳转过椅子正视她：“小方妍，今天周末，晚上要不要跟我去玩啊？”

今天出门前母上吩咐晚上要陪她去购置过冬衣物，只能拒绝：“不了不了，今晚佳人有约。”

“约了男朋友啊？”杨琳一脸八卦。

“是是是。”方妍正思考着今晚顺便要狠狠宰老妈一笔，没过脑子就随意应着。

因为办公室只有她们两个最早回来，一时有点没注意控制音量，两把清脆的女声在安静的空间传得特别的远，刚好一字不落地落入正走到门口地程予耳中。所以当他听到杨琳率先打招呼的时候，没什么表情，只是点点头，径自走回办公室。方妍抱着保温瓶，只来得及张开嘴巴，声音还没发出来，程予已经走远了。

其实上班的气氛也让方妍好郁闷，事情还是那样做，但是方妍轻易不会主动跑到程予的办公室。以前有什么文件需要交接，直接找程予那是效率最高的，但是现在方妍总是把文件积累起来，每次看到杨师兄或者其他同事去总经办的时候飞速把文件递到对方的手里，让他们顺便拿进去。久而久之，杨师兄都习惯妍的座位张望一下，以防再被她吓一跳。而和程予为数不多的见面也觉得尴尬无比，好像打个招呼都很难做到自然。方妍现在每天睡觉之前都祈祷：明天睡醒挂台风警报，全市停工。当然冬天很少遇到台风，每天还是天不亮地起来赶上这个憋屈的班。

杨琳看着师妹怅然若失的样子，又回想起上次团建的时候老大和师妹之间若有若无的电波，一时第六感铃声大响，拉着杨琳状似无意地问：“什么时候谈的恋爱啊？要不要师姐给你传授一点恋爱技巧？”

提起这个方妍更不欲多谈，只指了指保温瓶，做了个抱拳的手势，就溜回自己座位了。

上班的同事陆续到公司，正埋头在给李姐核数的方妍，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瓶酸奶，可能刚从冰箱拿出来，一进到暖气办公区，瓶身立即起了一层水珠，差点滴到自己的文件上。方妍把文件翻过来倒扣在桌上，抬起头就看到陈思贤站在自己的座位前，手上正拿着一瓶酸奶。笑嘻嘻地看着自己说：“小方妍，请你喝酸奶。”寒假一来上班，就发现公司来了许多实习生，这个陈思贤就是其中一个。从自己回来上班地第一天起，就对自己表现了极大的热情，开始以为自己是新人，一副自己对这里很熟悉，有事我罩的样子。后来知道自己已经在这里实习了一个暑期，立即又一副要抱大腿，求关照的样子。由于这种办公室关系，自己还是第一次遇到，不知道怎么处理才不会为今后的工作环境留下隐患，一时苦不堪言。真是不知道这位陈思贤，是不是深度近视忘戴眼镜，明明前台有一个美貌如花的杨师姐，他不去求关注，跑来自己这里瞎闹。而且说起大腿，李姐的手臂都比自己的大腿粗，他应该去抱李姐。

“不用了，我吃过早饭了，谢谢。”方妍挤出公式化的笑容，摆摆手，继续低头做事。对方还不死心，正要开口，方妍桌上的内线响起，李姐召唤。方妍松了一口气，刚好脱身。

但是有些人的毅力是很坚韧的，只是可能刚好用错了地方。中午休息地时候，方妍正在收拾包包，陈思贤又走过来了，在他停住脚步准备开口的瞬间，方妍捉住正从走向门口的杨师兄：“杨师兄，出去吃饭吗？带上我。”她的语气太凄凉太急切，把杨师兄生生吓出了一身冷汗，师妹能不能不要这样，天气冷，我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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