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与纠缠至死了。”
柳柒双瞳似染了血,沉声吩咐柳逢:“去告诉孟大夫,让他再开一剂落胎药。”
云时卿问道:“否要下官代劳,亲自煎煮了喂给大?”
柳逢无奈地闭了闭,他听见公子哑声开口,语调难掩怒意:“滚。”
云时卿道:“大今邀此,就想借手杀死个孩子吗?如今孩子尚在,能离去?”
柳逢忍无可忍地道:“云少爷,你可否少说两句!”
孟大夫又去药铺捡了一帖落胎药,文煎煮一个时辰方才熬出一碗如墨药汁。
暮至,风过清泽,荷塘四周杨柳悬垂,与倒映在池中星河无声相交。
孟大夫捧着药碗到院,低声对柳逢交代了几句,旋即将药碗递给他。
柳逢转身步入屋内,目光落在桌前那两身上,暗自叹了口气。
“碗药比此前那罐更浓,药也更烈。”
柳逢道,“孟大夫叮嘱过,公子食此药若能顺利落胎,自身元气也必将大受耗损,至少需静养十,否则会落下病。”
云时卿一言地盯着那碗药,藏在袖中十指微微动了动。
等他出手,柳柒便先他一步捧过药碗,毫犹豫地饮尽。
碗药甚苦涩,汁浓稠,滚过喉间时犹如利刃刮绞,隐隐刺出了几分疼痛。
柳清放下药碗,面骤然变得苍白,他一手捂腹部一手撑在桌沿,牙关绷紧,呼急促。
小腹似刀斧在劈砍,每一寸筋骨都牵出了撕裂般疼痛,白净面颊很快便被冷汗浸透,竟半点血也无。
云时卿蹙紧眉梢,起身朝他走去,由分说地把抱向榻。
然而他双手未离开柳柒,对方便吐了一口血出,血迹沾在他玄衣襟上,转瞬便消失见。
云时卿将他平放在榻上,而两指探脉,指尖温度冷若冰霜。
柳柒脉象乱而急,依然如滚珠可捕捉,云时卿无声着脉,面沉凝似水。柳逢胆战心惊地侍立在一旁,谨慎问道:“公子他样了?”
云时卿侧眸,与上四目交接。
须臾,他撤手淡淡一笑:“说了,天意如此,大此生注定要与纠缠清,至死方休。”
见柳柒面露讶,他又补充了一句,语调甚轻浮,“大,咱们孽种在你肚子里面呢。”
那双凤目略显呆滞,柳柒木讷地摇了摇头:“可能……柳逢,去把孟大夫请过。”
孟大夫胆战心惊地到院,胆战心惊地替柳柒了脉,又胆战心惊地揩掉额头汗水:“公、公子,朽学艺,胎儿……能打掉。”
柳柒脸煞白,久久未语。
夜沉寂,寝室内落针可闻,柳逢和孟大夫站在前,俱连大气也敢出一口。
良久,柳柒侧过身背对着众,哑声说道:“都退下。”
房门开了又合,柳逢与孟大夫均离去,屋内仅剩一道玄身影尚坐在沿。
柳柒头,淡声问道:“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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