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像喷泉一样喷涌出来,迅速把地板染红了一片,渐渐的,鲜血不再喷涌,只是汨汨的流下,绕过宫雨薇的脚下,顺着门缝流到了天台。
宫雨薇将匕首擦干收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丝,沿着血流的方向,缓步朝门外走去。
天台上,吴桐正凭栏远眺,他高大的身躯伫立在阳光下,好像圣洁的雕塑。宫雨薇低垂着头,凑到吴桐身后,弱弱地说道:
“我,我把那人杀死了,这样你们应该会安全些……”
“够了!”正在宫雨薇忐忑不安的期待时,吴桐猛地回身低吼,他的眼神有些飘忽,似乎不愿意看到宫雨薇一样。
宫雨薇一怔,嘴唇微微抽搐着,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我不需要你跟着我,也不需要你报答我,更不需要你因为我杀人。”
“桐哥。”葫芦拉了拉吴桐的胳膊,神情尴尬,不知道为什么,吴桐在宫雨薇面前总是这样凶恶。
吴桐没有理会葫芦的劝阻,他转过头去,语气颇为不耐烦地说道:“你走吧,别让我再看到你了!”
和煦的风裹挟着生硬刺鼻的味道从天台吹过,废土上罕见而短暂的夏日让人有种睁不开眼睛的感觉。
宫雨薇默默地点了点头,她好像对吴桐的回答不感到意外,看起来并不难过。她有些僵硬地对葫芦笑了一下,快步走下了楼梯,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桐哥,雨薇姐也是为你好,你为啥非要赶她走啊?”葫芦埋怨地问道。
吴桐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转过头来,看着葫芦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会死在那里,何必再连累别人呢。”
远处传来了几声蝉鸣,两人相顾无言。沉默半晌后,葫芦忽然说道:“桐哥,我要一直跟着你,把这些坏人杀干杀净!”
吴桐听了,不由笑了笑,说:“巨头会是个不错的地方,以后你应该领导好它,发挥它应有的价值,毕竟你可是个火种呢。”
“嘿,你说得对桐哥,今天咱们先把阿斯莫德灭了,回来咱们就把巨头会变成虫恶羊善的地方。”
“哈哈哈哈,是惩恶扬善葫芦。好了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你等我一会,我去看看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吴桐这几天难得笑得这么开心,他抹了抹眼角飙出的泪花,转身走进了阁楼。
见吴桐走开了,葫芦摸了摸趴在自己脚下的黑头,一脸憧憬地说道:“黑头,一会儿我要和桐哥去做件大事,你留在这里等我吧,回来我带你吃香的喝辣的,什么狗粮、肉罐头,咱们也好好享受享受。”
黑头猛地跳了起来,后腿着地往葫芦身上扑,急促地吼叫起来。可看它的神情,不像是开心,反倒有两分生气。
“好兄弟,我不是不想带你去,实在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冒险。”
黑头这次没有吼叫,只是直直地看着葫芦。黑头的智慧不高,不能说话,但看它眼神里倔强的光芒,葫芦立刻明白了它的想法。
“好兄弟,我知道你不害怕,也想……不好,桐哥!”葫芦说着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朝阁楼内冲去。黑头也窜了出去,紧紧跟在了葫芦身后。
葫芦推开大门,冲进了房间。可在他眼前的,只有空空荡荡的大厅,早就不见了吴桐的身影。
“桐哥!”葫芦没有逗留,继续推开了阁楼内侧小门,向里跑去。长长的回廊里年轻人们或站或坐,看到葫芦出现,瞬间都笔直地站起身来。
“会长!”众人齐声说到。
“人呢?他们人呢?!”葫芦就近揪住一人的衣领,大声喊道。
“走了,会长……火炮哥不让我们说……”
咚!
葫芦转过身去,重重一拳打在了墙壁上。众人看着这个陌生的新会长,只觉得他的背影有种和年龄不符的萧索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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