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如电般射来,仿佛要穿透一切虚妄。天地间传来了一丝莫名的悸动,仿佛整个素渊在这一瞬间被一股无上的威压所笼罩。
金舟的手指紧握成拳,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所有的焦虑和不安都压进掌心。他的心跳如战鼓般急促,低声问道:“怎么办?”
夏毅深吸一口气,盯着一脸茫然的欧阳晓晓,心中百感交集。他狠狠咬了咬牙,坚定说道:“金舟,带晓晓走!她不该卷入这场纷争!”
金舟猛地一怔,眼中闪过一抹痛楚。他踌躇片刻,终于咬牙决然道:“好!我先护送晓晓离开,再回来找你!”
夏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抹悲凉与决绝。他苦笑着摇了摇头:“金舟!若你真能护晓晓安全脱险……就别再回来了!”
他话音未落,背后的黑翼骤然展开,木、火、水、风四种精元从脚下轰然升腾,如同狂暴的瀑布一遍又一遍冲刷着他的身躯。他的肌肤在四色精元的洗礼下,逐渐泛起一种奇异的光泽,宛如一块色彩斑斓的绸缎,在流光溢彩间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
夏毅的眼神骤然锐利如刀,眉心处闪烁着一抹奇异的光芒。黑翼在他身后狂乱地扇动,仿佛每一寸肌肤都在不安地颤抖。此刻,他已无须再有任何保留,毕生所学尽数展露无遗。
金舟瞪大了双眼,震惊地注视着夏毅的变化,颤抖地点了点头。他明白夏毅此刻已经报了必死的决心,来为他和晓晓争取一线生机。
“夏毅!我若是和晓晓能够侥幸逃生!将来必定屠尽天游族!”
金舟大喝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悲愤与决绝,他一把抓住满脸茫然的欧阳晓晓,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刚走出几步,泪水便如决堤的洪流,从他的眼角滑落,湿透了胸前的衣襟。
欧阳晓晓被金舟紧紧拉着,茫然地向前走去,内心的不安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山崖上的那道身影,声音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金舟!那人究竟是谁?”
金舟咬了咬牙,沙哑道:“别问了,晓晓!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噶你娘咧!我们离开……那夏毅呢?这家伙……”
欧阳晓晓猛地甩开手,话还没说完,忽然瞥见金舟满是泪痕的脸庞。她心中一震,仿佛瞬间明白了什么。
“金舟,到底发生了什么?”欧阳晓晓声音有些颤抖,她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
金舟抬起头,唇角微微颤抖起来,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化作一声无力的叹息。
欧阳晓晓猛然停下脚步,在金舟错愕的目光中,朝夏毅泪流满面地喊道:“噶你娘咧!你这个狂妄自大家伙,我才不想给你报仇!”
夏毅被她突如其来的怒吼震得心神一颤,然而心底却涌起一股暖流。他笑着挥了挥手,哽咽道:“噶你娘咧!”
就在这时,山崖之上忽然狂风怒吼、乌云密布,刺目的电光划过天空,照亮了整个山谷。大长老的声音伴随着雷声滚滚传来:“昔日我族在玄胎平育天中声名显赫,曾出过十五位至圣,七十六位圣者,更有百位伪圣!然而自从迁至地界以来,这数万年中,我族竟仅有八位合道境大能,这实在是令人唏嘘!”
骤然的雷鸣声打破了山谷的宁静,欧阳晓晓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她抬眼望向山崖上那道被雷电环绕的身影,心头骤然一紧,无法抑制的恐惧如潮水般从她的心底涌出,迅速蔓延至全身。
刹那间,世界在她的眼中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只剩下冷冷的黑白对比。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猛然间竟然忘记了身在何处。
“晓晓!我们快走啊!”金舟拉了拉欧阳晓晓的手臂,却发现她就像一具僵直的木偶,双眼无神的望向天空。
金舟的心头骤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祥,尚未来得及发出一声呼喊,眼前的景象便变得模糊起来,仿佛整个世界正在以惊人的速度离他远去。
就在金舟和欧阳晓晓骤然异变的同时,天空中回荡着大长老略显悲痛的声音:“我族本是诸天名族,却在地界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实在是悲哀至极!”
夏毅冷冷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盯着大长老讥讽道:“诸天名族?在这地界上只有人和牲畜的分别!”
大长老盘坐在电光之中,对夏毅的话语丝毫没有介意,仍是不紧不慢地说道:“当年若不是天丰老祖一意孤行,我族也不至沦落于此!”
“天丰老祖!”
夏毅的眼睛骤然瞪大,心中掀起一阵惊涛骇浪。尽管他假扮天丰老祖已有时日,但对天游族的隐秘却一无所知。此刻大长老的话犹如一记雷霆,瞬间击中了他的心房,令他心头猛然闪过一丝微茫。
苍穹之上,一道粗壮的闪电划破夜空,大长老的声音透出深深的落寞:“呵呵!老祖啊,如今看来……这地界并非是我们想象的那般……我们终究还是被昊天金厥给蒙蔽了啊!”
“昊天金厥!怎么又是你们?”
夏毅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怒火如同烈焰般在他心头燃起。他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痛楚却被满腔的愤怒彻底淹没。
风声如刀,呼啸而过,天地间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大长老的身影在闪电的映照下,显得愈发孤独而苍凉。闪电再次撕裂夜空,他的身影在光影交织中,竟如一团雾气般轰然消散。
“小贼!你能瞒的过别人,但休想骗过老夫!你是昊天金厥派来的奸细吧?”
一道震耳欲聋的怒吼在夏毅耳边炸响,仿佛天地间的怒火在这一瞬间集中爆发。他只觉一阵刀割般的狂风呼啸而过,紧接着胸口处猛然一痛,仿佛一座巨山狠狠砸下。他的身体毫无抵抗地被抛飞出去,重重摔落在地,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夏毅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胸口剧烈的疼痛令他痛苦不已,仿佛每一次呼吸都是在刀尖上行走。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他只能依稀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逼近。
大长老低头凝视着夏毅,眼神如冰冷的刀锋。他缓缓伸出右手食指,轻轻点在夏毅的眉心,沉声道:“老夫一生最痛恨的,就是奸细!告诉我,昊天金厥究竟许诺了你什么好处,让你甘心做他们的走狗?”
夏毅感受到眉心传来的刺痛感,不由地握紧双拳。在这样近的距离内,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大长老的眼睛。
“放开他!他是我的!”
就在夏毅心如死灰的瞬间,一道炽热的火流如同狂涛般汹涌袭来,仿佛整个天空在这一刻燃烧起来,染上了炽烈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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