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头冷汗又腿软的弘历,终于在王钦和李玉的搀扶下坐了回去。
他偷偷摸了摸裤裆确定是干的,这才擦去额上冷汗沉声道:“朕相信皇后,一切由你处置便好。若此案真有冤情,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哪怕朕偏爱無答应,也必然不会包庇她的。”
好一个大公无私的弘历。若不是知道金玉妍前几年给他带来多大的精神折磨,富察琅嬅就要信了。呵,要是旁边有斩立诀的牌子,弘历怕不是早就直接丢出去了?
这时,站在门外的赵一泰比了个手势。
“臣妾多谢皇上信任。来人,传無答应、丽心茉心,以及证人卫嬿婉。”
卫嬿婉走进来大气不敢喘,丽心和茉心也是小心跪着默默流泪,只有金玉妍跪下就开始嘤嘤哭泣:“皇后娘娘,嫔妾冤枉啊,嫔妾一切所为皆是自保啊!”
金玉妍的酒已经醒了,但是断片让她完全忘了自己干的好事。只是丽心说她酒后发狂活生生打死了一个侍卫,她虽然觉得冤枉无辜,却也只能想尽办法为自己脱罪。
金玉妍看都不敢看弘历一眼,就怕他抓住这个机会直接把她处死。
皇后,只有皇后娘娘才能救她!
“無答应,你可还记得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金玉妍刚才就跟丽心串过口供,没什么差别的说了一遍。
富察琅嬅微微皱眉:“皇上,现场留下的痕迹显示侍卫凌云彻并未有过太多挣扎,臣妾觉得此点有些可疑。皇上可否准允臣妾,传凌云彻与無答应当场对峙?”
“传吧。”弘历就合计怎么弄死金玉妍,话出口才觉得不对劲儿。凌云彻的尸体不是已经躺在那儿了吗,还要怎么传?
金玉妍几人更是身体瑟缩,毕竟各个心里有鬼。
富察琅嬅微微一笑:“惢心,将本宫的凤印呈上来。素问,准备笔墨!”
“嗯?”弘历满头雾水,皇后是要做什么?
哼,做什么?本宫要给你们开开眼!
富察琅嬅口述,素问代笔书写,荒唐的内容大致如下。
“阎罗大王啊,本宫是大清嫡皇后富察琅嬅。
这边宫里死了个侍卫,本宫认为案情存在疑点,想传侍卫凌云彻的鬼魂上来审问一番。
不用让他附身他人,尸体就在这儿呢,省事儿。
知道您挺忙的,不好意思打扰了。请您行个方便,顺便给您烧点纸钱略表心意。”
在场众人目瞪口呆,皇后怕不是疯了?
不过她们畏惧于嫡皇后的威严,不敢质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发疯。
金玉妍更是哭的满脸是鼻涕,完了,皇后娘娘被凌云彻那副死样吓疯了,这下我是死定了。
一切遵从皇后旨意的惢心严阵以待,将点燃的火盆放在乾清宫正殿的正中央。又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箩筐的纸钱,一沓一沓很是大方的丢进火盆里。
弘历终于坐不住了:“皇后,在宫中擅自烧纸钱可是明令禁止的!”
富察琅嬅无视了蹦跶的弘历,亲自给中宫笺表盖上凤印,也不用等墨迹稍干,直接捧着它走到火盆前。
惢心麻利的将箩筐里的纸钱全都倒了进去。
火舌腾地升高,映红了富察琅嬅白净细腻的脸颊。
惢心接过了中宫笺表,表情肃穆。
“嘛哩嘛哩哄,波若波若蜜……”
富察琅嬅双手在身前交叠,闭上眼后嘴中念念有词却叫人听不清,最后才朗声道:“烦请七爷八爷开道,传侍卫凌云彻觐见!”
紧张的惢心立马盯着众人复杂的目光,将中宫笺表丢进火盆。
“唿”的一下,火焰席卷了中宫笺表,眨眼间的功夫就烧了个一干二净。
紧接着,原本死的不能再死的蜂巢头凌云彻,忽然整个弹了起来,又重重落回地上。
“砰”的一声,在场众人惊恐不已,纷纷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富察琅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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