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公主,姬希已为她换上了一套特别的服饰,不同于她亲王妃身份的锦罗玉衣,这是一套清新雅丽的南夷国公主服饰。她的脸上干净无比,只是惨白的面容是任何胭脂水粉也遮挡不了的,但她那嘴角淡淡的笑却抵消了所有的惨白,让她看上去像活着一样。
她当真无任何牵挂了么?她当真安然接受这一切了么?她当真以为死了有亡灵去实现她生前的愿望么?
不,至少,我不赞同。
姬希跪在公主身前,拿着一把匕首正缓缓削着她采摘的新鲜琼花的枝叶。
“公主为什么会突然发病?”不查清楚,我难以安心做后面的事情。
姬希闻言,蓦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豆大的泪滴打在地上,“是我。是我的错!”
我吃惊地看着她,她是什么意思?
姬希忽然哭喊着近似狂嗥:“是我害死了公主!是我害死了她!我该死!我该死!”说着,她蓦然扬起了手中的匕首,朝自己身上扎去。
我骇得匆忙阻止,及时挡住了匕首的去势,却是用自己的胳膊。
血霎时浸透了衣裳,往地下滴落。姬希惊慌地弹开,失魂落魄地望着正插在我胳膊上的匕首,一个劲儿地摇头。
我紧皱着眉头,有些玩笑地想,现在受伤倒也左右对称了。右手蓄了蓄力,一把将左胳膊上的匕首拔下来,“咣当”一声丢在地上。
我咬紧牙关,捂住还在流血的伤口,盯着姬希说道:“你难道不明白公主临走时说的话吗?我与公主一样,决不允许你做傻事!”
姬希无神地看着身前的那几朵琼花,潸然泪下,“可,真的是我害死了公主”
我骇然,姬希绝不会是害死公主的凶手,可她为何这样说?我呆呆地看着她,看着她缓缓地捏起了一朵琼花,看着她握紧了那朵琼花,直到指节处都泛了白。
她无力地说道:“碧尘小姐可知,今日也是恒亲王生母的忌辰?”
我摇头,这又与公主的死有何干系?
未及多想,只听姬希接着娓娓说道:“恒亲王的生母当年自缢而死,当时还是先朝武郡王的皇上下令不准任何人祭奠,连作为亲生儿子的恒亲王都不能。恒亲王十年来思母心切,去年偷偷在自己府中的密室里设了祭台。当时公主的病情还没那么严重,曾陪着恒亲王祭拜过。今早上公主跟我说,今年的忌辰恒亲王不在府中,她要替恒亲王尽孝心。公主拖着病躯去到了密室,可谁知谁知密室里多了另外一个祭台,是是国主和国母的。”
姬希哽咽着几乎说不出话,“如果如果不是我昨晚提起恒亲王生母忌辰的事,也许公主就忘了。如果我拦住公主不去密室,公主就不会发现那个祭台,就不会知道国主和国母的死。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守护好公主!”
可公主深爱着三皇子,怎么会忘记对三皇子来说如此重要的事。所以,不管姬希提与不提,不管她拦与不拦,公主都会固执地去祭拜。
公主如此爱而不得,却又这般爱而无私,至死都在记挂着三皇子的余生。只是,我的答应并不作数。对不起,公主,你的另一份嘱托,我要食言了。
姬希举起手中的那朵琼花,泪眼模糊地望着,“我们南夷国有个习俗,祭奠亲人的亡魂,便摘一朵最美的琼花或做一朵绸布琼花,用自己的献血滴落其上,那亲人的亡魂便会了解活着的人思念的心意,不至于孤零飘荡,无所羁绊。去年的忌辰,公主选了一朵最美最大的琼花供奉在祭台上,割破自己的手掌染红了它。而今时,恒亲王用我们南夷国的方式替公主祭奠国主和国母的亡魂祭台上那两朵琼花是那么美丽,但上面醒目的血迹又是那么的刺眼。我我好无助,不知道是该拉着公主出来,还是该抱着公主痛哭”
意识到双亲亡故的那一刻,公主该是多么绝望悲痛的心境。我望向公主那张安详的脸,她可曾有一时的怨恨?
我又该怨谁呢?怨姬希的无心?怨三皇子的好意?还是该怨老天的安排?
公主看似安详地离开了,她是无怨无恨的吗?
不,她应该有怨恨,怨恨至死都回不到故土,至死都被囚禁在这京城里!
我决绝地抹掉泪水,咽下那些苍白的安慰之语,字字郑重地对姬希说道:“姬希,你若是觉得心有愧疚,就与我一起完成公主的心愿。”
姬希抬头看着我,不语良久。最终,她明了地点了点头。
姬希沉静地帮我包扎伤口,我将心中的计策与她说个详细,只待接下来分头行事。
片刻后,絮儿急急来报,说伊心来找我,被二皇子安排的侍卫拦在了府门外。
看来,明妃娘娘和二皇子是下了功夫要封锁消息。我与姬希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无声地互道珍重。再望一眼公主那平静的脸庞,我扭头迈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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