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天明虽然也瞧出来那个年轻人不怎么实诚,但没余有年这么肯定,疑惑问,“爸,你怎么知道他得手了?”
“哼!要是没得手,他不会马上回来取包下车,这种在火车上作案的惯偷,没得手是不会下车的。
跑一趟车,成本不低,两手空空,本都没捞回,那还干个屁,搞不好是团伙作案,这种事我见多了。
他刚才要是敢下手,老子一定要他好看,年纪轻轻的干什么不好,非要干扒手,不是个东西。”
余有年压着火,冷哼一声,接着说,“换我年轻那会,非逮着他去报案。
妈的,老子当年也着过道,辛辛苦苦挣了点钱,全被这般生孩子没屁眼的玩意给祸害了,气得老子当时都想杀人,这些混账玩意没一个好东西,都该拉出去枪毙,浪费国家粮食。”
听着老爸絮絮叨叨,余天明安慰道:“爸,别想那些,没犯着咱,咱也别搭理这些破事,这种人社会上太多了,没办法管。”
余有年躺在床上没再继续说,余天明也没了睡意,想着刚才的事。
那个浓眉大眼的年轻人,也许只是这年头无数年轻人中的一个缩影,根子里还是社会的流动性不够,经济发展不起来。
社会不能给底层的年轻人提供更多的就业岗位,更好上升空间,大家都要吃饭,都要填饱肚子,那就只能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 会读书的,靠读书走出山村,走出小城镇。不会读书的,人又老实巴交,只能在家种地混日子。心思活络的,大多去混社会。
当下,不老实又有想法的年轻人占了大多数,这些人一旦经不住诱惑,很容易走上邪路,于是地痞流氓,小偷惯犯,越来越多,管都管不过来。
火车继续行驶在茫茫黑夜中,经停郴州站后,列车继续向前,奔向下一个目的地,直到早上,年轻人也没有回到房间。
不一会后,两个铁路公安开始挨个房间盘查询问,几个车厢的旅客同时被盗,事实正如余有年所说,那个年轻人是个扒手,偷盗得手后在郴州站便下了车。
抵达罗湖火车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父子俩出站后在附近找了家饭馆随便对付了一顿,看了一眼时间,余天明提议说,“爸,我们直接去皇岗口岸算了,先入境港岛,到中环我们再找酒店入住。”
余有年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嘀咕道:“成,早点过去早安心,这里真热,才四月份,气温就这么高。”
“火车上就和你说了,不用穿那么多衣服,鹏城和港岛的天气差不多,穿短袖就行,你看大街上不是短衣短袖,就是大裤衩。”
余天明一边说,一边看向外面的街道,低矮的楼房,尘土飞扬的工地,到处都在施工。此时的鹏城还不是后世那个全国闻名的一线城市,顶多只能算刚刚摆脱小渔村的状态,正在向大城市迈进。
余有年脱下外套拿在手上,直接道:“打个出租车,直接去皇岗口岸。”
1个多小时后,父子俩通过入境通道进入港岛,余天明直接要了一辆的士,打车前往中西区。
出租车一路跑下来,余天明没什么感觉,余有年却是震惊不已。
汽车越往前开,街道越加繁华,人也越多。进入油尖旺,高楼大厦鳞次栉比,气势恢宏的摩天大楼不断映入眼帘,比他去过的京都还要繁华。
过了红磡海底隧道,出租车上跳动的计费表也让余有年暗自咋舌,已经跳到300了,这还没到地方。
刚驶入湾仔,余天明道:“师傅,麻烦就近找个酒店。”
司机连声问,“靓仔,要环境好的,还是一般的?”
“一般的,吃饭方便一点就行。”
余天明随口应答,完全没有征询余有年的意思。
余有年没有多话,这一路下来,感觉儿子怪怪的,像是对这里很熟,他就知道港岛大学在中西区薄扶林道,这还是从面试通知书上记下来的。
让他诧异的是儿子竟然会讲粤语,叽里呱啦的说得非常流利,不过他是一句也听不懂,只能抓瞎。
司机应了一声OK,汽车拐入匝道,驶过一条街,很快停在一家酒店门口。
余天明掏出兑换好的港币付了车费,余有年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计费表,眼角直抽,花钱如流水啊!真他娘的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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