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纪星觉得自己之前从来没有遇到过。早上何乐在浴室洗漱的时候,夏同望着趴在那里睡着的方橙,有些无奈地跟纪星调侃说,每次看到方橙这样,就觉得他真的是一个很倔的人。
纪星当时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方橙。
此刻他也还是一样,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方橙那有些单薄的背影,和他身上那件浅蓝色的外套。
他没有告诉夏同,也不会告诉夏同的是,每次看到这样子的方橙,自己的第一反应,是难受。
这种难受来自内心深处,是从心底萌发出来的,酸涩到骨子里,光是看着他就觉得心被拧住了,只想去帮帮他——不管做什么。
即使他也知道方橙不需要帮忙,也不喜欢别人同情他可怜他,但这种冲动就是存在,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忍不住。
纪星不知道这种情绪是为什么产生的,但此刻,他并不想去探究原因。
他就只想为方橙做些什么,也不用告诉他,就像现在这样,看着人在自己旁边安静地休息,在乌压压的阶梯教室里,在这个后排的拐角里,他们并排坐在一起,衣角和衣角的线头都绞在一起,这样的场景,让纪星觉得特别地安心。
一上午的汇报到将近十一点才结束,之后他们班被通知去大操场参加体测,因为学生的体测都集中在这两天,操场上乌压压全是人,按他们班本来的安排,应该一半的人上午测,另一半的人吃完午饭才来测,方橙当时因为前一晚通宵,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可当时负责体侧的体育委员正好是那两个男生其中一个,此刻脸色正黑着看着方橙他们几个人,然后第一组就喊了方橙跑八百米。
夏同在旁边有些看不下去了,觉得对方很明显就是在针对方橙,上去想理论两句,但是被方橙拦了下。
方橙将脸上的眼镜摘了下来,安静地递给了夏同保管,然后准备热身。
纪星伸手上前,抢在夏同之前接住了那副眼镜,望着方橙说道:
“你昨晚没怎么休息,不能高强度运动,体测线无所谓的。”
方橙回头看向他,居然淡淡笑了一下,似乎在调侃着自己:“我体力应该比你们想象中好。”
说完,他转身就去跑道那边做准备了。
纪星愣在了原地。
这是他和方橙认识到今天,第一次见到方橙对他露出了笑容,刚刚方橙的那个笑容什么都不掺,可能因为真的累了,方橙此刻没有了一副生人勿近的清冷,也没有了紧张和淡漠,像一只顺了毛的猫咪,就只是在对他,温柔地微笑。
可纪星却突然就像是被这样一个笑容击中了一般,久久地木在原地。
其实方橙还真不是在逞强,他很瘦,看着身子弱不禁风,但却、并不是一吹就倒的类型,他小时候上下学都是自己走两公里去学校,体力其实不错,只是近几年因为学业没什么机会锻炼。
但是毕竟昨晚几乎是通宵了,方橙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状态,和平时显然没法比。
他几乎是咬着牙,后半程的时候甚至有点耳鸣,耳边只听得到呼啸的风声,操场上嘈杂的人声被渐渐淡化,快到终点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望了眼体育场门口的方向。
冲线的那一刻,方橙用一种很平静的眼神,深深看了一眼那个体育委员。
体育委员被看得一愣,拿着计时器,整个人有些震在那里,方橙望过来的那双眼睛里什么都没有,他本以为会有一些不爽,或者是愤怒,亦或者是委屈的,脆弱的,求饶的,哪种都行——可偏偏什么都没有,就只是淡淡地扫过他,仿佛在看路边的一棵树,一个路灯,天边飞过的一只鸟儿,没有任何感情,不是轻蔑,也没有冷淡,就只是看了一眼而已。
坚持着从操场走出来,在走到体育馆内场大门口前的草坪处的时候,方橙整个人的身子一倾,载进了一旁的草坪里。
纪星和夏同在这边体育馆等着方橙,一直没等到人,就打算过去看一看,没想到一走到门口却发现了躺在那里的方橙。
那片草坪是今年新铺的草皮,昨天刚下过雨,水还没有干,方橙白色的t恤上沾满了泥点和草绿色,嘴唇白得发紫,没有一丝血色,纪星是直接冲过去的,他推开围观的人群,跑过去蹲下来准备一把抱起方橙。
方橙当时抬起那双眼睛,似乎在确认什么一样,牢牢地看着他。
然后,他又似乎是察觉了纪星要做什么,本能地用手挣扎了一下,用很虚弱的语气说了一句:
“纪星,别,脏。”
纪星的心似乎就被这样一句话猛地攥住了,他怔了一秒,看向眼前躺在那里脸色苍白的人,酸涩从肺腑中涌向全身。那种难受的感觉再次翻涌到了心尖,并且从没有哪一次比这次浓郁。
没多少犹豫,也没有再管方橙说什么,上前一把搀扶起了方橙,方橙身上的泥点很快沾湿了纪星的衣服,但纪星看都没有看一眼,和夏同两个一左一右架着方橙,出了体育场奔向校医室。
夜场的酒吧人流攒动,喧闹的气氛似乎要将顶棚掀翻。纪星坐在吧台的转椅上,手里捏着高脚杯的杯壁,他紧紧皱着眉,目光没有落在实处,抬手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或许是喝的太急,酒沿着嘴角滴下来了几滴,顺着脖颈流淌到衬衫的领口处,然后又滑落进胸膛里。
冰凉的触感让人格外清醒,他有些自嘲地闭上眼睛,回忆混乱交织,几乎是绝望地,又想起了几个小时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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