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致二十年後的妳（第3页）

若真要說錄製當天的驚喜──就屬他們是在民家而非電視台錄製的。而所謂的準備室就是間狹窄的廁所，兩人在此充分拖宕了時間，只為了緊張兮兮地在別人家裡快速幹上一砲。

也就是說，穿著整齊的亮色系套裝、坐在主持人身邊的柔桃，雙頰上的紅暈並非由於初上節目太過緊張，而是因為她的下半身充滿了正以香水極力掩飾的臭肉穴味，林經紀的精液還混著中年雌穴的愛液、流出來廣泛地沾濕她的內褲呢！

錄製完畢，年輕的製作團隊邀請兩人到附近一家燒肉店共進午餐，討論往後合作的可能性。充分感受到事業即將起步、成功將會信手拈來的柔桃，滿心喜悅地聽著這一切，但多半是由林經紀代為答覆──她只要負責賣笑、說些保守的話、乖乖享受桌面下林經紀的手隔著濕冷的內褲摳起小穴的羞恥感便好。

「哎呀！柔桃小姐真是笑顏常開又美麗，我們頻道最喜歡這樣的類型了！」

「是、是嗎？啊哈哈……」

「是啊！是啊！大部分人上了年紀都會變得嚴肅嘛。喔，這塊肉就給柔桃小姐，來！」

「呼嗯……！」

「怎麼了？這塊太肥嗎？」

「啊，不是的，只是有蚊子……謝謝你喔！」

一邊給人摳著剛浸過中年精液的小穴、一邊吃著年輕人奉承似地送上的肉片，柔桃害羞地擁抱這令人心神愉悅的時光。

但是，諸如此類的好景卻沒有如預期般紛至沓來。

本來就冷門的頻道並沒有因為柔桃的訪談提升多少點閱率，底下留言甚至都在問這人是誰？為什麼找這種濃妝歐巴桑？幹嘛訪問過氣老人？老太婆煩死了還我某某女神──壓倒性的負評使製作團隊不再來電，也敲醒了柔桃那盛極一時的美夢。

「不要緊，妳還有林大哥啊！小桃放心，林大哥會幫妳重返大螢幕的！呼！呼哈……！」

──到頭來，我只是個被久違的男人一寵，就看不清現實的平庸女人。

「手！手臂打開！對！呼呼……這個腋毛真不錯！小桃啊！林大哥就喜歡妳的腋毛跟這個黑奶頭！嘿、呼嘿！呼唔嘿嘿……！」

太久沒被摸頭稱讚，就輕易地沉浸在簡單的快樂之中。

「大腿夾緊！我就要射啦……！」

夢想什麼的、還債什麼的，都不及一時的肉慾要令人愉快。

「射……射啦！呼！嗚哈啊──！」

激情過後真正留下的，只有……

「呼！妳這個騷貨，轉過去！這個黑黑的屁眼實在是喔！欠幹！哈哈！」

被這個男人恣意蹂躪的事實。

§

一個月過去，該集節目的點閱率幾乎停擺，藉由這個機會重返螢光幕的柔桃也是乏人問津，就連無稿費網路新聞也對她興趣缺缺。

每當林經紀以討論事情為由約柔桃出來，進門第一件事仍然是做愛，或許整晚都在消耗彼此過盛的肉慾。在這男人懷裡呻吟、蠕動、滿身熱汗地度過一次又一次樸實的性交或肛交，說實話不算太糟。柔桃很清楚自己在對方心中有著相當紮實的回憶加分，這讓林經紀無論是抱她還是操她都流露出真情。換成幾年前偶然發生幾次關係的工廠經理，就只有愛撫、抽插、封口費的簡單步驟，往往也是經理單方面享受。

確實，「林大哥」的感覺正不斷消失中，取而代之的是儘管年過半百，卻好像只剩一張嘴、一根屌的中年男子。柔桃對於這一個多月來的變化縱然失望，卻也是可以接受的。

對她來說，林經紀既是盟友，也是說不出口的男友，更是三天兩頭就得滾一晚床的砲友。不管自己對於夢想與債務的期望能否如願實現，至少已經獲得了另一方面的滿足，而她的身體是渴望留住這個男人的。

「嘶……嘶……嗚哈！悶了一天的腋窩，味道果然很足！小桃的體味，可是能讓男人雄起的濃厚喔！」

「黏黏的很不舒服呢……要不是你那麼堅持，都不知道用毛巾擦幾回了。」

「別擦啊！別像那些年輕女生弄得乾乾淨淨，那就太掃興啦！」

「變態……」

頂著渾身熱汗、揚臂細語的這句話，並沒有包含責備與鄙視的情感在裡頭，而是能夠引起柔桃內心共鳴的喜悅。

林經紀租來的雅房並沒有冷氣，盛夏夜晚即使獨處都嫌太熱，若兩人又在吸汗泛黃的床上翻雲覆雨，整夜下來累積的氣味是十分驚人的。但是林經紀非常鍾情於這股臭味，尤其是從柔桃身上散發出來、或者柔桃沾染上身後飄出的氣味，都屬他的最愛。這種帶有濃厚汗臭及體液味的床事持續了一個多月，柔桃也在不知不覺間習慣了，甚至也染上了光聞體味就興奮不已的制約。

只是啊，做愛歸做愛，若一直維持這看似難以改變的現狀，也很令柔桃傷腦筋。因為林經紀的動作實在太少了，他在床上誇耀不只一次的人脈也始終發揮不了作用；更糟糕的是，柔桃那永遠過不了五萬塊門檻的存褶，因為幫忙負擔對方的房租而大砍過半，如今只剩下一萬多塊錢。

「小桃，妳放心！林大哥還有辦法，過幾天就會有消息啦！所以現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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