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端庄地坐在凤椅之上,目光微沉。她深知,如今的这件事,她作为后宫之主,必须出面解决。
皇帝已然暗中示意,要她佯装认真调查,而后给出一个能洗脱太后嫌疑的结果。这并非易事,但她明白其中的深意。皇后轻启朱唇,唤来身边得力的宫女,有条不紊地开始彻查此事。
宫廷中的众人都在暗中观察着皇后的一举一动,而她却仿若未觉,只是按照皇帝的旨意,查找证人证物,知情者都送去慎刑司拷问。
碧君踏入如贵嫔的永乐宫时,宫内一片静谧,只有几声鸟鸣在空气中回荡,此时的如贵嫔正坐在那儿,用手撑着脑袋发呆。
碧君轻柔地行了个礼,说道:“如贵嫔吉祥。”
如贵嫔微微点头,示意碧君坐下。碧君心中紧张,斟酌了片刻,终于开口:“贵嫔娘娘,太后娘娘近日遭人陷害,局势险恶。娘娘希望您能设法探听一下皇上的口风,看看皇上现在是怎么想的。”
如贵嫔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但她还是淡淡地答应了:“碧君,你放心,回去转告姑母,我会尽力而为。”
碧君心中一松,却依旧有些担忧。她知道自己不过是太后的宫女,不能对如贵嫔施加太多压力。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如贵嫔的智慧和手腕上。
时间在宫中悄然流逝,如贵嫔的心思却全不在太后的事情上。她每日只幻想着皇上能够独宠自己,却忽视了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引起了皇帝的反感。然而,如贵嫔内心深处却不愿意去争宠,她瞧不起那些为了宠爱而低下品行的嫔妃们。她决定用自己的内涵和才华赢得皇帝的青睐,以期得到真正的尊重和宠爱。
只可惜如贵嫔在家的时候就极为不守规矩,舞蹈,唱歌或者琴艺都一窍不通,女工也不好好学,规矩礼仪也是置若罔闻,秦政昀天天看见她就烦,已经小半个月没来永乐宫了。
太后的寝宫,宁静而庄重。兰心熟练地将新进贡的雨前龙井放入紫砂壶中,滚烫的热水浇灌而下,茶香渐渐弥漫开来。长宁宫中,处处透着静谧祥和。太后每日午后都要品茗片刻,兰心也习惯了在旁静静侍奉。
兰心熟练地操作着,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常。就在她拿起茶壶准备为太后斟茶时,茶壶的壶盖不小心滑落,茶水溅到了她的手上。
小翠赶忙擦拭,就在这时,她发现手上沾到茶水的地方微微有些异样,原来是手上的银镯沾了些茶水。
她立刻意识到不对,惊恐万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着向太后禀报:“太后,不好了,这茶……有问题。”
碧君连忙去查看,她跟在太后身边多年,也略懂一些医术。她试探后却发现,这毒无色无味,若不是这偶然的茶水溅出,根本无法察觉。碧君心中一紧,仔细查验起茶叶和水,均无异样。
她的目光最终锁定在茶具上,经过一番小心的查验,发现这茶壶内部似乎有一层极淡的痕迹。小翠凭借多年在宫中的经验,觉得此事非同小可。茶水有毒,而茶叶和水都没有毒。毒被下在了茶具上,杯子和茶壶的底部都涂了一小块毒,下毒之人还真是小心。
她连忙禀报太后:“这茶具被人下了慢性毒药,这毒无色无味,若不是偶然,根本发现不了。”
太后听闻,脸色骤变,当即说道:“速传太医!”
碧君和语嫣连连告罪:“是奴婢们大意了,没有仔细检查,平时奴婢们都会细细查验,近日因着那些事,乱了方寸,还请娘娘责罚。”
太后将二人扶起:“你们两人陪伴我多年,做事一直妥帖,再说人无完人,最近又是多事之秋,让人钻了空子也情有可原,我怎么忍心责罚你们呢。”两人连忙谢恩。
太医匆匆赶来,一番查验后,面色凝重地向太后回禀:“太后,这茶具确实被人下了慢性毒药,且此毒极为罕见,难以察觉。”
太后面色难看:“可查出是什么毒了?”
太医捣鼓了一阵,对太后说:“禀告太后,此毒名为七星海棠,是一种罕见的慢性毒药,可使人心情烦躁,进而癫狂,最后心力衰竭而死。”
太后听闻,脸色骤变,眼神中满是震惊与愤怒:“竟有如此胆大包天之人!看来是想着哀家近日心神不宁,想趁虚而入。传哀家旨意,速命太监总管和侍卫统领前来,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太医又给太后仔细把脉,检查她是否中毒,所幸并没有。语嫣则是忙着去检查太后贴身的其他物件,看看是否有别的问题。
不多时,太监总管和侍卫统领匆匆赶来,跪地听旨。太后怒喝道:“给本宫严查,无论是谁,绝不姑息!”
二人领命后,立刻着手调查。他们首先排查了太后宫中的人员,又对近期有机会接近太后寝宫的各方人员进行逐一盘查。还让人去内务府,严格查验给长宁宫送茶具的每个环节。
经过一番明察暗访,终于从一位负责采购茶具的小太监口中得知,这批茶具在送入太后宫中前,曾被一个可疑的宫女碰过,那宫女已经畏罪自尽了,当她与婉贵太妃宫里的人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线索逐渐清晰,太后早就猜测是婉贵太妃动的手,太后咬牙:“暂且先让那贱人嚣张几日,待皇帝这边的事了结了,哀家定要让她生不如死,受尽折磨后再送她去见先皇。”
此时的秦政昀仍旧在自己宫中处理政务,身边的臣子和内侍们小心翼翼地行事,生怕触动他内心的痛处,白白受了无妄之灾。毕竟,皇帝的生母被太后所害的传闻已经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众人都以为皇帝定然会伤心,或者愤怒异常,甚至可能会为自己的生母报仇。
然而,秦政昀的表情却一如既往的古井无波。他的眼神深邃而冷静,没有一丝波澜。秦政昀心中明白,这宫里的一切争斗,无非是为了富贵权势,哪有什么真正的对错和立场。他轻轻叹息,所谓的道德,不过是失败者在无能为力时的精神胜利法罢了。而且,这些陈年往事,是否与太后有关,早已无从得知。
若是原主在这,他可能会伤心或者愤怒,但是他又不是原主,对于他来说,太后与金嫔都是个人而已。而且太后向来处事得宜,懂分寸,知进退,他们两人维持着母慈子孝的样子就很好。若是他真的对太后出手,虽然太后也硬不过皇帝,但他的声望必定会受损,得不偿失。他与太后不和,只会便宜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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