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15 第 15 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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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台上只余小姐一人，底下众人瞧着她踱步慢行，不多时就下了楼，朝着留仙阁中庭走去。

穿过曲折蜿蜒的中庭石道，小姐又到了一回廊内，在直向前几步，一扇朱漆大门引入眼帘。门被上着锁，锁上无锈无斑，看来是有人常来打理。

小姐眼睛一转，当即便猜到这门后定然藏着什么，说不准就是这留仙阁的秘密。

只是看着这锁，小姐不禁犯了难：自己也没学过怎么撬锁，今天进不去这门，以后也不知是否再有机会进这留仙阁，岂不是唯有留憾在此？

正想着，一旁的道里传来两人的谈话声，那声音越来越近，那两人是正朝着她现在的方位走来！

小姐匆忙之下跑到一座假山后躲藏，两人从昏暗的过道内走到较为亮堂的中庭里来，一人手里提着灯，另一人拿着一串钥匙，两人说着小姐听不懂的家乡话，一面与对方攀谈，一面打开了那扇门。

提灯的先走了进去，拿钥匙的走在他后面左右看了眼，接着将门掩上。

小姐从假山后缓缓探出头，看到门口已无两人身影，左右也没人再过来，这才放心地走出来。

她走到门前从缝隙望了望，里面看着就是个寻常院子，也没什么独特之处。那两人好像是进了厢房，从这儿看过去院子中空无一物。

小姐轻轻推开虚掩的大门，木门合页处在挤碰过程难免会出声音，幸好屋内的人没注意到这点动静，她才能长舒一口气进到这院子里。

这样简陋的院子居然建在这金碧辉煌的留仙阁内，两相对比更显得此处古怪诡异。院落正中栽种了棵榕树，葳蕤丰茂的枝桠盖住两侧的厢房顶，投下昏暗的影子在房门前，这场景说不出的阴森可怖。

小姐壮着胆子往里走，两屋旁杂草丛生，四面用高大的墙围住，绿植攀附而上，墙面覆被上一层又一层互相缠绕的细枝，更添怪异。

她顿感疑腹满团，这留仙阁开业不过四五年，可这里看着像是荒了不止十年，这又是怎么办到的？

鞭子划破衣料的声音由屋内传出，紧跟着是一阵哭叫声。

小姐直觉这里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肮脏之事，想要上前查看又恐被现，最后只能贴在右边厢房墙侧暗暗观察。

房中又传出一阵打骂声，哭声渐弱了，甚至已经听不到。

左厢房里的两人走了出来，嘴里还不断骂骂咧咧。砰一声，门被他们用力摔上。两人怒气冲冲地走出院子关上大门，眼见两人彻底消失自己视野之内，小姐忙从房后跑出到了这院落中央。

门已被锁上，等会儿看完屋内的情况再要出去怕是得爬墙了。

小姐走近左厢房，她靠近榕树，四周的空气在她经过时产生不同寻常的波动。她似有察觉，伸手在空中晃了晃，这奇怪的波动在此刻又消失不见。小姐皱眉，这留仙阁的掌柜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他的店里怪异如此之多。

左厢房的门没上锁，小姐伸手推了推，门摇摇欲坠的，上面用来挡风的纸破了大半。现在已近亥时，晚风拂过带来些许凉意，小姐打了个哆嗦，缓缓推开破门。

房里昏暗无灯，只有几双亮晶晶的眼盯着她。甫一进屋，腥臊恶臭便扑鼻而来，屋内蚊蝇满天，地上尽是碎石、碎屑。小姐仔细打量着蜷缩在角落的几人，从身形来看皆是不过十一二岁的孩童。他们警惕地看着她，视她作什么洪水猛兽，她进一步，他们便退三分。

小姐没了办法，只得停在原地不再靠近。

这群孩子身上满是伤，猩红和棕褐的伤痕纵横分布在肩膀、大臂、膝弯等处，皆是蓬头垢面、满身泥污。

孩子们的眼中满是恐惧，眼前这幕让小姐又是愤怒又是心疼，她本想先宽慰宽慰这群孩子，告诉他们自己几日后一定会来救大家出去。可看着孩子们现在的状况，自己若是不能兑现说出的话，岂不是白给人希望。况且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又怎么好让孩子们相信自己是个好人，而不是跟那些人一样根本不在乎他们死活，只当是玩物。

小姐转身离开，将厢房门重新掩上。既然看见了便不能坐视不理，不管怎样也总要试一试。小姐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把人带出这牢笼之中。

她翻墙而出沿着来时路回到房中，门口的锁她也只能尽力还原，早她一步出去的人一直未归。小姐无暇顾及那人，继续趴在桌上睡了。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领着他们来此的侍从在门口叫醒了众人，小姐假意揉了揉惺忪的眼，跟在前一个侍从后回到了五皇子所在的房间，直到此时那人也仍未出现。

小姐同公子一道回了家，路上两人各怀心思，行至岔路小姐下了马车，翻身上了一处宅院的后墙。公子早已见怪不怪，小姐坐在墙上同他道别，马车越驶越远，消失在一片夜色之中。小姐从墙上跳下，悄悄回到房中换了衣裳。

戏演到这就停了，学生们要先休息会儿再来演下半场。

看了这么久的戏，人也该渴了饿了，当然免不了还得去茅厕一趟。谭素秋倒是还好，林莲从包中取出块干粮分给她，两人就着小二分的茶水吃下，谈论起刚才看的戏来。

“戏里这个留仙阁有点耳熟啊，好像在哪儿听过哦，我想起来了！京城也有个名字相似的酒楼，叫请仙阁。”

谭素秋措不及防呛了一口，留仙阁、请仙阁、醉仙楼，怎么都跟神仙有关，又是留又是请的，还想着要灌醉。

“把神仙留下来又能做什么，不在天上，神仙还能护佑人、赐福人吗？”

林莲听见谭素秋的嘟囔，笑着屈指弹了弹她的额头：“又在这说什么呢？”

“啊，莲姐你又弹我！”谭素秋护住自己的额头，又说：“也没什么，只是奇怪这些酒楼怎么都要跟‘仙’这个字过不去。”

“自然是因为神仙好呗，你想想，若是有一位神仙在旁，岂不是想要什么就可以得什么，心想事成，事事顺意，自然是要请过来再留下，至于用什么方法——让对方喝醉倒是不错。”

“可是这样不就乱套了吗？留得住神仙的人要是有了坏心思，这人世间不是得陷入灾难了。不过神仙要是作威作福、危害人间，那也算不得神仙了，只能算是只能算是有神力的祸害。”

“你这又是什么歪理？”

“才不是歪理呢！你看，大家不都觉得神仙高高在上，是不懂凡人口中的爱，不懂情的。可我想，神仙不应该是这样，如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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