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四十六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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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芝收拾了桌子，饭沏了壶绿茶让他醒酒。其实他酒量极好，可谓千杯醉，但他一贯装作酒量很差劲样子，惯用伎俩装一杯倒，越装越像，连爷子都吃准。每逢酒局，父子两便在酒桌上推杯换盏，真话假说，假话真说，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他在兰芝尖锐目光下应付着饮了半盏茶，抬手望了望手表，道：“时候早，也该去了。”

兰芝起身送到了门口，客气道：“小顾，空常玩。”

他连哎了几声，下楼去了。

次清晨，一辆斯庞克轿车驶入顾公馆花园，佣正在打扫喷水池，站在台子上拭一高阿芙罗狄忒雕像，偷偷地就着喷泉水洗抹布，女神雕像脚边伏着四个小丘比特雕像，也在徐徐地喷着水。

小杏听见了汽车喇叭声，挥着抹布大喊：“大少爷了！大少爷了！”

杪悦手里抓着苹果片，从刘妈怀里挣脱开，蹬蹬蹬跑下台阶，刘妈急追在头喊：“六小姐你跑慢点，哎哟，慢点，小心别摔着！”

杪悦一路小跑，摇摇晃晃抱越大道：“大哥，阿悦想死你了，阿悦想吃一一口酥。”

越蹲下将她抱在怀里，替她擤了擤鼻涕道：“悦儿原想，想给你买吃！一一口酥，谁教你？”

“五哥昨晚讲睡前故事。”

杪悦吞了吞口水又接着讲：“馋昨晚都睡好。”

她识字，名和故事全然忘记，只记得吃了。

刘妈追了上，笑道：“六小姐也知像了谁，一肚子馋虫。”

越吩咐司机道：“立即去买盒酥。”

刘妈难道：“大少爷，甜食六小姐吃多了坏牙，十姨太知道了又要吵。”

“事，买让悦儿吃一块解解馋，其余你们搁好就行。”

杪悦贴了贴他脸颊，撒娇道：“大哥待阿悦最好了，姆妈坏，姆妈让吃糖，大哥你要天天，样就想吃什就吃什了。”

刘妈道：“六小姐小鬼大，大少爷可别惯坏了她。去给姨太请个安。”

婉萍正坐在自己房里沙上饮中药，捏着鼻子往下灌，苦得很，见越站在门口，眉间川字纹旋即平复，抿了抿头请他进坐。

“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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