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37章（第1页）

在这个冬夜里和哈斯巴根一样没有睡着的还有阿思冷，同样也是因为生子被布和莫名其妙地捅死勾起了在土长城的往事。

1940年的春天，哈斯巴根在土长城里字号为游爷，旗号为阴山龙的大寨主当上后，已经几个月了，虽然把土长城里三五一群，五六一帮的砸旺火的人拢到了一起，可是这与当初阿思冷和费山虎的打算还是不一样。七年前，费山虎为了圆阿思冷给他爸爸和他乌兰妈妈报仇之愿，就让他把原来韩冷的名字改成阿思冷的名字，之后就把阿思冷领到这可能有杀害他爸爸和乌兰妈妈的土长城里，在这群砸旺火的人里寻找他的仇人，再利用他的师父面海僧人教给他的占卜术，把仇人和仇人在一起的砸旺火的这些人领到他爸爸和他乌兰妈妈合葬的坟前，然后利用这些人对占卜术的崇拜让他们听从上天的安排死在他爸爸和乌兰妈妈合葬的坟前。可是，虽然他把汉族的名字改成阿思冷蒙族的名字，虽然也利用了从师父面海僧人学来的占卜术给那些砸旺火的人进行了占卜，那些砸旺火的人利用阿思冷的占卜术成功砸了几次旺火，可是那些砸旺火的蒙古人，因为怀疑他不是真正的蒙古人，所以只相信他的占卜术，不听从他这个人。这样很难如愿当初。

有一天的夜里，他把心思跟他从小就结下友谊的费山虎说了，费山虎想了想说，就得找一个让这些人以为是上天派下来的蒙古人，让这些砸旺火的人认为这个上天派下来的蒙古人说的话就是上天的话。阿思冷说，你的意思让找来的这个替天言的真正蒙古人替咱们说话？大权还攥在咱们手里？费山虎说，对，就是这意思。阿思冷说，那就找一个虽然长着脑袋，但是却没长心肝的人，很难找。费山虎说，再难也难不倒我费山虎，明天我就离开土长城，慢慢的找，等我找到了，一定从南城门楼子来，我走了之后你一定派人在南门楼子上瞭高。你利用瞭高的人回给你的信号，再利用一下你的占卜术，这样即又一次显示了你的占卜术的灵验，又能让我请来的天使对你另眼看待。

阿思冷说，就这么办，在北平呼家楼打盘子的时候，我不啥事都听你的吗？

可是只从哈斯巴根当大寨主后，并不像他们要找的只长脑袋不长心肝的人，事事他都要以大寨主的身份管着，再看这些原来砸旺火的人，真的把他当成了天使，事事都听他的。还是很难如当初。

一天的夜里，阿思冷把心思跟费山虎说了。费山虎说，这些日子我也想这个问题，咋样才能让哈斯巴根把权力放下呢？看起来只能利用火烧子和女人这两付药治他揽权的病症。阿思冷说酒是天天供他，他说的女人我也试过，有一天他喝完酒，我领他去了几个土长城里有女人的地方逛了，可是看样子他对那几个女人没有一点兴趣，除此之外他天天和满都乎和宝振江还有布和混在一起，称兄道弟，布和的第三分寨倒可以，一二两个分寨可是咱们阴山龙的主力。费山虎说，就得找一个让大寨主倾心的有品味的女人了。

阿思冷说，有品味的让大寨主倾心的女人也很难找呀。费山虎说，这草原山野找有品味的女人是很难，咱们就撇开这地方到别处去找。阿思冷说，呼家楼可有好女人。你总不能去呼家楼吧？费山虎说，不去呼家楼也得去离火车站近点的流动人口多的地方，你说去沙城咋样？阿思冷听到“沙城”两个字，脸上立刻泛起了痛苦，自言自语地说，在沙城地下的爸爸和乌兰妈妈，你们要地下有灵的话，你就帮孩儿一把，让费山虎找到他要找的有品味女人。

正在阿思冷和费山虎合计事的时候，布和的护卫生子闯了进来进屋就给阿思冷跪了下来。费山虎忙问，孩子你有啥事起来说。生子说，我求求军师和大炮头，救救我们的寨主吧。阿思冷问，布和又咋的了？生子说，我们的寨主又没大烟抽了。又犯大烟瘾了。把头往墙上撞。费山虎对阿思冷说，走咱们去治治他……

阿思冷正想着土长城里的事情的时候，突然从外面传来“水箱”阿思冷勤务的喊声。阿思冷忙说：“进来。”

勤务走进来，阿思冷忙问：“有什么事？”

勤务说：“没啥事，我是问水箱夜里冷不冷。要是冷我给炉子多加几块柈子。”

阿思冷很不高兴地想，拍马屁也不会拍，就说：“这深更半夜的就为这点小事来问我，你不觉得打扰我的睡眠吗？我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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