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57章（第1页）

包玉金一早起来，怕刘志国敲山洞的门，就忙把铺与春燕的床并好，提前把山洞的门闩拉开，回到春燕的身边问：“春燕，你觉得今天上咋样？”

春燕说：“还别说，那个人别看说话不着人听，治红伤还真有两下子，觉得好多了。”

包玉金听了，深感安慰地说：“别看陈尚孺治疗方法上野蛮残忍，原始，可是疗效很好，那我就放心检查晨训去了。”说完就走了出去。

包玉金走到山洞口，遇上了拎沙半鸡向山洞里走的刘志国。

包玉金问：“一早你就遛套子去了？”

刘志国说：“春燕姐受了伤，这几天得补补身子，营养营养，没想到套的还不少。”说着就把手里拎的沙半鸡向上提了提向包玉金展示展示，然后走进了山洞。

包玉金一边走，一边想，开山库时刘志国借助哈斯巴根的权力，把王二狗找来和他一起站在我身后的行为，虽然没有直接影响开山库，可是把原来夺取《大兴安岭军需库分布图》和《密码手册》的计划破坏了，不然远藤美子不会不把《大兴安岭军需库分布图》和《密码手册》展示出来的。刘志国这么做不是没有目的，那是向远藤美子做出一种暗示，难道他是日本人派到这个绺子里的卧底得很深的奸细？如果这样的话，想把他从自己身边换掉远藤太郎也不会答应，那样会使远藤太郎对自己再次产生怀疑，只能在今后对他使用中利用，多加小心。

可是包玉金又想，如果他是卧底很深的奸细，那日远藤太郎安排冒认包玉石的小纠察队员的事时，刘志国提醒自己又是为什么呢？难道是他为了把自己埋藏得更深？或是他对远藤太郎的做法不赞同，宁舍弃小纠察巡逻队员这个卒子来保自己更深的目的？

包玉金在思考中走到布和的第三分寨晨训地，检查完布和率领的第三分寨的整个过程，发现布和率领的第三分寨在晨训中敷衍，很不认真，这样的事包玉金虽然对第三分寨提醒过，但是这次他还是没有发火，而是耐心地逐个纠正每个人的错误的动作，待矫正完又看了一遍整个第三分寨训练的过程，才回到自己的山洞。

包玉金回到自己的山洞后，看了一眼和春燕一起做饭的刘志国，就坐在桌边的椅子上，翻开了《阿q正传》，发现里面夹着一张用铅笔写在日本旧废军用纸上的《指示》，上面写着：

上级对你前几日因没让黑球子参加开山库造成土匪之间矛盾，并促使逐渐加剧的做法上级给预了肯定。近日由于土匪们在阿思冷的鼓动下，已经导致了阿思冷和哈斯巴根做出率领的满都乎和宝振江两个分寨的人在阴历十月十五子时反水的计划，为了把这股土匪从这里挤出去，落入大兴安岭剿匪指挥部的计划中，迎接明年内蒙古治自政府在王爷庙成立。必须把阿思冷等人反水的计划透给露远藤太郎。并，反水后在山道上点三堆火以示庆贺。

松籽

包玉金又把《指示》看了一遍，就把《指示》揉成了团放在嘴里，一边嚼，一边想，原来就想知道这个神出鬼没的《指示》来在哪里，可是在没有弄清楚的情况下又出现了新《指示》，在这个山洞里除了自己和刘志国就是春燕了，难道这个传递“指示”人是他们两个人的其中一个？又想，绝对不可能，先说春燕，从她被抓进这个山洞的这些日子的表现来看，他绝对不可能干这种事，如果她是传递《指示》的人，那么她是黑球子抓来的，难道黑球子也是与她有这种关系的人？从这点上看，这《指示》不是春燕传递的，再说刘志国虽然还没琢磨透，可是从开山库前后的表现和从小纠察巡逻队队员的事件来看他也不可能是传递《指示》的人。

包玉金正在想的时候，刘志国把饭菜端来，放在他身前的桌子上，包玉金端起菜碗喝了一口汤，就着汤把《指示》咽下去，然后就吃起饭来。

包玉金吃完了早饭，待刘志国把他用过的碗筷端走，他就又把《阿q正传》翻开，一边看书，一边想，咋能把阿思冷一伙原蛤蟆沟的人反水的消息告诉远藤太郎呢？直接跟远藤太郎说肯定不行，远藤太郎不但不相信，反倒引起他的怀疑，他要是问消息的来源在哪里怎么回答？再说一旦让蛤蟆沟人知道不用别人，就是哈斯巴根就能把自己整死，哈斯巴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他的人。就得从远藤太郎身边找代言人，让他把信转给远藤太郎。可是哪有那么可靠的人呢？如果找个不可靠的人，没有把信捎到把自己也暴露了。

包玉金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一个合适的人选，这时蹲在春燕身边的刘志国，一边刷碗，一边对春燕说：“今天是第三天了，该是陈半体换药的日子了吧？”

春燕说：“他走时是这么说的，谁知他今天能不能来呀。”

包玉金听了刘志国和春燕的话，立刻想起三天前陈半体跟他说的“若，我把军师让我化验的蒙汗药留点给夫人喝，在夫人蒙汗中动手术，然后再用解蒙汗药的药给解了也不能遭如此之罪”的话并且叮嘱自己“军师的事千万不能跟别人说，大家都是朋友”的话。从这些话中看，陈尚孺和军师不是一般的关系，如果利用陈尚孺和军师的这份关系把《指示》的内容跟陈尚孺说了，陈尚孺为了让军师平安他一定会跟军师说。军师就会转告给远藤太郎。

包玉金想到这里，在心里虽然对陈尚孺产生愧疚之感，可是他又想，除此之外再也实在没有既不伤害陈尚孺的善良，又能把消息传到远藤太郎的耳朵办法。

过了中午，山洞的门被敲了三下，包玉金马上意识到是陈尚孺来了，就对刘志国说：“是陈先生来了，快给他开门。”

刘志国把山洞门开开后，进来的果然是陈半体。包玉金忙站起来迎上前去，陈半体感动地说：“鄙者，大炮头之下属也，岂能接受大炮头如此之礼仪。”

包玉金说：“你为夫人看病而来，怎能不用还不算过分的方式迎接一下呢，你是我尊贵的客人。”

随着，陈半体同包玉金走到春燕的床前，陈半体对刘志国说：“请把夫人的脸蒙上，再把伤处露出来。”

包玉金说：“夫人是山野之妇，无须这种过节。”

陈半体说：“之前或许是，如今是大炮头的夫人，必须如此，这是我对大炮头敬佩之情来对待你的夫人也。”

“好吧。”包玉金对陈半体回答完话对刘志国说“就按陈先生说的办吧。”

陈半体在刘志国给他露出来的春燕右肩的伤口上把缠的白布解开后，细细地看了一会，然后惊奇地说：“奇也，奇迹也，夫人的伤好得如此之快，无须多日就会痊愈。”

陈半体把春燕的伤口用刘志国端给他溶解盐的水擦洗干净，又上了药重新地包扎好，留下一句“三天后再上一次药就可以了”的话，就向包玉金招了个手向洞外走去。”

包玉金说句“我送你”就同陈半体向山洞口走去，出了山洞的口，上了山道，陈半体说：“请回吧，大炮头。”

包玉金向四周看了看，说：“你为我的夫人治好了伤，咱们就是朋友了，我有些话就不能不向你说了，你这些天一定要小心，我说的这些话你千万不能跟任何人说。”

“怎么？”陈半体不安地问。

包玉金说：“咱们边走边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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