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六章 坚定本心（第1页）

眼前的雾气渐渐变浓，伸手不见五指，不知道前方还有什么。有对未知的恐惧吗，还是心中的迷惘让自己没有了方向感，或许，都有一些吧。

不知道前方有什么，或许什么都没有，或许应该退后？叶青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向前。不管前面有什么，也要先走过去才会知道。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或许只是片刻之间，也有可能已经走了几天，叶青竹的心，略微有些疲惫。心中不断的告诉自己，前方是没有尽头的，应该停下来休息。就连脚步也越来越慢。忽然，叶青竹脑海当中闪过一个个的画面。

苏姐姐的音容笑貌，殷切期盼。那一片废墟破庙，还有空中那个紫色的人影。这一刻，叶青竹眼中的迷惘消失不见，加快脚步，继续朝前。几步之后，浓雾居然慢慢的退却了。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看着周围，叶青竹有些茫然，心中多少有些疲惫。而此时到了这里的，不仅仅只有叶青竹，还有其他一些人。

这些人有难民，也有露阴城的人，无一例外，所有的人脸上都有疲惫之色。“快看，那是什么，是金子啊，这下发财了。”忽然，一个难民指着道路旁边的一堆金砖大声说道，接着整个人扑了上去。其他人见状之下，不少人也赶紧冲上去抢夺。

甚至，为了这些金砖，几个人居然大打出手，毫不客气。见状之下，附近一个华服男子不屑的说道：“炼心路的财富都是虚幻，动心就代表失败了。”

说着，华服男子带着不屑的朝前面走去。叶青竹看着这些人，同时看了看这些金砖，不知道为何，心中居然隐隐有些心动的感觉。“不，我不应该在这里停留，金砖虽好，却不是我想要的。”叶青竹终于将心中的蠢蠢欲动摆脱，回过头来朝前方走去。

叶青竹没有注意到，当他们离开之后，这些正在为了金砖大打出手的人，眼神忽然变得呆滞了起来。原本的金砖消失不见，这些人开始呆滞的往回走去。

一路朝前方走，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叶青竹忽然听到一些轻柔曼妙的呢喃。路边一个草坪上面，不少美貌的女子搔首弄姿，衣着暴露。先前的华服男子，此时正坐在草坪中央。

“哈哈哈哈，这才是我应该过的生活，来来来，让大爷我好好乐乐……”华服男子一脸笑容，只是眼神不知道为何有些迷茫。难道，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叶青竹一边想着，只是看了一眼，心中的躁动再一次产生，一股力量似乎驱使着自己走过去。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叶青竹的脑海当中忽然闪过苏千华的身姿，几乎被吸引的叶青竹猛然清醒了过来。“好可怕，这里果然处处都是危机。”叶青竹带着恐惧退后了几步。

叶青竹总算知道，为何有人几十年都无法通过了。仅仅是刚开始的诱惑就让人难以自拔，更不用说后面了。“不行，无论如何，我也一定要过去。”

叶青竹对自己说着，然后继续朝前方走去。接下来，千年美酒，宝石珍馐，高官厚禄……一一出现在了叶青竹的身边。叶青竹心中不断的告诫自己，这些都是假的，不能被诱惑。几乎是闭着眼睛，对周围视而不见，一路强行跑了过去，完全不管周围的一切。

只是心却不知为何，越来越累，总有一种回头的想法。心中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叶青竹，停下休息，又或者是回头是岸。“啊，都给我闭嘴。”

叶青竹大吼一声，将心中的杂乱驱散，抱着头不断的往前面跑去。不知道跑了多远，叶青竹忽然感受到一阵灼热。睁开眼睛，叶青竹的眼中满是惊恐。

前方，是一片正在燃烧的地面，火星不断的迸发而出。地面上，还倒插着很多刀尖，密密麻麻的，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伤到。“刀山火海吗，果然，想要学到修仙之法，不是常人所能及的。”叶青竹眼中闪过一丝苦笑，他不认为这东西也是虚幻的。

感觉告诉自己，这是非常真实的。可是不管如何，就算自己被废掉，也一定要坚定向前。

叶青竹深吸一口气，忽然跨步朝着前方跑去。脚下的疼痛告诉叶青竹，自己已经被刀伤到，已经被火焰烧到，这样下去，自己的双腿就会废掉。

可是叶青竹没有停下，就算是爬，也要爬过去。就算是要死，也要死在向前的道路上。“香荷，你等着，哥哥是不会放弃的。”叶青竹大喊一声，脚下用力。

眼前忽然一震恍惚，叶青竹发现刀山火海已经消失不见，自己就这样趴在地上。忽然，叶青竹想到了什么，连忙翻看自己的脚掌。“没事，居然一点伤都没有，难道刚刚的都是假的。”回想起来，刚刚所经历的，似乎依旧是那么历历在目，那么的真实。

可是现实告诉叶青竹，刚刚的一切都是假的。就算那感同身受的伤势，依旧是虚幻。对于炼心路，叶青竹心中越发的敬畏了起来，这不是凡人能够制造出来的。

不管那么多，既然已经过了刀山火海，那就继续往前走吧。心中的疲惫越来越沉重，可是叶青竹的眼睛却越来越亮。“嘿，你是新来的，过来吧，你已经通过了。”

忽然，叶青竹听到旁边的声音，看到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正对自己挥手。心中告诉自己，自己已经通过了炼心路，自己已经成功。可是就在脚步刚刚迈开的瞬间，叶青竹脑海当中忽然流过一缕冰冷。“不，不对，这种感觉还在，这里不是真的。”

自从进入了炼心路之后，不管看到什么，自己的心中总会涌现出各种不同的冲动，促使自己离开道路。可是，脚下的道路，依旧没有走到尽头。

“怎么了，你不想加入了，老夫还不稀罕呢。”老者看上去似乎有些发怒了。

深吸一口气，叶青竹摇头说道：“虽然我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这是真的，但我知道，一切都是虚幻，我的路，还在脚下。”叶青竹坚定的转头。

而与此同时，刚刚的老者也渐渐虚幻了起来，最终融入了薄雾当中。叶青竹心中满是庆幸，继续往前面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面前的景物忽然一变。“这里，这里不是当日……”

叶青竹看到自己正在当日的破庙附近，此时破庙没有倒塌。空中，两个人影正在对峙，还没有大打出手。那么说，香荷现在还在破庙之内，自己有机会拯救她了。想到这里，叶青竹的心中涌现出了极度的渴望，上天再一次给了自己机会。

“不，不对。”就在叶青竹要朝破庙走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一些什么。“这里是炼心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怎么会发生第二次，这是假的……”

叶青竹眼中泪水开始流淌，他不断的告诉自己这是假的，可是内心却不断的告诉自己这是真的。这是一次弥补遗憾的机会，一定要抓住，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哥哥，哥哥，香荷好怕。”一个轻柔的声音从破庙当中传来，叶青竹转过头去，不自觉的走了一步。眼看，就要走出道路边缘。可是这个时候，叶青竹的脚步却生生的停了下来。破庙当中，那是熟悉的幼小身影，正绝望的看着自己。

叶青竹泪水决堤一样的流淌，这一刻，叶青竹才知道，自己始终是没有放下。对于香荷的亏欠，对于香荷的愧疚，一瞬间全部涌上了心头。

空中，两个人影似乎已经要开始动手了。香荷看着自己的目光，似乎在询问自己为什么不过去。眼神中的埋怨，眼神中的痛苦和痛恨，不甘和不舍，不断的流露出来。

“我知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是哥哥的错，哥哥当日没有来得及回来，你心中有恨哥哥都明白。”叶青竹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双手用力的抓着地上的土石。沙土对于手指的刺痛，却也没有心中的痛苦来的更加深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叶青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随后缓缓起身。环视了一下周围，叶青竹将眼泪擦掉：“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哥哥再也不会哭了。”

叶青竹对着破庙中的幼小身影说道：“香荷，等着，哥哥一定会为你报仇。这里的一切虽然美好，但终究都是虚幻的。多么希望，这里的一切都是真的啊。”叶青竹感觉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随后坚定的转头，沿着道路继续走了下去。

背后，香荷幼小的身影看着叶青竹离开，不知道为何嘴角居然出现了一丝笑容。

看清了现实，似乎一切的一切都无法在叶青竹的心中留下痕迹。接下来，什么幻象都没有。叶青竹快步朝前方跑去，脚步越来越快，眼中只有脚下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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