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安回道:“查过了,接连几日校官都在附近城镇搜寻案犯,应当就?是?碰巧。”
“谁下的令。”
“是?左都御史陈顺安。”
萧沛眉眼间的猜忌淡去?些许,陈顺安为官清正,傲骨不屈,与谢鹜行扯不上关系,看来?确实是?巧合。
“殿下。”进安紧皱着眉说:“我听谢鹜行那番话,分明不肯放权,如今得势竟然就?狂傲到连殿下都敢冲撞。”
萧沛摆手,“贪权是?好?事,一个从烂泥里爬起来?的低贱之人,一朝得势气?焰嚣张,横行无?忌有什么?奇怪。”
萧沛看向一脸凝重的进安,“但如果这样一个人,他不贪权,不贪势,反而圭角不露,没有欲望也没有弱点,你说我怕不怕。”
萧沛走到桌案后掀袍坐下,“只要他爱权势,他就?怕失权,轻易就?不敢与我为敌。”
在下过两?场秋雨之后,天就?骤然寒了下来?。
趁着午后日头还算和煦,雾玥抱着手炉与贺兰婠在梅林赏梅,两?人走走瞧瞧,雾玥不时拿指轻点着枝头新绽的红梅。
“回头摘一些送去?给皇嫂,插在瓶中她瞧着也鲜活。”雾玥说着,余光注意到远处有人在走。
她抬睫从交错的树影间望过去?,那人正踩上白玉石阶,朱红的宫墙映的他一身青衫尤为素雅清简,郁秀的侧脸远远看上去?显得有些疏离,是?谢鹜行。
自从萧沛回宫到现在,雾玥几乎就?怎么?见过他的面,偶见碰见一次,也是?隔的远远的,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雾玥见他是?一人,微微提起雀跃的声音唤他,“谢鹜行。”
看到他侧过身,雾玥提着裙子跑了过去?。
发上的颤珠簪子随着摇摇晃晃,泛起粼粼的细碎光晕,绣在裙上的也漾晃着像要飞出来?。
谢鹜行看着她跑进,抬起眼微笑问:“公主怎么?在这里?”
雾玥微微有些喘,张着嫣红的唇,呼吸了好?几口,才往身后瞧了瞧,俏声说:“我与表姐来?赏梅,准备摘些回去?。”
谢鹜行看了眼远处的贺兰婠,颔首应说:“这样。”
雾玥许久不见他,有好?些话要与他说,唇瓣张张合合的吐着软字,“前些日子我还和嬷嬷一同摘了桂花来?酿蜜,不过现在还不能吃,云娘娘说来?等正月包元宵的时候放一勺正好?。”
雾玥絮絮的将这些日子的事说给他听,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谢鹜行安静听了一会儿,忽然没有征兆的打?断她。
“公主不用与我说这些。”
雾玥还没说完的话噤断在喉咙里,望向谢鹜行的黑眸里浮起几分无?措和迷惘。
谢鹜行不耐地压着薄红的唇,“公主有话就?直说,不用说这些无?关紧要的。”
这话恰被从后面走来?的贺兰婠听见,她立时瞪着眼睛走上前,“谁让你这么?跟我表妹说话的。”
雾玥还没有反应过来?事怎么?一回事,先被贺兰婠提高的声音吓得眼睫颤了颤,拉住她的衣袖轻声道:“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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