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10章 决定（第1页）

何琳娜进屋后有些瘫软，眼神懊恼与恐惧，手指微颤，接着她狠狠的捶了几下自己的胸口，嘴里呢喃：

“何琳娜，闫文涛是合作者，是出去的工具，不是你发情的对象，你已经有家室有孩子了！”

似乎这句话给了她力量，她的眼神慢慢坚定起来，起身走向晚饭前看完的书，抽出来像是没发生过什么一样，继续看起来，只是翻动书页的速度没有以往的快速与利落。

随着另一个人的加入，效率也加倍了，然而看着最后一本书被翻完，俩人的心也沉入谷底，以往即使已经抱着不再等待的闫文涛，脸上也有意思沉重。没有什么是绝境中给了希望又把希望在眼前一点一点戳破来的残酷了。

看完的那天晚上，俩人默默的吃完饭回了屋子，何琳娜看着屋顶，屋顶中的灯是长形的白炽灯，和她小时候老家村里刚拉电后买的灯一模一样，那时候她还小，小小的人，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和成年人的认识不一样，在那时候的她心里，这个世界很好玩，有很多很多需要她探索的东西，甚至她每天睡觉时，总感觉在墙壁上看见个机械小人在跳，仿佛完好的电视屏幕上有一处色块坏了，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幼儿对世界的认知没有成人长年累月被灌注的定式，她们仿佛是来世界游玩的一样，或者好奇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所以来玩的，到了成年后，便不再好奇这个世界，心一味的放在工作学习，让自己生存，生活上，小时候那魔幻的认知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不知所踪。如今出现在这里，再次打破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到底她原本存在的世界和现在的世界，是真的是假的？无论真假，她的感官触觉都在告诉她这是真的，既然两者没有区别，那么以往对这个世界的生老病死是不是也有不同的另一面，何琳娜心里说道：

“那就去做，不论任何结果，都比原地等待好！”

书房的灯光和卧室的灯光一样亮着，卧室里的闫文涛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第二天何琳娜没有胃口，所以烧了点粥拌了份凉菜上来，将乘着粥的碗递给闫文涛后便坐在一旁，闫文涛拿起筷子，将粥送进嘴里，一边看到何琳娜不动碗筷：

“怎么，没胃口？”

何琳娜无精打采的点点头。

“人是铁，饭是钢，在怎么着也得保证自己活下去才能想办法啊，你这样是准备把自己饿死灵魂出窍吗，那也不一定能飘到咱们那里。”

何琳娜知道闫文涛说的没错，但是她实在吃不下去，见闫文涛吃饭的样子，那句昨晚想了好久的话，在嘴里来回晃荡了好几次。

闫文涛见对方似是有话要说，但却欲言又止。

“是不是孩子的事？”

何琳娜见对方一下子猜到自己的心思，有些佩服对方的敏锐，另一方面，也察觉到对方昨晚应该也考虑过这个话题。

“闫文涛，不知道你昨晚怎么想的，我想过了，被动的等待对我来说有些不适合，不破不立，这件事最坏的后果我能接受，生个孩子是一定要做的事。”

闫文涛停下来，看何琳娜坚定地看向自己，半晌，他看着对方的眼睛，问道：

“如果真有孩子了，陪着我们一起到老你也愿意？或者如果有了孩子，到时候我们三人被这个世界绞杀你也愿意，再说，如果结果好了，你真有孩子了，那你回去后怎么办？打掉？还是留着，无论哪种结果，似乎对于那个小生命来说都过于残酷了。”

闫文涛说完，何琳娜坚定地眼神中弥漫了悲伤与挣扎：

“那你说呢，这么像乌龟一样的等待，对我来说也是一种痛苦，我已经不是个合格的母亲了，错上加错，后果我来背负，就让我自私一回，在我们说他的时候，注定他的出生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如果他能平安出生，不论在何处，我都会对他加倍疼爱。如果不成功，没了，那么我陪着他一起，哪怕地狱，我也陪着他。”

闫文涛见对方眼中的潮湿，叹了一口气：

“那么我呢，你这么说就是把我也当做工具了，何琳娜，那个孩子是你的，也是我的，你让我这个做父亲的怎么想，怎么办？”

何琳娜抬头，直勾勾的盯着闫文涛:

“如果我们能一起见证他的出生，那么我们一起抚养他长大，如果不能，要不我们就陪着他一起走向死亡，如果结果很好，闫文涛，你有什么可担心的，十月怀胎在我，不用你操心，你大可当做没有这回事，而我，更会加倍对他好。”

闫文涛的心蓦的一顿，一股钝疼从胸口四散开。

“我很感谢你，把我当个完全的工具人。”

说完他起身大步走开，去了院子后面。

何琳娜见他离开，起身将对方没吃完的饭收起来，慢腾腾的将桌子收拾干净，将厨房收拾了，然后去闫文涛卧室里的洗手间。

洗手间的洗手台上有个大大的镜子，此时镜面都是雾气，何琳娜一身水汽的用手将镜面擦了擦，擦干的地方露出了她的脑袋和半个身子，自打生完孩子她从九十斤变为一百一十斤，胸部因为哺乳有些松弛，这副身子，她自己以前没觉得有什么，如今看着却有些碍眼。

突然她听到屋外的门吱嘎一声，应该是闫文涛回来了，何琳娜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加油，你可以的，何琳娜，为了孩子，你一定要行。”

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何琳娜没像以往一样穿衣服，而是选择了将浴巾裹在身上，浴巾仅仅遮住胸部和膝盖以上，其他的暴露部位让何琳娜有些不自在，但是她不得不这么做。

闫文涛进门就听见洗手间里有动静，便不做声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过了一会儿浴室门开了，脚步声从浴室那边传来，渐渐的声音越来越近，这与以往不同的走向让闫文涛睁开眼睛，看向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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