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196章 问此间十四（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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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原你认得！”

心魔惊奇地瞅着他，笑嘻嘻地耸了耸肩，“那事就好办多了，好说多了！”

他像一个得了多动症幼童，站在晏欢面前，片刻都闲下。手指、转转肩膀、轻巧地踮着脚蹦蹦跳跳……他适应着具崭新出炉身体，体会着终于可以自由行动乐趣。

属于晏欢龙心，此刻正强力地在他体内跳跃。

心魔伸出手，惬意地打了一个响指，纯然黑暗空间，顿时起了翻天覆地变化——地面开裂、崩解，除了晏欢用以支撑身体立锥地，其余部分尽皆塌陷下去，深渊无垠，远远眺望着，他就像被困在岌岌可危针尖上，随时跌落混沌虚空，死无葬身地危险。

心魔再打响指，上下八方都出风声撕扯尖利啸声，锋锐金光割裂时空，循着每一个刁钻毒辣角度，准地贯穿了晏欢身躯，也贯穿了他游走定九目。

触肢破碎，浑如四处乱开花与线，绽成了血模糊一团。晏欢浇覆着淋漓黑血，沦落至如此狼狈凄惨处境，他脸上笑容&xeoo始终未变，混浊九枚珠，仍然定定盯着心魔。

“缚龙索？”

晏欢问，他声带嘶嘶嗫嚅，便如无数缕搐滑腻细蛇，每说一个字，都像邪魔低语，在幽暗长廊里蠕动摩，“想，你应当比更清楚，东西作用实在限？”

心魔耸了耸肩，一副混吝模样。

“当然晓得了，”心魔道，“缚龙索嘛，顾名思义，原那些仙用对付们……者说对付你。可惜，六千年前就对你无用，六千年，就更用说啦！你连点燃大种事都敢做，宁愿被烧化到只剩半截，也要去刘扶光面前撒娇讨好，只求他肯看你一。觉得，世上什折磨手段，可以对你效。”

他嘴一张一合，就轻飘飘地吐出了刘扶光名字，晏欢面上肌由微微一，只覆盖在焦油般黑厚龙血下，他任何面部反应，全被完美地遮盖了过去。

然而，他瞒得过全天下，也瞒过与自身同出一脉心魔。

心魔嘿嘿地笑了起，漫心地端详着自己双手：“过，现在目标，只要困你，留出时间和心力，要去对付刘扶光呢！”

他恶意地拖长声音，幸灾乐祸地瞧着本尊反应，又翻覆去、颠三倒四地把个名字在嘴里念了许多遍。欣赏着晏欢反应，心魔愈乐可支，直至哈哈大笑起。

“委实像狗哨一样！”

他喜气洋洋地高声道，“一提他名字，你反应总那好看。唉，知否太过置身事外缘故，至恶至善间因果缘分，当真如此强烈吗？”

晏欢吃吃笑了两下，冷地道：“你心魔，与同出一体，始终低一阶，你杀了。说好听点，你脚在，往地上吐一口嚼过唾沫，那也你。感受就你感受，你妄想置身事外，可以！别最死到临头了，剩嘴。”

心魔盯着他，独就像凝固质胶泡，他渐渐笑了。

“其实，你说得很，”心魔轻声道，“你因爱生变，而你因此生出怯懦、鲁莽、悔恨、贪婪、恶行……种种下总和。你一半野心，一半惧怖，一半强欲，一半在爱里退缩。”

晏欢想要点头，但缚龙索分支一，正正穿了他下颔，斜着串过他面颊，使他法做出颔动作，只意地磨了磨牙，那密麻锋利利齿，因而出清如击罄“咯咯”碎响。

错，他稍稍出神地想，样……倒也错，爱卿卿心，竟能催生出种噬主孽种，哈哈，也另一种意义上天地可鉴了，哈哈！

“所以……你要什？”

过神，晏欢好奇地问，“篡权夺位、背主做窃，打算陪在扶光身边，对取而代？”

心魔冷冷道：“你说得都对，也说得都对。忍到现在才对你动手，做背水一战，最主要原因，过了自救而倒他想到理由。

“既然你天道钦定至恶德，那就好好当你至恶，杀了至善也好，污浊诸世也罢，你现在又什要想着头了？”

心魔嘶嘶地吐着畸形舌头，向晏欢咄咄逼问，“你知知道，当你开始悔过那一刻，同时也你自取灭亡那一刻！”

听了番控诉，晏欢九目稍稍睁大，颇具几分无辜神采。

“可灭灭亡，压在乎。”

“你可以在乎，但想死要带上！”

心魔狂暴地咆哮，他猛地俯冲下，一把揪缚龙索，将晏欢重重提起，“看看你副样子，你算个什神，晏欢？你过至善一条狗，一条下至极狗！”

许乍得自由缘故，心魔喜怒哀乐都极其稳定，像极了一个控制能力幼童。上一秒，他停地拍手嬉笑，试图用刘扶光名字激怒本尊，下一秒，他便突然暴跳如雷，恨能把面前一切都活撕成碎片，碾成泥才好。

“刘扶光连手都用招，只消一个神，你就得抠珠子下给他踩着玩。你看见他那副心灰意冷、急欲求死圣模样，就软了骨头，拼了命地倒贴。醒醒，晏欢！你要忘了，权与力最好药，他现在反应过，等他过味，知道骑着你条百依百顺狗，他完全可以跟天道平起平坐时候，你且看他能变成什样！”

缚龙索出震耳欲聋撞响，仍然能盖过心魔雷霆般怒吼。晏欢九目盯着他，口齿裂开弧度慢慢扩大——他笑得更厉害了。

口述愿景倒挺美，他心道，都敢想他愿意踩珠子，你倒比想得更深，说起卿卿主动要求骑着事了……哈哈，唉，真若如此，那确死也无憾了。

心魔目眦欲裂地瞪着晏欢，从本尊身上，他只感觉到了熟悉，油盐进顽固，一种令过去他无数次感到绝望顽固。

刻骨嫌恶涌上心头，他慢慢地放开了手。

“你疯了，晏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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