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迦颔首,淡淡道:“这是我前日寻来的新人,日后他唤长宁。”
长安一僵,下意识的看向那男子,却只撞进了一双野兽般冰冷浑浊的眸子,对杀气的极其敏锐让她几乎是下意识握紧长剑,蓄势待发。
半晌,她终是缓缓放松了身子,转身离开,说不出的意兴阑珊。
对炎迦来讲,长宁不过是一个名字,一个代号,他们也不过是他养的杀人的一把刀,一条狗罢了,谁叫什么,又与他有何关系。
“哟,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这死丫头死在外面,荒山野岭没人埋,叫野狗獐子叼走了呢!”
几年未见,那妖艳如曼陀罗的女子依旧嘴巴恶毒。
“月眠师父。”
花月眠冷哼,“瞧那脸晒得像碳一样,手也粗糙得不成样子,你家小姐是支使你去下田犁地了么?还有你这枯草一样的头发”
“月眠师父。”长安无奈又唤了一声。
“朽木不可雕!”
花月眠将她从头到脚好一通数落才罢休,最后哼了哼:“还能留着小命回来算你走运,乖乖去侯府伺候你那金贵的小姐吧,这些日子少回来。”
想起长风之前所说的话,长安不禁问道:“是不是有仇家找上门?主人他是不是受伤了?”
花月眠似笑非笑:“怎么,你想借机造反?”
长安沉默以对。
半晌,花月眠也自觉无趣,狠狠瞪了她一眼,悻悻道:
“你可听说过西域魔教?”
长安点头。
江湖上略有耳闻,十几年前天山声势浩荡的魔教,教众千万,杀手无数,令西域三十六国闻风丧胆。
“曾经我和炎迦都是魔教的杀手,过着牲口一样的日子,后来底下一些有野心的人就聚集起来一同反了,炎迦和那教主有血海深仇,他亲手杀了教主,然后我们就一同逃到中原来了。”
“现今魔教又有了新教主,是老教主的儿子,聚集了曾经的部下,打算重振旗鼓,自然要拿炎迦给老教主报仇,祭旗立威。”
她漫不经心道:“不过燕京距西域万里,天子脚下,他们鞭长莫及,掀不起多大风浪,几只小鱼小虾罢了。”
长安知晓这一切并非她说得那样简单,但她没有再问。
她造不了反,也不会盼着炎迦死,她必须盼他活着,长命百岁,否则他们身上的蛊毒谁来解?
“你就没有其他要问的了?比如,那个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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