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雅如此,魁首之位自是不言而喻。
女子三甲,男子因分着有文试与武试,便有了六甲,共为九甲。然这花灯也不是这么好拿的,唯有男女俱在这九甲之中才能得得这一盏花灯。
巧的是,兮雅拿到的是一盏盘龙灯,约莫三寸高,精巧的很。兮雅颠来倒去的看喜欢的不得了,也不知是怎样的巧匠做出来的,白色的龙身盘了两圈做了那灯身,龙首正威风凌凌地瞧着众人,就连龙身上的那些白色的鳞片都刻画得十分精细,被灯芯得烛光照耀着,还泛出了点点的光泽,这般栩栩如生惹人眼的很。
那不怒自威的龙首不知为何,在兮雅的眼里竟觉有几分可爱。兮雅侧头悄声对皋影说:“我觉着它和你好像啊!”
皋影瞅着那白漆漆的盘龙灯,撇撇嘴,哪里像?区区俗物哪里可以和他的神龙真身比?想着皋影忽然觉着龙尾有些痒,真想让小雅雅看看他的真身,定然能惹了雅雅全部的心思。巧的很,沉在身体里的皋天也是这番心思,要不是怕兮雅当众打龙,他们怕是直接化出龙尾紧紧缠着兮雅的纤腰了。这么一想,皋影的眼神就不对了,凑至兮雅耳畔问道:“雅雅想看看我的真身么?”
想!
兮雅神经一紧,转头就瞅着了皋影幽深的双眼,总觉着皋影话里有话的兮雅到底还是没吭声。
见兮雅没有反应,皋影和皋天同步地在心里失望地叹了口气。
见着就要散场,皋影突然拦住了那开幕人,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道:“我听说照秦淮的传统,双双夺得魁首之后,有一个任务,若是两人能够完成这任务便是命定的姻缘,无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整个秦淮便是两人相约白头的见证。”
闻言兮雅与秦淮的百姓都是一震,这片地方突然间又一瞬的安静。
兮雅震惊是因为皋影的想法。在人间新婚结发,相伴一生是为夫妻。而在神界却没有夫妻之说,若是两神愿意在一起,也只是昭告众神,结为道侣而已。与“夫妻”一词相比,“道侣”一词简直就是好聚好散的代名词,毕竟神寿无边,谁能保证千万年始终如一,况且神本是多喜少情的。在这个世界她无父无母,少亲寡友,一个渚安宫,一个神尊,便已是用尽了所有的心思,何曾敢起过结亲的念头。
而秦淮的百姓震惊则简单多了。秦淮的这个传统自古就有,就连最后所谓的任务是什么也是秦淮老人口口相传,家喻户晓的。
手可摘星辰,怀可揽月华!
明知不可为,如何为之?这慢慢地也就成了这传统的一个祈愿而已,这个任务岂是人力可及?
开幕人见着这两人不知情的样子,问道:“公子小姐,应该不是本地人士吧?”
兮雅眨眨眼,倒是来了兴趣,遂问:“这任务难不成只有秦淮人士才能完成?”
那开幕人失笑道:“那倒不是,这双魁首的任务其实秦淮的百姓都是知道的,只是人力不可为,故而从来没有人说要完成罢了。”
“人力不可为?”皋影出声,颇有些意味不明,想着,不知这些秦淮百姓见着了可能承受?
开幕人解释道:“戏言说,若是对一人宠到了极致、爱到了极致,那女子便是想要星星和月亮,他也会摘下来赠与佳人。这所谓的任务数百千年唯有一个,手摘星辰、怀揽月华,且非镜花水月!”
闻言,兮雅是惊到了。非镜花水月!要是真摘下来,你们是是想要火星撞地球毁灭世界么?古人可真敢想!
“可!”皋影的这一个字不轻不重,却到了众人的耳里。
底下众人倒是哄笑了,有人说:“公子,这可不是人力能及,我等观你气质非凡,只是为了佳人,口出狂言可不好,哈哈哈!”
“是啊,公子,这可不是弄个镜花水月取巧可行的!”
“公子,除非你是神祗临世,否则焉可摘星揽月?”
……
下面一片哄闹,大体也是善意的,唯恐这翩翩公子真的出了丑。兮雅却是感觉到了皋影略有浮动的气息,一把抓住他的大手,用只有两人听得道的声音,紧张道:“你可别乱来,这可是人间!”
皋影瞅着众人笑闹,转头刮了刮兮雅的琼鼻,带着丝丝邪魅,眼带笑意:“神祗已临世,难道不应该造福众人,还他们一个乞巧良缘?”
“可是……!”
兮雅话还没说完,便见皋影举起另一只手,呈手掌撑天状,白色的光芒在掌心一闪一闪,似与九天之上的星辰遥相呼应。
一瞬间,秦淮的百姓就似乎被按了暂停键一般,屏息凝神,唯空惊了这位不知那路来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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