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岸周旁响起一阵紧张的惊呼声。
谢嘉宁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只见湖中心处,江妙突然狠狠摔在了冰面上。
亭阁之内的江如玥等人也是一怔,似是没料到江妙会突然发狠有所举动,紧接着便齐齐惊慌了起来。
江如玥气急败坏地高声唤来府内侍卫,命人现在就跳下湖面将江妙带上来。
但此时湖池内的情况极其危险,侍卫们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多一人踩在冰上,就会导致江妙身下的冰面彻底碎裂开来。
有侍卫当即提议,不如命人先拿条麻绳来,最好是将江二小姐通过绳子一点点拖拽上亭阁,这样才最为安全。
话音刚落,冰面上就忽然传出一阵密密麻麻的碎裂声响,众人心中一悸,闻声朝亭阁之下看去
只见江妙身下的冰面显然已经快要支撑不住她的重量,现在已经到了一个岌岌可危的临界状态。
见到此景,一群侍卫顿时骑虎难下起来,谁也不敢第一个跳入湖面,但再去拿粗绳又已然来不及。
江如玥再没有耐心继续等下去,怒不可遏地对身后的侍卫们吼道。
“都还在等什么?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你们之中谁身手最好,快选出一人来,赶紧下去救她!没看见其他世家的人都在湖岸边看我们的笑话吗?”
侍卫们连忙面面相觑了眼,低声窃窃私语片刻,终于推举出一人。
“李虎,你会轻功,你下去救二小姐。”
那姓李的侍卫点头应下,刚摩拳擦掌准备动身跳下亭阁,却听匍匐在冰面上的江妙忽然抬起头,情绪激动地尖声大喊。
“别过来!我不要府里的侍卫过来救我!”
“大姐,大姐求求你派个会武功的丫鬟来,不要让男子碰我,否则我宁愿去死!”
她声嘶力竭地喊着,语气中隐有哀求之意,听了话中的内容,所有人都不由自主愣在原地。
江妙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担心自己尚在闺阁,若是当着其他世家之人的面平白无故被外男碰了去,恐怕就当真断了嫁去其他世家的退路,没有一点希望了。
江妙说完这话,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悲哀,自己都觉得这种坚持实在太过可笑。
可这就是她身为江家庶女的命运。
这一刻,她不免开始幻想,若自己不是庶出该有多好。
很快她又退一步去想,若自己本是男子,即便是庶出,也必然能过得更好些,至少不会落得今日的局面。
江妙渐渐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只觉通身都被一种冰冷和绝望包围,甚至想放任自己坠入冰湖,这样就不用再思考了。
湖岸处,谢嘉宁静静望着冰面中央,忽而微一抬手,打断了行椅一旁晏铎仍在争执不休的话,问他。
“你听清湖中心她们的对话了吗?”
晏铎愣了一下,没料到谢嘉宁持续无视他后,突然就问出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犹豫一瞬后,下意识接话道。
“你是说江如玥和那庶女的对话?”
谢嘉宁微微颔首,转过头平静看向他,似是在等待答案。
晏铎见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似是又恢复了起初的温和,注意力渐渐陷入其中,不自觉回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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