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她眼里,自己只是她随手捡来的一只宠物而已,他费劲心思的讨好,她从来不曾放在心上。
陆之善正心情低落,突然听见一阵咕噜噜的声音,他侧头一看,一个少年正揉着肚子,露出羞赧的表情。陆之善默不作声地将自己的干粮袋递他。
少年连忙摇头:“之善兄,你也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自己留着吧。”
“我身体壮,饿几天没有关系,你先吃一些吧,我们一会儿继续赶路。虽然此行已经没有希望,但也要努力撑到最后一刻啊,不能让旁人小瞧我们青鹿舍。”他鼓劲说道。
同窗们也深呼一口气,努力站了起来:“听之善的!大家再坚持一下!”
青鹿舍的众人重新启程,刚走了两步,冷不防就被一群身披野草大氅,模样如同野猴子般的几人团团围住。他们出现得突然,大家毫无防备,眼见就要全军覆没。
陆之善见此情景,只能苦笑。
“是青鹿舍的吗?”那群野猴子突然出声问道。
“是又怎么样。”青鹿舍学子纷纷不平。“赶快把我们带回去,我要立刻作文怒斥考官!你家妖魔还会打伏击?!”
“嘿嘿。”领头的野猴子脱下头上草帽,笑嘻嘻道,“青鹿舍的,小爷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你们可以三选一,第一,加入我们,干翻妖王,第二,不加入我们,你们被我干翻。第三,跪下叫爹爹。”
“我怎么听声音,那不像是白羽卫,像是凤岐的卢铭?”
“——卢铭你个王八蛋!你怎么还没被淘汰!”
“还让我们叫爹爹,我才是你爹!”
众人立刻对撕起来。
季沁头疼得站在卢铭身边,连拉带拽地把他踹到一边,这才笑眯眯地冲青鹿舍众人拱手作礼。青鹿舍没人肯搭理她,要知道当初在布告镜上互骂的时候,季沁的仇恨拉得绝对比卢铭还要高。
陆之善倒是低头回了个礼。
季沁顿时眼睛一亮,凑上前来:“之善兄,我们商量一件事情呗。”
·
谢沉峦例行在林地里巡逻。
国士选的治安由白羽卫全面负责,说是负责治安,其实对于他们来说和休假也差不多,只用披着毛皮吓唬吓唬那群学子,然后再把逮住的学子带到林子外边。
林中除了他们,还有不少真正的妖魔,不过也都是一些有王朝非人户籍的妖族,很多都听得懂人话,大家可以和睦相处,换班的时候就聚在一起烤肉饮酒,交流一下吓唬人的经验,日子非常滋润,每天都仿佛旬日休假一般。
谢沉峦知道妹妹也在那群国士选的学子之中,想象了下妹妹被吓得四下逃窜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将军,今天晚上咱们去哪里转悠?”一个披着酸与毛皮的小兵兴奋地问道。
“东南那边转两个时辰,随便逮五个人送出去就回来吧。”谢沉峦大发慈悲地说道。“那群学子们也不容易,别把人家吓得太过了。”
“放心吧,将军,我们有分寸。”
谢沉峦点了点头,又选了一个方向,重新巡逻起来。这条路附近地形有些复杂,山多林密,他下意识地紧了紧眉头,但是立刻意识到这里并不是战场,这才放松下神经,继续朝前走去。
熟料下一刻,周围突然从四面八方响起了敲打竹棍的声音,这声音不停地在移动盘旋,变换位置。确定不聊哪个方向发出的,甚至确定不了附近有多少人。
谢沉峦眉头紧蹙,而后向身边人吩咐道:“去看看。”
“是,将军。”
两队白羽卫疾跑而去,不多时就响起了几声惊呼,谢沉峦刚要赶过去,头顶一张大网突然从茂密的林冠之中落了下来,刚好将他罩在中间,这网是用坚韧的蒲苇编织而成,他一时间竟然无法用蛮力挣脱,刚要拔刀划破桎梏,冷不防被一把冰凉的骨刃抵住了脖子。
一声熟悉的娇软嗓音在他耳边响起:“别乱动。”
谢沉峦动作僵住,回头一看:“——沉姗?”
谢沉姗握着手中骨刃,目光平静地看向兄长,没有丝毫要松手的意思。季沁也从一边的树上跳跃下来,谢沉峦这才注意到,这一处竟然躲了不下一百个身披蓑衣,隐蔽在林间野草丛的学子,附近的草丛里,更是挂着不少用来捉人的大网,自家白羽卫的二十多个小兵不是被网住,就是跌落在土坑陷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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