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的民众面面相觑,一些人的眼里重新燃起了莫名的希望,但更多的人,眼中仍旧充斥着迷茫的色彩。
“我可以给各位提供这款武器,并教会你们使用方法,只要有它在,你们也会拥有和魔物对抗的资本。便能得到从魔物的手中夺回自己家园的机会。怎么样,对各位来说,这算不算是个绝好的消息呢?”
人潮涌动的广场上,很快响起纷杂的议论声,陆嘉手里的武器的确很强大,而且看上去和普通的军事武器没有什么分别,常人只要学会基本的使用方法,便能拥有对抗魔物的资格。
可是,真正认同这个“好消息”的,只占人群中很小的一部分。
大多数人,对那些丑恶的魔物,有着与生俱来的畏惧。
“陆先生,为什么你不拿着这种武器,帮我们夺回家园呢?你有那么强的实力,帮我们驱赶魔物,夺回家园,对你来说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是啊是啊,你来这也是要保护我们的,对吧?保护弱者不就是强者责任吗?”
“我们又不是职业军人,平时也没受过训练。就算拿着你给的武器,也不是那些魔物的对手啊,你这不是比我们去送死吗?”
抱怨声、争吵声和议论声此起彼伏,陆嘉还没表态,身边的随从们各个脸上都露出了鄙夷的冷笑,尤其是跟在他身边的北郡牧师,虽然没直接开喷,但陆嘉也能明显感觉到少女脑袋里正在酝酿的怒火。
“各位,请安静一下。容我重新强调一下身份,在下之前也说过了,我是一名流浪的行商。的确,在硬实力上我略微比那些魔物强一些,但要想靠我一个人拯救绿藻区,这是绝无可能,也极不现实的想法。我会以一个大家能够接受的价格,出售这款武器的复刻版,并无偿提供给各位充足的弹药。这,便是我能提供的最大帮助。”
陆嘉的话简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时间广场上到处都是谩骂之声,一些过激的民众甚至还捡起地上的石头,朝着陆嘉扔了过来。
“开什么玩笑,这东西还要花钱买?我们现在哪还有钱啊?”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做生意,都是同胞,你这是在发国难财!”
“什么东西?凭什么要我们付钱给你?爷就是把钱烧了也不给你!可耻的战争贩子!”
民众的过激反应让警备营的士兵们倍感疑惑。
“连长,我听那个人的意思,好像也没什么问题的。按照目前的情况看,无论是撤离绿藻区还是留在这里,大多数人都是死路一条。这个人愿意提供武器,还免费赠送弹药,再加上我们的配合,把魔物赶出去的可能性是很大的,为什么他们不愿接受呢?”
薛山长叹一声,对民众的反应却并不奇怪。
“记住小子,人是自私的动物,趋利避害是他们的本能。魔物的出现,让这些人看到了自己真正害怕的事物。当人类遇到真心害怕的东西,就完全不会在乎他人的死活。就算是踩着旁人的尸体,只要能够得救,内心也不会有丝毫的抗拒。”
“陆嘉的提议是很好,但这样的行为死亡率太高了,这些人希望得到拯救,但得到拯救的代价,绝不能是付出自己的生命。灾难面前舍己为人,是只有一小部分高尚无私的英雄才会做出的选择。而死道友不死贫道,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这些才是人性的主流。”
陆嘉看着台下愈发混乱的民众,沉默了良久。
而就在场面一度失控的时候,一道闪耀的紫色光芒,震慑住了所有人的心神。
使用最低程度的灵魂鞭笞,强制平息了人群焦躁的情绪,这时候,陆嘉才缓缓开口,一改之前和善的语气,用近乎冷酷的声音对着人群说道:“你们以为,现在还是讨价还价的时候吗?你们以为,靠畏缩和谩骂就能活着走出这片土地?”
周围的空气似乎在瞬间被凝固了下来,从心灵攻击中恢复过来的人群,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明明站在台上的不过是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略显瘦小的青年,给他们的感觉却宛若在世魔神。
怕是那些杀人不眨眼,以人肉为食的怪物也无法制造出如此强烈的压迫感。没人能想到,这便是古武传承者和他们的先辈,一直在提及的心灵气场。
陆嘉仅仅是变换了一下自己的语调,所起到的压制效果,就强烈到如此程度。
早已突破300点的精神属性似乎越来越明显地作用在陆嘉的言行上,而且自从开启了悬赏系统,倒在陆嘉手中的魔物,神秘侧人士以及各种黑暗佣兵也越来越多。据说“杀戮”多了,无论倒在你手下的生物是什么,人都会自然而然地凝练出一种“煞气”,甚至连鬼神都会畏惧你的存在。
比如在某些灵异小说和古籍里,都喜欢把杀猪宰牛的屠户描写成命格坚硬,神鬼不惧的存在。
搁以前,这种说法在陆嘉眼里就是无稽之谈,而在这个新世界,以前的某些理论,似乎也有点站不住脚了。
“强者的责任是保护弱者?别天真了好吗?你们以为现在是什么时候!”陆嘉陡然加大了音量,冷酷的声音顺着喇叭一直传递到广场的末尾。“活这么久还不明白吗?强者吞噬弱者,掠夺他们的资源,侵吞他们的血肉,这才是所谓的弱肉强食,丛林法则。确实,有时候强者不会主动攻击弱者,这是因为有规则,有法律,有强者的自我约束。至于强者保护弱者,呵呵,你们是在做梦吗?扪心自问一下,刚刚那群怪物驱逐你们的时候,除了那个孩子,你们有一个人站出来,保护身边的妇孺和弱小吗?”
陆嘉没有时间和他们讲道理,但见到这帮天真的家伙,他还是忍不住用“嘴炮攻击”来好好的教育这些活在梦里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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