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39章 拳脚（第1页）

若他此刻分一点眼神给云叔，程淮左就会发现云叔的眼里闪过一丝痛惜。

大厅寂静无声，唯有呼吸声清晰可听。

云无倦轻飘飘地看了一眼跪着的林永，视线仿佛化作实质的刀子插进林永体内，林永的脊背微微颤抖，他根本不敢抬头看云无倦。

大厅响起一阵笑声，云无倦笑着看着林永说：“你倒不如更加大胆一点，说我是实验体。”

程淮左不能再掩饰自己的视线，他直勾勾地盯着云无倦，眼神里掺杂着害怕和复杂。

云叔也抬头看向云无倦。

林永额前冷汗冒出。

处在众人视线中的云无倦似乎不知道自己说出了怎样的话，他笑着补完后半句，“让你失望了，我并不是实验体。”

两句话之间让在场的人心情起伏。

程淮左一颗心暂时放了下来。

林永头颅越垂越低。

云无倦嘴角的弧度越发扩大，“林永，你还记得三年前我在金三角灭你帮派时说过的话吗？”

地上的林永身形一晃。

他怎么会不记得。

那时二十三岁的杀神站在满是硝烟的土地上，拿枪抵着跪在地上的林永的脑袋，温和地开口，“你就是林永对吧？金三角最没有人性的组织的首领。”

林永哆哆嗦嗦地回答：“我……我是。”

闻言一头白发的云无倦脸上更显温柔，“嗯，那就对了，我找的就是你。”

“……您找我？”

“你还记得十年前的那两个小孩吗？”云无倦拿枪的手从林永的脑袋移到他的眼睛上。

黑黝黝的枪口正对林永收缩的瞳孔。

林永：“十年前？我……我记得！我记得！”

在巨大的恐慌之下林永恍然想起十年前早被他遗忘的旧事。

十年前的金三角比现在更为混乱，在这里，几乎找不到什么秩序可言，那些年纪在七八岁的孩子已经摸上了枪支，尝过了毒品，甚至学会了边抽烟边赌博。

那时的人们每天都生活在混战之中，根本看不见明天的希望。

林永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成为金三角名声最为恶臭的组织。

组织里黄淫烟赌已经成为产业链，为了进一步牟取暴利，林永将目光投在了器官交易上。

器官来源经常短缺，而且质量大多不好，在这样的问题之下，林永把生意的年龄化降低，趋向年轻化。

于是未成年的青少年成为目标。

那次年少的云无倦和一个少年跌跌撞撞地从远处跑来，两位粉雕玉琢的小孩子不知方向就闯入林永组织所在地，没过多久就有人注意到他们，顶着一张贪婪的脸向云无倦和少年伸出手。

那时候云无倦感觉不对，他想拉着少年一起离开，可是来不及了，他们被抓住送到了解剖室。

解剖室里就是一副人间地狱的模样，没有完成解剖的小孩就这样敞开胸膛毫无生机躺在手术台上，在地上到处都是人皮、血迹、内脏。

云无倦当场呕了出来，跟他同行的少年脸色也不好。

云无倦在这个时候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他看向一旁的少年，还是冷静自己，小声对他说：“不要怕，我会让你出去的。”

少年张口，就要说出什么。

“砰”的一声将回忆拉回现实。

云无倦脱掉手套，从大衣内侧取出帕巾，仔仔细细地擦着微微发烫的左轮手枪。

林永的眼睛被子弹贯穿，一道血迹顺着眼眶流下，慢慢流到大理石的地板，带来一股的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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