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志强被带进来时一口一声冤枉,对着调查组的人道:“我跟老刘是有些经济往来,他是包工程的,人面广人头熟,我就投了一点钱在他的工程里面。因为公职人员不准经商,所以他的公司里也没有我的名字,只是时间到了就往我的账户里打一点分红。”
省里的副省长就笑道:“老戴你不要着急,我们认识多年我还是了解你的。这么说来你跟那个学生家长之间是有资金往来的,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份银行内部转账明细也是属实的咯?”
戴志强就扶了扶鼻子上的眼镜苦笑道:“事实就是事实,我也不会抵赖。那份银行内部转账明细应该属于我的隐私,我不知道为什么会传出去,还传得全建南人都知道了这件事。看来是有人故意在整我,看不得我即将接任建南二中的校长一职!”
副省长的眼神一缩,暗暗寻思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建南二中也属于省级重点学校。其校长一职也是相当重要的,让戴志强接任的呼声一直很高。在这个节骨眼上冒出了这份银行内部转账明细,也难保不是有心人添油加醋想借刀杀人。
副省长这样一想,脸上的神情就和熙许多,站了起来道:“老戴你不要有思想包袱,事情的真相是怎样我们很快就会查清楚的。如果你是冤枉的,我们整个调查组就会给你力证清白。如果你是有问题的,那我们就要把你移送给检察机关。”
场面上的话交代完之后,副省长转过身来低声道:“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越是能干的人越招人嫉恨,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省里的老领导对你还是抱有很大的期望,你就把这件事当成一场考验好了。希望你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我就住在你的隔壁,如果你要是想起了什么情况可以直接来找我!”
等把人送走之后,一直态度谦和有礼的戴志强脸上陡得变得愤恨愠怒。短短一周之内事情怎么急转直下,变成如今不可收拾的模样,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那份银行内部转账明细,到底是谁披露出来的?
而被拘留在派出所的刘佰万的待遇就没有这么好了,从昨天进来一直被铐在铁椅子上,连一口水都没得喝。公安翻来覆去的就是一句话,有没有向戴志强行贿?
在短短数年间就立起这么大家业的刘佰万显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靠在椅子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懒洋洋地道:“怎么这么说呢?我跟戴校长从十年前就认识,那是穿一条裤子的铁哥们。我有什么事吱一声就行了,还用得着行贿吗?”
公安显然不信这套理,指着银行明细单上的记录道:“那这一笔一笔的是怎么回事?少的有几千多则数万,不要告诉我,这是你们一起合伙做生意的分红?”
刘佰万就故作一脸的惊叹,“要不然说您是公安呢,这就是我跟戴校长做生意的分红。有时候光景差就只有几千,光景好了就是好几万,这生意场上的事有赚有赔谁说的准呢?现在党中央都在号召我们一切以经济建设为主,戴校长一个穷教书匠跟着我挣点零花钱,应该不算违法吧!”
这明显就是一个滚刀肉,照这样下去也问不出什么结果,审案的中年公安起身端了茶杯站在走廊里。隔了一会儿另一个年青人过来悄悄道:“科长,这边还是一个字都不说吗?不过他老婆那边显然已经招架不住了,最迟一个小时就会有结果!”
端茶杯的中年人满意地点点头,“我这边慢慢地熬着刘佰万,你那边盯紧点,审讯的时候一个字一个字地让他老婆全部吐露出来。今天晚上就是不睡觉,我也要知道所有的细节和过程。这些奸商以为有两个臭钱就瞎得瑟,还有那什么校长真是有辱老师这个光荣的称号!”
中年公安骂了几句心头气好像消了一些,这才慢慢踱着八字重新进了审讯室。年轻的公安抠了抠脑门,忽然想到科长的女儿今年好像也是在建南二中参加高考呢,难怪他这么义愤填膺!
隔着一道门的审讯室里,刘佰万老婆龚小芸再无往日富贵逼人的嚣张气焰,哆嗦着身子道:“我没犯什么错呀,我就是一个家庭妇女,整日在家只自带只知道带孩子做家务,公安同志把我关在这里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前天才跟你们某局长的夫人在一起搓麻将呢!”
年轻公安噗嗤一声就笑道:“你犯了事就要交代,还有你丈夫犯的事也要交代。这事各论各的,你前天就是跟美国总统夫人一起搓麻将也不行!看见上头写的什么字没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人家把你丈夫的事捅得满大街都是,你还在这里装傻充楞。告诉你,国家法律对行贿受贿的量刑不一样,只要老老实实交代了,就没你丈夫什么事。”
在审讯室里熬了整整一晚上的龚小云早已筋疲力尽,想了半天才吭吭哧哧地问道:“真的没他什么事?”
年轻公安里眼睛一亮心想有门了,脸上却不动声色地道:“你要是再不交代的话,他真的就有事了!”
龚小云就哭丧着个脸道:“别的事我真不知道,但是我们当家的有一个习惯。嗯,他没什么文化年岁也大了怕忘事,有什么大事就喜欢找个小本记下来,我知道他那个小本在家里金鱼缸底下放着呢!”
第140章揭穿
鉴于这件事的影响实在是太恶劣,建南市公安局的人立刻申请了搜查令,半个小时内就赶到刘佰万在城外的小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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