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22章（第1页）

蒋郁的头发还是湿的，往下滴着水，水顺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滑下来，落到他白色的短袖肩膀上，洇出一滩水渍。唐颂颂抱着杯子，胳膊肘搭在茶几上。蒋郁这时忽然看她一眼：“再不喝，水凉了。”唐颂颂有些心虚地别开眼睛，低头喝了口水，可能是喝的太急，呛得咳嗽起来，咳得满脸满耳通红才逐渐平息。“真感冒了？”蒋郁走过来，隔着茶几看着唐颂颂。唐颂颂的个子不高不低，但是有些瘦，这时候蹲在角落里缩成一团，看起来很呆，至少蒋郁是这么认为的。他蹲下身，从茶几下面取出药箱，又从药箱里取出一支温度计递给唐颂颂，说道：“量量体温。”唐颂颂接过蒋郁手中的温度计，又打了个喷嚏，她看了眼蒋郁，心说明明蒋郁淋雨更多，怎么偏偏感冒的就成了她。蒋郁好像也看穿了她的心思，这时候说了一句：“你体质太差了。”唐颂颂把体温计塞到腋下，蒋郁又从药箱里翻出一包感冒冲剂，对着灯光看了看日期，朝她扔过来，说道：“先喝一包吧，明天还不行了再给你去买药。”唐颂颂刚准备把冲剂撕开，蒋郁忽然弯下腰，用手碰了碰杯子，说道：“水凉了。”蒋郁拿了烧水壶重新去烧水，唐颂颂于是拿出手机来随便看看，没一会儿，蒋郁端着烧好的水过来，站在唐颂颂旁边，弯下腰，给唐颂颂把冲剂冲了进去，又把冲剂包卷好伸进杯子里搅了搅。唐颂颂有些不自在地从地上站起来，重新坐回了沙发上。蒋郁的头发还没干，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很清新，和感冒冲剂苦涩的味道混合在一起，随着杯子里的热气蒸腾到唐颂颂的鼻腔，唐颂颂觉得鼻子又开始痒了。她扭过头，打了个喷嚏。蒋郁说：“有五分钟了吧，看看温度计。”唐颂颂把温度计从腋下拿出来，对着灯光反复转动温度计，看到上面显示体温三十六度八。“没发烧。”唐颂颂说。“那就好。”蒋郁又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唐颂颂说：“你想说什么？”蒋郁沉吟片刻，说道：“你要不要洗个澡？洗个热水澡可能会好一些。”唐颂颂没带换洗的衣服，外面的浴室里也没有洗护用品，蒋郁显然也考虑到这点了，他又说道：“你可以用我的浴室，衣服不换没事吧？”唐颂颂在蒋郁卧室的浴室里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蒋郁正躺在沙发上看手机，见她出来，说道：“问你一个问题。”“什么？”唐颂颂走过去，蒋郁把手机转向她，她看到蒋郁手机上是个状态机的题目。怪不得跟变了个人一样，原来是有求于她，唐颂颂拿了纸和笔过来，在茶几上边画边给蒋郁解释，蒋郁问的问题都很低级，但他也没有不好意思，其实唐颂颂也经历过这样的阶段，无非就是基础太差，讲一道题需要一直挖掘到很浅显的部分。不过蒋郁的理解能力倒是很强，唐颂颂一点就通，而且还能提出不少连唐颂颂也无法解答的问题，这也不奇怪，考上工大的能差到哪里去。讲完题，唐颂颂又吃了一片消炎药，就回了蒋郁留给她的卧室。卧室里还是上次来的样子，唐颂颂在床上拍了拍落下的灰，又出去找蒋郁要了块抹布回去擦了擦床头，然后才重新躺在了床上。鼻子有些堵，呼吸困难，嗓子也痒，一直想咳嗽，唐颂颂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给祝萍发消息，让祝萍帮着整理一下她的东西，帮忙放到小区门口的保安那里。唐颂颂这一晚睡得并不安宁，半夜好几次咳醒，鼻子又堵得难受，加上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整个人翻来覆去，早上醒来的时候，头还是晕沉沉的。好在今天是周日，不用上班。唐颂颂从床头拿过手机，看一眼时间，已经九点多了，微信有条蒋郁发过来的消息，说是感冒药和备用钥匙都放在茶几上，他出去了。唐颂颂从床上爬起来，迷迷糊糊地往卫生间走去。原本空荡荡的卫生间，梳洗台上放着个一次性纸杯和新的牙刷牙膏，马桶旁边的架子上也放了一卷卫生纸。唐颂颂把新牙刷拆开，外包装扔到垃圾桶里，对着镜子把牙刷了，又用凉水随便抹了两下脸，扯下纸巾擦了擦。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嘴唇干燥起皮，看起来十分憔悴。从卫生间出来，唐颂颂自己拿烧水壶去烧水，茶几上的药应该是蒋郁早上新买的，有止咳的消炎的还有感冒胶囊，唐颂颂按着说明每个都吃了点，整个人还是很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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