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21章（第1页）

她喘息着，一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跟她走进来的傅轶则忍着笑说：&ldo;你确定要这么做吗？我没意见，不过我们可以找一间好点的酒店。&rdo;她回过神来，意识到这么不假思索气势汹汹地追进来，简直是个笑话。她当然不打算跟傅轶则解释，一语不发，转身就走。她虽然穿着高跟鞋，还是走得又急又快，傅轶则身高腿长，毫不费力地跟在她身边，&ldo;不用跑，女生随时有改主意的权力，我不介意的。&rdo;他的调笑终于惹恼了她，她一下站住，&ldo;我们差不多不认识，你还跟着我干什么？&rdo;他坦白地说：&ldo;因为你很漂亮。漂亮女孩子穿成这样到处乱走，很容易出事。&rdo;她冷笑一声，&ldo;你多虑了。&rdo;&ldo;还因为你很脆弱。&rdo;这句话让她为之愕然。&ldo;你这种年龄的女孩子，应该对所有浪漫的仪式满怀向往，可是你大概是婚礼上最心不在焉的人，对婚纱、仪式、明星都没什么兴趣，活像一只刺猬，绷得紧紧的，随时准备扎那些胆敢来冒犯你的人，并且不给任何解释。&rdo;她撇嘴，不客气地说：&ldo;这算什么‐‐街角坐着的算命先生也会这一套：小姐你印堂发暗，像有心事，我帮你批批八字流年，说得不对分文不取。&rdo;他被逗乐了，&ldo;我倒没想到我看上去像神棍。&rdo;她看看他，他神情自若，薄唇挂着一点笑意，显然清楚知道自己的魅力，也没有怀疑过别人对这份魅力的感受。她突然有了一点模糊的警觉之意，仿佛意识到某个说不出的危险悄然无声地逼近。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不及细想，转身要走，他仍然跟着她。&ldo;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rdo;&ldo;我不回家，我准备找个地方喝酒。&rdo;&ldo;正好，我也想喝两杯。你会发现，我是个不错的酒友。&rdo;13、5那是一个司凌云后来再不愿意回忆，却根本无法忘记的混乱夜晚。酒吧内音乐喧闹异常，司凌云往虎口洒上一点盐，舔了一口，仰头喝下一大口龙舌兰酒，再含一口柠檬吸吮。她这样重复着，柠檬的酸涩多少中和了烈酒的味道，可是烧灼感还是让她张嘴吐着气，像缺氧的鱼一样。傅轶则打量着她，她斜睨他一眼，&ldo;看什么？&rdo;&ldo;你舔盐的样子确实非常性感。&rdo;从小到大，她早听惯了别人对她容貌的夸奖，却还是头一次听到&ldo;性感&rdo;这个赞美，表情瞬间有些凝窒。他的声音保持着平静，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她不自然地闪避开他的眼神。&ldo;不过照这种喝法喝下去，明天早上就够你受了。&rdo;这个酒吧她跟朋友来过，尝过一次他说的那种清晨起c黄头痛欲裂的滋味，本来发誓再也不沾龙舌兰酒，可是她根本不愿意想明天的事，只期待从口腔一路延伸的烈性酒精像小小火球一样穿过体内，将满心郁积的混乱情绪一下烧成灰烬。她再度洒盐，抬手腕去舔虎口，他夺过她的酒杯，找服务生要来冰、可乐、苏打水，加进柠檬，倒龙舌兰酒进去混合一下，再递给她，&ldo;慢慢喝。&rdo;她尝一口，做个鬼脸，&ldo;没劲。&rdo;&ldo;相信我，宿醉头痛的滋味没那么有趣。&rdo;&ldo;喝酒为的就是不去想明天，今晚过后，哪怕洪水滔天，谁还在乎明天的头痛。&rdo;&ldo;这已经是标准酒鬼的口气了。&rdo;她无心再跟他争论，呆呆看着前方，脑袋里盘旋的全是刚才在十字路口看到的画面。她父母离婚多年，她倒从来没有让妈妈守身如玉的念头，不过眼睁睁看着妈妈挽着一个穿着浮夸的成套白西装白皮鞋的男人，走进挂着&ldo;钟头房80块起&rdo;招牌的廉价酒店，实在让她觉得恶心。她又能怎么样？她撑着微微发晕的脑袋，自嘲地笑。一直以来，她跟她母亲的关系都很紧张，吵架的起因多半是程玥试图干涉掌控她的生活，而她刚才脑袋里一片空白，几乎要冲进酒店&ldo;捉奸&rdo;，可是她又有什么资格去干涉妈妈做什么？傅轶则一直看着她，在音乐的间隙突然说：&ldo;你的表情一直都丰富得很古怪。&rdo;司凌云隔了一会儿才做出反应，&ldo;什么？&rdo;&ldo;在婚礼上，你不够兴奋投入。现在嘛，&rdo;傅轶则漫不经心示意一下台上跳钢管舞的女郎，&ldo;你也是游离的，大概根本没留意到你在看艳舞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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