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45章（第1页）

“四弟。”卢方冲着蒋平喊了一声，季沙溺水的状况比较严重，所以由蒋平救治。“小沙怎么样了？！”

“大哥，小沙是吐了一些水出来。但是。。。好像没有脉搏了。”蒋平双手交叠放在季沙的胸口一下一下的按压。微弱的油灯下，季沙的脸色白的吓人，无论蒋平如何努力他依旧没有一点反应。

“快！这里和丁家庄进，庄子里有大夫。”丁兆蕙撑起长蒿划了起来，卢方也拿起另一只旁忙。小船在漆黑的水面上快速的行进。

“玉堂，你怎么了？”丁兆蕙和卢方忙着划船没有注意到白玉堂的状况，只到展昭喊了一句才发现此刻白玉堂半跪在船板上，紧紧的按住胸口，紧皱的眉头说明他此刻正承受的痛苦。

展昭扶住白玉堂的肩膀，水珠顺着白玉堂的身体滑下，明明是盛夏，湖水却冰凉的吓人。展昭几乎感觉不到白玉堂的温度，他的身体不自觉的抖动。抖动越来越厉害，忽然白玉堂肩膀一歪，向着展昭的方向倒去。

像是进入了漫长的梦魇，白玉堂再次看到了季沙的记忆。只是和上次的不同，这次的记忆不再是那些苍白的画面。他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季沙记忆里那些夏天，沁人的草木的味道。

这是他第一次完整而真实的看到季沙的记忆，只到这一刻他才知道，季沙所谓的那个自己的转世，并不是自己的转世，而是自己被禁锢的荒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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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季沙番外1

十四岁的季沙刚刚推开门，一个茶杯迎面砸开。紧接着传来一阵叫骂声。季沙还没来得及呼痛，忽然传来父亲季柏的一声怒吼“孽子！”

虽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但是本能的想要跪下认错。刚刚想要行动，忽然发现自己身前还跪着一个人，这才发现原来父亲骂的不是自己。季沙年长7岁的长兄季卫澜正跪在主厅的先祖像前，旁边还跪着哥哥的青梅竹马的雅娴姐。

额头上传来的钝痛让他反应过来刚刚自己被父亲丢过来的茶杯砸伤了额头。轻轻的碰了下，手指竟然染上了血，鲜红的鲜血渗入了他的指尖。主厅已经一片狼藉，地下的破碎的瓷片和空空如也的桌面，让季沙感受到父亲的盛怒。

不敢直视父亲的他，小心的退到一边，从侧面打量父亲和季卫澜，同时从被扔到地上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按在额头上。父亲的脸色几乎已经变成了绛紫色。而季卫澜的状态更不好，青紫的眼眶和流血的嘴角让季沙吓了一跳。从小到大季卫澜一直是父母疼爱的对象，和优秀的哥哥不同，季沙懒散惯了，经常会弄出一些需要被老师请家长的状况。虽然比季卫澜要小七岁，但是他挨的打绝对比他多。不过这么严重的状况即使是被打惯了的季沙也没有遇到过。他开始为自己的兄长担心，想不到大哥还是满有骨气的。如果换作自己，恐怕早就倒地装死，耍赖求饶了。

“快过来接锏！”父亲用力的把季卫澜向祠堂的方向踢了一脚，一个踉跄后，他又重新的跪在原地，像是生了根一样。不动也不说话，整个主厅里唯一的声音就是雅娴的哭声。正当季沙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老三，算了。”

季沙的父亲在兄弟里排行老三，能喊自己父亲老三的人一定是。。。。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果然在在主厅后的一张软榻上，躺着父亲的大伯父，自己的大爷爷。此刻，一柄长锏被他握在手上，散发着淡蓝色的荧光。听父亲说大爷爷前两年生了重病，卧床不起，神智不清。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自家的主厅里。他的眼神清明，和他苍老的面孔有些不协调。右手紧紧的握住长锏，过分用力让他的指节分明，似乎马上就要断裂。

虽然是大爷爷，但是还是季沙和他并不熟悉。应该说大爷爷和整个季家都不熟悉。在季沙印象里，大伯父没有妻儿总是一个人独居，只有在每年祭祀的时候会拿着那柄长锏在祠堂前举行祭祀，吟唱着他所听不懂的咒语。

“爸，你不要逼我。我已经说过了答应过雅娴照顾她一辈子，就一定要做到。”

“我们对你这些年的教导你都忘记了么，你到底清不清楚自己的责任是什么？！”

“对不起，我不会接那柄锏，我做不到。”季卫澜低下头紧紧握住雅娴伸过来的手。坚定的跪在那里。“我不想要强大的力量，我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

听了他们的对话，季沙大概明白了父亲发怒的原因了。季家是世代相传的阴阳师，每隔一代会选择一个人继承阴阳师的衣钵。成为阴阳师后会拥有强大的灵力可以操控灵体，斩杀恶灵。然而与之交换，成为阴阳师的人将注定一生孤苦。因为从三十代开始季家每一代能继承阴阳师传承的只有一个人，一族的灵力都集在他一个人身上。为了保持灵力的纯净和执念，阴阳师不可以与人有过多的羁绊。因此，季家历代的阴阳师都是独居，通过卜卦从下一代子孙中选择继承人，到了季沙这一代被选中的就是父亲这一支，而季卫澜作为长子被选定成为阴阳师的继承人。这也是为什么他的名字里季家每一代家主的辈分卫字，而季沙的名字只是单独一个沙。

父亲一直苦心栽培自己的兄长，都说天下爷娘护小儿，但是季沙得到的关注从来没有多过季卫澜的一半。季卫澜确实很优秀，从小到大不管是在哪方面都可以在学校里做到名列前茅，而这些是季沙无论怎么努力也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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