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2章 送别死亡迎接新生（第1页）

“可以帮我一件事吗？”

天喜带着沙哑的声音开口，话语中却带着微微颤抖，被太阳晒的有些昏昏沉沉的叶黎，顿时精神一振。

“爷爷请讲。”

“可以陪我几天吗？我的时间快到了。”天喜转头看向山下村子，语气有些飘渺。

过了几秒，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好”字，即使没看叶黎，天喜也能听出他语气中的认真承诺，此生无憾了。

第三天，上午吃完早饭，原本习惯性想去巡村的天喜，走到门前突然停下了脚步，怔怔看着村子，看着看着就出了神。

昨天接天喜回来，热出一身汗的叶黎，躲在房中拿布清洁身体后，换上了影视戏服，将要洗的衣服放入盆中。

询问天喜可有要洗的衣服，天喜愣了一会，犹豫一会便进屋拉开衣柜，拿出一套全新黑色衣裳，递给叶黎。

叶黎神色自然双手接过，便端着盆，到房屋右侧山林小溪浣洗。

中午天气依旧闷热，不知何时蔚蓝天空一角慢慢爬上灰色，灰色逐渐笼罩半片天空，远方隐隐约约传来阵阵声响。

叶黎将晒干的衣服收回内堂，望向站在门口一上午的老人，老人看着村子出神，似是回忆过去，他不敢打扰。

灰色爬上屋檐，只听几声沉闷轰响，淅淅沥沥的雨点便砸了下来，接连几日闷热天气在雨水降临之时，得到了缓解。

雨幕中的人们也舒了一口气，叶黎转身回屋轻轻搬起2张椅子向门口走。:“爷爷，下雨了。”

天喜看向叶黎，扶着门在椅子上坐下，沉默一上午开口的嗓音依旧有些沙哑:“好孩子…，如果明天不下雨，你陪我去一处地方逛逛吧。”

语气一顿，又接着道:“村里人走了，本来应该摆宴三日，我孤家寡人，不求排场，只求入土为安。好孩子，如果你不害怕，就送我一程……”

这天的雨很大，叶黎沉默端坐老人身边，听老人断断续续的叮嘱。

天空仿佛也感受到了最后一代守村人的悲哀，雨水下了一整夜，清晨方才停止。

直到第二天，天喜好似度过悲伤，大清早面带笑容，走到屋后小菜地里，拔了2颗模样最好的大白菜，回来撸起袖子做了清炒白菜。

叶黎看着杂草丛生的荒地，零星夹带几棵模样各异的白菜，或许老人头脑未痴傻时，也是村里人的能人之一。

吃完早饭，天喜带着叶黎，提上2个锄头便下了山。

路过一处房屋，将一辆板车拉了出来，二人再度回到祠堂，叶黎猜想天喜应该是想送老妪入土，这才进入祠堂拜了拜。

天喜对叶黎招了招手，请叶黎帮忙抬下棺材，叶黎神色庄重上前。

入手的木制棺材有些冰凉，棺材底下垫了几层石砖，空出一处缝隙，叶黎伸手抬了抬。

好！重！没抬动！叶黎估摸有三百来斤！

对面天喜咬咬牙，额头青筋暴起，年迈的身躯爆发力量，棺材被微微抬起。

叶黎眼神坚毅，内心不甘示弱，抓住棺材两侧，用力——

叮——！

叶黎耳边好像听到一道清脆声响，感觉手中一轻，棺材被抬起，脑子有些发懵，却被天喜见状，快速将棺材转至板车上。

放好棺材，天喜拉动板车在前方带路，叶黎伸手在后方推动板车。

如果这时天喜转头看叶黎，便会发现叶黎瞳孔没有聚焦，仿佛一具傀儡，麻木行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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