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玉儿行了一礼,立在一边。
她便放下手里刺绣,对着玉儿笑了笑。最近绣庄里的活儿多,七夕乞巧,回娘家的女子总要带些东西回家的,而娘家人,也要准备几副好绣品,给女儿备着,这当然指的是有钱的人家,所以连她都不得不动起手来赶赶工期。
露儿递上玉儿带来的炸鱼块儿。
她最近对这炸鱼块儿,很感兴趣,只感觉口味俱佳,嚼在嘴里还很有嚼头,不当菜吃,就是做个小吃,闲坐聊天的时候,吃上一口,倒也满口生香,吃得几日,竟有些离不开嘴了。
心里初时还有吃那人的东西,有些抹不开面子,生怕那人提出什么要求的想法。必竟吃人的嘴软,那人真要提出什么要求,倒不好拒绝了。
及至到后来,也吃得惯了,也就忘了这茬儿了,虽不认为这是应该的,可就是挡不住嘴馋。
“你家少爷,最近都在做些什么?”吃着炸鱼儿,她开始觉得自己也要关心关心一下自己的‘相公’了,于是便问了一句。
“也没什么,每天就是教书,钓鱼,然后也写写字,画个画儿,最近也说玉儿的嗓子好,要教玉儿唱唱曲子的。”玉儿有些得意地道。
“唱曲子?”她便皱了皱眉儿,这唱曲子,一般都是青宛勾栏里的教习,他如何会得这些?想必是早些年听得多了,如今听不着了,想寻个人唱给他听吧。
其实她是误会他的心思了,他只是很怀念前世的那些经曲老歌,见玉儿的嗓音很好,便动了教玉儿唱歌的心思。
倒是他喜欢听的那些歌词,在这个时代,有些惊世骇俗,所以他也一直没有下定这个决心,要教玉儿唱的。
便是真要教了,也当然是不允许玉儿往外唱的,只唱给自己一个人听便好。
玉儿见少奶奶不高兴了,也便没往下说。
她也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便又问他在思友学院教书的情形。她对思友学院也是很有感情的,她与哥哥也都曾在学院里念过书的。
她还是哭了三天三夜,才进去学院念书的,虽然也没学到什么,但是写字看诗,谈书说文,她比大多数的闺中女子,却强了很多,偶尔灵感所至,也写几首小诗,足以陶冶情操。
因此她对学院的感情,当然就深一些,连带着对他在学院的事情,也更感兴趣一些。
“很好的。那些学生们都喜欢少爷授课的,少爷讲的故事可好听了。”
雨儿和露儿也在一边点头,初时她们对玉儿的少爷,是很有成见的。但是这段时间玉儿给她们洗了脑,又把那些从少爷那里听来的小故事,说来与她们听,她们也渐渐地觉得,这个名义上的姑爷,也并不是那么坏的。
必竟之前,她们也只是听人说姑爷坏,不见人说姑爷好。那个时候,她们自然就认为姑爷是个坏人了。
如今有一个人,整天说姑爷这里好,那里好,又会说故事,又会玩扑克,还会弄炸鱼块,所以姑爷自然就变成一个极好的人了。
倒是她,听到他只拿一些小故事来取悦李家的那帮孩子们,不由又皱上了眉头。
她是知道他不学无术的,所以,能靠着讲故事在学院里呆住了,那也算是一种本事,只是这不是误人子弟吗?李家的这些孩子们,岂不是让他一个人给毁了吗?看来,有机会还是找二叔说一说才行。只是二叔性子古怪,最不喜欢别人管他学院里的事情,只怕要想个其他的法子才好。
“喔,过几日便是七夕了,绣庄准备了一幅大的挂壁,上面绣着‘林园诗会’四个大字,回头玉儿帮我带给苏老爷吧,诗会那天,我必然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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