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将军府的时候楼之寒还没回来,外面天色还早,可一想到明天就是要北上的日子便又觉得时间有些不够用。
急忙吩咐喜鹊更衣,琥珀去备了马车,准备直接进宫去一趟,到了宫门值守的侍卫查看了南宫棠的腰牌,笑了笑,随口跟身边的同伴说了句,“今天是什么日子?两位公主都回宫来了。”
喜鹊觉得有些奇怪,回到马车把这句话给南宫棠复述了一遍,“宫里一共就两位公主,除了您就是三公主了,她怎么也进宫来了?”
“她也是父皇的女儿,进宫看看父皇也没什么。”南宫棠的目光沉了沉,“可她如今已经有些行动不便,又赶在这个时候,琥珀,等会儿你去打探下消息。”
“是。”琥珀出声应下,等他们的马车进了宫门,将南宫棠护送到内功之后便迅速离开了。
正犹豫着先去母后那里请安,还是去御书房看看,就看到远处走来一道熟悉的身影,楼之寒沉着脸色匆匆走来,看到南宫棠的时候也是微微一愣,神情这才缓和了些许。
“你怎么进宫来了?”他的声音有些疲惫,南宫棠心中泛起一丝心疼,走到他面前,“我见将军迟迟没有回去,以为出了什么事,所以进宫来看看,你脸色怎么这样难看?”
说着抬起手来抚平他紧皱的眉头,温柔的指尖触碰上他的眉心,楼之寒缓缓舒了口气,她的手像是真的能把他心里的疲惫赶走一般。
“没什么,只是呼延辰最近收到消息,北漠内部的部族之间发生了一些动乱,这一路上可能没有那么顺利,又要重新部署安排,费了些心神。”楼之寒抬手把南宫棠的手握进掌中,“不过看到你便没那么累了。”
“将军这么辛苦,我却什么忙也帮不上。”两人就这样牵着手慢慢的在宫道中走着,长长的宫道延伸到远处的宫门,天色阴沉,正如南宫棠此时的心情一般。
她把刚才在外面碰到杨景舒的事情向楼之寒说了一遍,又告诉他杨丞相希望他能在离开之前开导开导杨景舒。
楼之寒却勾起唇角笑了笑,“这小子还真是跟个长不大的孩子,这么点事儿就闹成这样,他这一路太过顺利,需要些波折磨练,我会抽时间去看看他的。”
“我有些奇怪。”南宫棠下意识动了动手指,却被楼之寒握的更紧,她垂下眼看着两人紧握的手掌,唇角溢出一丝笑意。
楼之寒侧过脸来看着她,唇角也泛起一丝柔和,“奇怪什么?”
“杨公子怎么会突然这样?在我看来,他虽然有些孩子气,却也不至于如此不堪一击,我在想,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他啊……”楼之寒沉沉的叹口气,“别看他平日里待人温和有礼,其实心里也是恃才自傲的很,从小到大几乎没受过什么波折,那天的事情大概让他面子上极过不去,这世上人们看重女子的清白,有些男子对此也十分执着,他大概也是一时想不开,你不必太过放在心上。”
“我总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们。”突然之间顾千娇的婚事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杨景舒好像也变得跟以前不一样,南宫棠要说心里不在意,肯定是不可能的。
“你就只是觉得对不起他们吗?”楼之寒忽然手上一紧,将她拉得更近了些,再稍一使劲就把她拽到了自己胸前,两人面对面依偎着,南宫棠抬眼便看到他那双摄人心魄的眉眼。
像是一汪清泉,又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将军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北上在即,我马上就要离京了,你还总把别人的事情挂在嘴边,倒像是毫不在意我,那天晚上一起用饭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恐怕等我回来,你都要不认识我了吧?”
南宫棠被他小声的抱怨忍不住逗笑了,他极少露出这一面来,惹得南宫棠忍不住想跟他更亲近一些,可这毕竟是在宫里,两人这么亲密的站在空旷的地方,南宫棠难免有些羞涩。
她轻轻挣扎了一下,“将军先放开我。”
“为何?”楼之寒勾起唇角,明知故问。
南宫棠咬着嘴唇,白净的脸颊泛起红晕,顿了顿才小声说道,“我若是不在意你,就在将军府等着你回去就好了,何必巴巴的赶到宫里来,就想跟你多见一面,多说几句话。”
“我以为你进宫来见母后?”楼之寒眼中闪烁着一丝惊讶。
南宫棠有些别扭的别过眼去,“还没有……看到将军就什么都忘了。”
“真的?”楼之寒似乎有些不确信,手臂的力道更重了些,南宫棠被他抱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伸手推着他的胸膛,“我骗你做什么?你要是不信,那就别跟我说话了,自己回去。”
楼之寒这才笑着松开了她,“我只是怕你心里只想着别的事,都不把我这个夫君放在眼里,若是没见过母后,要不去请个安吧,我陪你一起去。”
“也好,不然让母后知道我进宫来没去她那儿,恐怕要生气了。”南宫棠点点头,正好也让楼之寒提前跟燕皇后道个别,两人转身往回走去。
刚绕过一处宫门,正巧碰到一个人影急匆匆走了出来,闲些撞在楼之寒的身上。
二皇子正皱着眉头有几分不耐烦,看到楼之寒的时候脸色变了变,又看到他身边的南宫棠,这才露出一丝笑意,“楼将军,五妹妹,方才楼将军不是已经出宫去了?怎么还在这儿?”
“皇兄。”南宫棠对二皇子行了个礼,许久不见这位哥哥觉得有些生疏,对他这样热情的招呼有些反应不及,“我要去给母后请安,楼将军陪我一起前去。”
“五妹妹和楼将军还真是恩爱。”二皇子一手背在身后,俊朗的脸上有几分意味不明的神情,目光一直在楼之寒脸上打量着,“不过楼将军就要北上了,这一路艰难险阻,将军保重啊。”
“多谢二皇子关心。”楼之寒微一拱手,神情冷淡。
二皇子也没有跟他们多说什么,随即道别离开,南宫棠和楼之寒继续往凤仪宫走去,燕皇后正在和女官商议选秀女的事情,看到他们过来,摆手让女官先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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