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姑娘家的包袱你们也要翻,简直……”七玄刚要反驳,几口单刀便噌噌作响,吓得她赶忙抖肩,将包袱扔在了地上。
“下官尉迟卫侍卫长,飞翼,奉命搜查皇宫藏宝阁失窃案,凡进出城门者一律查验,得罪了。”飞翼使了个眼色,立马蹲下一个侍卫打开包袱翻找一番。
“侍卫长,避实就虚了吧。藏宝阁失窃,小女子怎么从未听人提起。”画沧海朝中为官,这等事情不可能闻所未闻,所以画骨料定,这不过是飞翼的缓兵之计。
“阿弥陀佛,小僧,桑莲寺弟子,受主持悟德大师指派,前来接应小姐入寺上香。”
飞翼一听画骨所言刚要开口,就被身后莫名出现的一个小和尚搅扰了,不耐烦的扭头看去。
“让大师久等了,”画骨对这小和尚的出现也是猝不及防,可联想起爹爹叮嘱其直奔桑莲寺,知其定是安排妥当,便顺水推舟应承了一句。
这一唱一和也让飞翼无从下手,看过查验包袱的侍卫一无所获,这才悻悻得飞身上马,扬长而去。
“七玄,回府。”飞翼的身影刚刚隐没视线,画骨便要折返回去。她预感到,爹爹怕是遇上了什么棘手之事。
“小姐且慢。”那小和尚合十行礼,毕恭毕敬道,“小姐,主持已经恭候多时,要小僧务必将小姐带回寺中,有要事相告。”
听得小和尚这般说来,画骨的心中更是七上八下,不得已,随他前去。桑莲寺主持悟德大师的禅房中,画骨刚听完大师所述,猛地起身便要夺门而去。
“姑娘稍安勿躁。画大人有手书一封托老衲务必亲自交付,请看。”悟德大师从禅袍中取出书信一封递到画骨面前。
“吾儿画骨,见字如面……”这确是画沧海亲笔字迹,随着字里行间娓娓道来,画骨那娇俏的面容也逐渐罄竹难书。
“……为父今日便要杀身成仁,但为父不惧死,因为和历史与中州社稷相比,一个人的生死又算得了什么。作为一个人,既然生长在这片土地,那他的爱恨情仇,他的生死与荣辱就应该永远服从服务于这片土地上的社稷苍生……”
当看到这样几句话时,画骨的心碎了。
这哪是一封普通的书信,这是一封爹爹留给自己的遗书。
回到府中,画府上下已是草木皆兵。管家告诉她,画大人被尉迟卫押解入宫听候发落,恐怕凶多吉少。画骨草草听过,便径自去到后厢花园,因为爹爹在信中交代她一件要事。
进到密室中的密室,画骨用自己头上的金簪打开了一个被重重封闭的石盒,从中取出一部金制的册子。其册共十页,每页正面图文各异,可背面均有封字一枚。
依次翻看之后,画骨将其上内容深深默记于心,而后将金封册再次重新上锁归位,在取下金簪时,直接将其折断,出密室,沉于院中古井。
深宫大殿之上,鲁吁王爷与画沧海已在年幼的玄真皇帝面前,剑拔弩张。
“画沧海,你私纵先皇遗女洛凝出逃,并盗走由先皇封存的金封册。现已证据确凿,若还不从实招来,交出金封册,便是满门抄斩的重罪。你可要考虑清楚。”
“满口胡言!”画沧海浩意凛然,完全置鲁吁的威胁于不顾,怒斥道,“你身为监国,不恪尽职守,忠于本分,反倒挟持皇帝,以下犯上。还暗中与影洲暗使勾结,欲借机打开结界之门,至中州安危于不顾。此等恶劣行径,就不怕断子绝孙吗!”
“断子绝孙?哈哈。”鲁吁猛一跺脚,抬手便要提气出掌,却见画沧海怒目圆瞪,心中不免胆怯,但依然咬牙切齿,“我乃当朝王爷,说我断子绝孙,岂不是咒骂皇族!你口出狂言,当诛九族。皇上!”
鲁吁一声惊呼,霎时把玄真皇帝吓得嗷嗷大哭。“皇上莫惊……”画沧海刚要起身上前,却被身后的尉迟卫重重摁倒在地。“大胆画沧海,竟敢欺君犯上,来人,斩!”
“我乃前朝遗老,谁敢……”“我敢!”话音未落,一柄长剑已经洞穿了画沧海的胸口,汩汩忠臣之血,尽洒金銮宝殿。鲁吁的手死死得攥住长剑,殷红的热血灼伤了他的双目,更癫狂了他的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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