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阴月正气喘吁吁的站在他身后,竟然没被落下。
两人此时停在一处僻静地方,寒风虽冷,但阴月还是跑出了一身的汗,她掏出帕子轻轻在脸上压了几下,道:“大人怎么不再走走?妾跟得上的。”李世民半晌没有言语,她这个头不及观音婢高,腿也不及观音婢的长,这么一路跑过来也是难为她了,李世民开口时,语气虽不热切,但也不复先前的冷淡,他道:“你若累了就回去吧。”阴月难得有机会与李世民一道走走,自然不能说累,她忙摇头:“不累,方才吃的有点多,本也想出来走……”她正说着,忽见李世民身后的树上跃下来一个人影,那人落地后飞快朝李世民袭来,瞧出那人欲行不轨,阴月心中一急,说不出话来,直接伸手将李世民朝旁边一推。
其实李世民早便发现了树上那人,是以才会停下脚步,既然能被他发现,想必那人的本事不过是普普通通,若真动起手来,李世民是不怕他的,只是李世民未料到阴月这时候会突然冲过来将自己撞开。
所幸那人似乎不是亡命徒之流,他见自己的匕首刺进了阴月的肋下,自知今夜行刺不成,也便没有缠斗,转身几个起跃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阴月捂着血流如注的手臂,疼的蹲在地上无法起身。李世民封住她的穴位止血,而后直接将人打横抱起,见她伤势似乎不是很严重,也没有声张,他觉得今夜宫中不安全,遂带着阴月先回了府上。
观音婢接到消息赶到了洗星阁,见阴月正紧紧靠在李世民怀中,整个人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般,满是汗水。观音婢拎着药箱的手紧了紧,几步走到两人身前。
“让她躺平。”观音婢面无表情的瞧着李世民。
李世民面色发僵,在观音婢进来之前,他也一直想着将人放平来着,无奈阴月无论如何都不放手,毕竟人是为了救自己受的伤,李世民总不能将阴月的手掰折了啊。
观音婢挑眉,怎么着?进了一趟宫,感情就如此深厚了?难舍难分到放不开手了?
李世民怕观音婢误会,又试着将手往外抽,仍是无果。
观音婢瞟了两人一眼,扯了扯嘴角,行至李世民身前,垂眸盯着他。李世民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他问:“你……你怎么了?”观音婢缓缓俯身,视线与李世民平齐,她抬手,狠狠捏在阴月的伤口处,只听阴月一声惨叫,终于是放开了紧紧抓着李世民衣襟的手。
“碍眼。”观音婢指了指李世民身上的血迹:“去换身衣裳吧。”观音婢那一下子好似捏在了李世民的身上一般,李世民呲牙咧嘴的站起身:“那我去了。”观音婢将药箱放在一边,伸手揭开阴月的衣裳,发现方才李世民一路抱着她骑马回来,血迹早已干涸,衣裳与伤口粘在了一起,若是这么硬拽,定会将阴月的伤口扯得皮开肉绽。
观音婢即便是在瞧不上阴月,也断不会如此对待一个伤患。
“去打盆温水来。”观音婢吩咐下人。
阴月一直躺在床上,眼中满是忿忿,她好容易可以离李世民近一些,又不会被他推开,全被观音婢给搅和了。
“再瞧便将你眼睛挖出来。”观音婢都已歇下了,又被叫起来给自家夫君的小妾处理伤口,心里也是十分不舒服,她面无表情的盯着阴月:“你若不想这半边身子废了,便乖乖躺着,若再像方才那般瞧我,不信你可以试试。”阴月实在是想骂她恶毒,但摸不准她到底会不会废了她的半边身子,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
观音婢将被温水打湿的毛巾敷在了阴月的伤口处,血迹潮湿,与衣裳分离开来。观音婢掀起阴月的衣裳,见她的伤口有些深,且伤口周围都已发了黑,想必那匕首上是淬了毒的。
观音婢伸手搭上了阴月的脉,心中想着那人怎么不再多淬点毒,直接将人送走了得了。
匕首上是淬了商陆的毒,大约是那人将商陆捣碎成汁,又在匕首上沾了点,这毒量不大,不会致命。观音婢一边为阴月清理着伤口,一边在心里谴责那凶手,好歹也是行一回刺,还没达成目的,这都不够废他捣药汁的事的。
“我会死么?”阴月一直打量着观音婢的神色,见她一直满面凝重,心中没了底气。
观音婢嗯了一声:“想想你还有什么想吃的,这几日我让灶房给你做,你母亲眼下身在何处你可知?我好书信知会她一声,先前陛下赐给你的那些东西,也可以让你娘家人来取走。”阴月闻言,眼泪唰唰的边流了下来,她没想到自己挡那一刀会丧命,但是她为李世民挡了一刀,是不是李世民就可以永远记得她了?
观音婢见阴月直勾勾的盯着门口,似乎是在期盼着什么,便将身子朝旁边移了移,挡住了阴月的视线:“你不用瞧了,少花些力气还能多活几日。”李世民进门时,正好听到观音婢最后这句话,他几步跑到观音婢身边,问:“当真活不了了?”这出去时还好端端的姑娘,毕竟是因为救自己而即将离世,李世民心中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说到底是他为了利用人家才将她带进了宫,而且李世民也十分感激她,若非是她,估计今日遇险的可能就是观音婢了。想到观音婢有可能永远的离开自己,李世民面上的顿时显出些悲恸来,由此,也便更加感激阴月起来。
观音婢见李世民盯着阴月,一副欲哭无泪的伤心摸样,彻底冷了脸,她手脚麻利的处理好阴月的伤口,上了解药后,将药箱一收,道:“在这多陪陪她吧,能多瞧一眼是一眼了。”阴月的泪水浸湿了枕头,她直接哭出了声。
观音婢没有兴致再瞧这两人,拎着药箱便出了屋子。李世民也想跟着走,但见阴月这副模样,又迈不开步子,只好留了下来。
“大人,我害怕。”阴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伸手想去抓李世民的手:“大人我能握一握你的手么?”李世民考虑了许久,还是没有伸出手,他艰难道:“你也别多想,方才夫人说你还有几日可活,说不定这几日转机便来了呢?”观音婢将这事与云茶说了,云茶难得笑的前仰后合,吵着要来府上会一会阴月。
阴月一心沉浸在自己快要死了的悲伤中,也提不起兴致与观音婢争什么,每日都病恹恹的,一刻一刻数着自己的日子。或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在她这没几日好活的日子里,她突然想起了她的父亲。从小到大她父亲都对她很好,记得小时阴世师请人来教她礼仪,因为那教习嬷嬷有些凶,阴月害怕,自此落下了阴影,阴世师知道此事后,便再也没让阴月学过什么礼仪之类的东西。在她的印象中,阴世师一直很忙,忙到这么些年来她都已快忘了她这个父亲的模样,是以他死时,阴月心中是没什么感觉的。
云茶来到府上后,见阴月凭栏眺望着远处的碧水,笑得岔了气,她道:“你也是太缺德了,这才几日不见,她怎么清瘦了这么多?”观音婢抱肩瞧着脆弱的仿佛随时会倒地死去的阴月,撇了撇嘴:“吓的。”云茶倒是能理解阴月此时的心情,她笑够了,道:“听闻江都那边都已乱了套了,陛下已下了圣旨,命你相公与你大哥带兵前往平乱,这时候你好歹让你相公安一安心,万一他这心神不宁的,发挥不好可如何是好?”云茶的这一担心不无道理,但观音婢觉得给阴月的教训还不够,左右李世民还有一些时日才走,这些事也不必着急澄清。
另一边,李建成迟迟不见阴月与他提起有关李世民之事,又派李齐过来催促,现下阴月每日过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想着自己都快要死了,还怕李建成的威胁?她见李齐与自己说话时,语气极其轻蔑,上前便扇了李齐一巴掌:“我眼下还是李世民的妾,你是个什么东西?
竟敢与我如此说话?”李齐被她这一巴掌给打得半晌合不拢嘴。他还未来得及还嘴,又听阴月道:“我都快死了,我还怕什么,你去告诉李建成,若他再如此对我,我死也要拉上他。”“她是不是疯了?”李建成听闻李齐说罢阴月的事之后,陷入沉思,他也从未听说阴月要死之事啊。
“主子,要不要属下派个人去确认一下?阴月瞧起来并不像是说谎。”方才阴月那一下可真是毫无保留,扇的李齐眼下这脸还火辣辣的疼。
“你今日将她带到我这来。”李建成将扇子握在手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掌心。
李齐的办事效率很高,当然,这是托了阴月那一巴掌的福,其实李齐恨不能一脚直接让人踹到李建成跟前来。
阴月觉得自己左右快要死了,此时再见李建成便也没有了惧意,她也不行礼,直勾勾的瞧着李建成:“你叫我来做什么?”李建成起身给阴月倒了杯茶水,笑意盈盈:“听闻阴姑娘染了恶疾?”阴月瞪了李建成一眼,她一瞧便知李建成早已知悉了这事,也懒得回他,只道:“我恐怕无法再为你所用了。”李建成只是笑:“眼下说这些太早,我为你请了大夫,究竟是生是死,等大夫诊断过后便知。”阴月皱眉:“难不成观音婢还会用这事来开玩笑?恕我直言,李大人的日子或许过得有些清闲了。”李建成有此想法,并非是日子过的闲,以他对观音婢的了解,即便她与阴月平日里相处的不愉快,她也绝不会见死不救,但听说,观音婢这几日心情似乎很好,真正把日子过得清闲的人,好像正是观音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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