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书生笑道:“这叫做不吃白不吃,孙兄,真有你的!只是,你这磨盘山比起三道岭来真是小巫见大巫,这里是小庙,三道岭可是大院。”
孙大魏道:“那可不是?以前那三道岭是一座佛门大寺,山上住着七八百吃斋念佛的和尚,后来竟被参天菩提给抢占了去------秦兄你说,你比我清楚。”
秦子今不耐烦地瞅了宋万一眼,“哼”的一声道:“原本不想提起此事的,不过既然大家想听,那我就说一说了。那三道岭地势险恶,原本只是村里人求神问佛,和尚们吃斋念经的地方,不想有一日两个来自梵音寺的行脚僧人上得山来,假借施舍参佛,把那山上住持打死,自己坐了山大王,强逼着数百个和尚做了山贼草寇,便是那参天菩提鄂才神、鬼面佛钮文忠了。后面来了个毒飞刀于玉麟,再后来,鄂才神邀了我去入伙,只因秦某当时走投无路,只得去了。”
孙大魏抱着酒坛道:“原来如此,孙某要不是打死了那黄大郎,又怎会来这鸟地方?不过,如今倒也落得我逍遥快活!”
蓝素心问:“你如何打死的黄大郎?“
孙大魏敬了众人一碗酒,说道:“各位,今日天冷,大家先喝上一碗,暖暖身子,再容我慢慢道来。”
众人饮了酒,孙大魏在嘴上抹了一把,苦笑说道:“我杀黄大郎,那是迫不得已,也合该他死!那黄大郎家里甚是富有,整个村数百户人家都是他家佃户,他便为所欲为,想欺负谁就欺负谁,谁打谁就打谁,村里人没少受他的气。
“虽然孙某个头大身板硬,他不敢欺负到我这头上,可孙某就是看不惯他整日里作威作福,胡作非为的样子。有一日他把我那好兄弟伏三绑了去,吊在他家屋里打,就只是因为伏三家的牛闯进他家院子里,就把伏三打个半死。我实在气不过,第二日便邀了一伙兄弟把黄大郎绑上山去做碎了他,自此便逃来磨盘山上,不想现下又惹上了三道岭一伙。”
蓝素心道:“原来你与秦兄弟的经历倒破颇有些相似,都是嫉恶如仇的人。”
“是吗?”孙大魏讶道,“秦兄弟,那我更是得敬你一碗酒了,一者为刚才的冒犯陪个不是,二者就为咱们两人苦大仇深,也要喝它一碗。”秦子今举酒,二人喝了起来。
伏三又摆了几大块烤好的牛肉,东方破迫不及待地大口吃了起来,众人都笑。
孙大魏倒满一大碗酒,走到武书生的面前,满脸敬意地道:“武少侠,这次云海山庄寻你,本想拜识你的尊容,不想却在小盘山得遇,孙某真是三生有幸。”
武书生扬眉道:“那日磨盘山下,误杀你手下兄弟陈二哥,实属无奈。”
孙大魏满脸惭愧地道:“都怪孙某管教不严,那日方得罪了武少侠,还请武少侠海涵,孙某先干为敬!”
武书生给孙大魏满上,豪气干云道:“好,兄台如此说在下也就放心了,自此便是自家兄弟,日后有什么需要之处,尽管说一声便是。”
“好!”孙大魏满脸激越,“从今往后,武少侠有何差遣之处,孙某定当鞍前马后。”
武书生指着蓝素心道:“这位是仙女峰的白仙子,便是云海山庄的主人,此次多亏了她打败鬼面佛钮文忠。”
孙大魏敬拜道:“白女侠出手相助,孙某感激不尽!”
蓝素心摆手一笑:“孙兄不必多礼!”
当晚众人吃酒谈笑,直到深夜方才安歇。。
次早武书生在松间小路上观赏山景,一轮红日冉冉升起,树上的雪花开始融化。
武书生走到一片空地上,四边柳树环绕。他顺手摘下一片柳叶,不觉想起前日与石振豪相斗的情景,心中虽不知石振豪究竟是何人,可是他所使的精妙刀法却历历在目。
“柳叶刀?那刀直若柳叶一般飘飞轻盈,柔中带劲,虽柳叶形却展柳叶之性,果真是好刀法。兴许我可以依照此刀法的习性,练出一套柳叶剑法来。对了,天下这么多种树叶,每一种叶都有它固有的形态,岂不是根据每一种叶,都可以造出一势剑法?我且试试看。”
武书生心想着,仰首观察起树上的柳叶来,见阳光洒在嫩叶之上,风儿轻拂,树叶轻轻摇动。
“万条垂绦!”武书生口里念道,青色长剑已握在手中,一边回想石振豪的柳叶刀法,一边用剑舞练起来。
武书生练了一回,直把手中的剑想象成柳叶之状,心中逐渐有了一种灵感。他继而飞身上树,踩在柳枝上,在树枝间腾挪闪跃,把剑法配以轻功,果然又进益不少。
武书生在柳枝间更能观察清楚柳叶摇摆晃动的姿势和形态,便把那剑也做如此动作,不仅状柳叶之形还舒柳叶之性,练得好一会,自觉颇有心得。
正练之际,窥见林中一袭白衣露出,却是蓝素心走了过来。武书生从树上纵下,轻唤一声:“蓝姐姐!”
蓝素心笑吟吟地看着武书生,问道:“公子练的什么剑法,直如此的轻盈翩动?一大早不见武公子,我还以为你去了什么地方,原来竟在此处练剑!”
武书生暖笑道:“蓝姐姐,我在此处新练一套剑法,就叫,就叫——‘千叶剑法’。”
“千叶剑法?”蓝素心有些不解。
“就是模仿各种叶子的习性来练。蓝姐姐还记得柳叶刀石振豪所使的刀法吗?就是集柳叶之性,状柳叶之千般,怪不得如此难以对付。我观察了半天这树上的柳叶,又回想着石振豪的柳叶刀法,练了一时,终于有所启发。蓝姐姐请看!”
武书生说着,便把甚才他所领悟到的柳叶剑法舞练了一遍,蓝素心看后果然拍手较好,赞道:“武公子,你真是冰雪聪明!这么好的剑法你也能悟得出来,我看它不仅好看,还很实用。”
武书生欣喜道:“这只是大概,太杂太乱,还得多加习练,尽量把它化成几势方可。今日学柳叶势,明日学松叶势,后日练荷叶势,千日之后,不就能练成一套‘千叶剑法’了吗?即便千日不能,万日也能练得。”
蓝素心笑道:“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份恒心了。”
武书生含笑道:“蓝姐姐,你也来跟我一起练,如何?”
蓝素心欣然答应,若月一出,便与武书生一起练了起来。蓝素心领悟不多,又未曾与石振豪交过手,于其精妙之处难以理解。武书生详加说明,二人舞起刀剑,一男一女,身影甚是飘妙。
柔和的雪光子中,武书生和蓝素心犹如翩翩起舞,煞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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