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宇峰变得很严肃,他想的多,又跟我俩说,“咱们这次是真点背,旅个游却自己撞到枪口上了。既然是敌方组织的势力,咱们斗不过,还是先逃跑为妙。”我懂阿峰的言外之意,这酒店里说不定还藏着什么人物呢,或者还会有枪,我们赤手空拳的,根本没赢的资本。我们也顾不上歇着,全站起来,但我们不敢从门口出去,只能把主意放在凉台上。这里是三楼,不算太高,却也不太矮,直接跳下去,摔伤的风险很大。我们把床上的被单褥单全扯下来,头尾相连的系在一些。这么一来,算是有个临时的绳子了。我们一起到了凉台,我和潘子把绳子一段系在栏杆上,陆宇峰放哨,让我俩先往下爬。我打头阵,而且为了爬快一些,偶尔还故意松松手,用上了滑的力道。也就是手茧子硬,换做细皮嫩肉的,这双手不得滑秃噜皮了。等到了一楼,在即将落地的一刹那,我看到正对我的房间里,有个中年男子正愣愣往外看,他瞧到我了。他蓄个小胡子,手里拿着一杯红酒,一看就是旅客。我心里暗叫糟糕,他这表情,明显把我们当成贼了。我顺势一下跳到一楼凉台上,冷冷看着他。我纠结一个想法,到底要不要冲进去,把他打晕。小胡子也看出我的敌意来,他恐慌的连连摆手,更对我作揖,那意思放过他,他绝不告密。我心软一把,心说算了,他旅个游也不容易,另外他只是游客而已。
我又从凉台上跳出去,这时候潘子也下来了,跟我汇合,最后是陆宇峰,这小子甭说了,背个背包还能嗖嗖往下滑,之后对着绳子扯了几下。也不知道阿峰用了什么巧劲,反正这条首尾相连的被单,竟被他全弄下来了。这么一来,我们逃跑没破绽了。我们站着四下打量,陆宇峰说,这里是孤岛,我们只有偷到一条船,才能逃回大陆去。这一来,就得往海边奔。我们面前是一片灌木丛,里面乱七八糟的野草异常茂密不说,还特别高。我们仨弓着身子钻了进去。陆宇峰还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指南针,我们冲着最南面走。过了一刻钟,陆宇峰突然停下来,他拿出一副怀疑的架势四下看着。我和潘子都问他咋了。他回答说,“我有种直觉,有人在跟着咱们。”我和潘子也敏感了,同样左右打量。这时候我们这么一找,还发现远处酒店有怪异。它一共五层楼,最高楼层的一个房间里,传来间断的电筒光,正对着我们逃跑的方向。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敌方已经发现我们逃跑了,正用电筒光召唤援军呢?我有点着急,问陆宇峰,“能看出这电筒密码说什么么?”陆宇峰也有类似的怀疑,但他盯着看了小片刻,摇摇头说,“好像没什么密码,就是单纯的打手电。”我们也不能因为这个电筒而不逃了,我们仨一商量,管这么多呢,继续往海边走。我们再次起步,不过没走上几步,突然间,有两个人从左右两旁的灌木丛里扑了出来。他们明显事先有准备,手里都拿着电棍。有一个还得手了,把电棍摁在潘子肚子上,啪啪啪几下。潘子一哆嗦,噗通一下躺到地上,另外那个人,电棍是奔着陆宇峰去的。
陆宇峰比潘子厉害多了,他一扭身子,就把本应该电到他的电棍避了过去,接着跟对手斗在一起。而对付潘子那个家伙,又把目光冲向我,将电棍捅过来。在潘子被袭期间,我已经缓过神来,他还想轻松收拾我,那是绝不可能得。要在平时,我身上有甩棍的话,还真敢硬碰硬的跟他搏一把,但坏就坏在,从奶盟任务开始,我就没机会碰到武器。我把全部精力都放在敌人的电棍上,还伸出双手,死死扣在他手腕上,心说我俩谁抢到电棍,谁就赢。我是全力以赴,没想到敌人压根不怎么在乎,他还哼了一声,大有瞧不起我的意思。我心里一激灵,直觉告诉我,这人不简单,我不得不留意他其它动作,怕这小子来阴的。他突然爆喝一声,用另只手紧紧把我双手捂住了,接着他使劲摇晃胳膊。被他手前后一夹,我双手几乎成了馅饼中的馅,动也动不了,而且他晃胳膊的劲大,我就觉得整个身子都由不得自己了,随他胳膊摆来摆去的,这种拧拧的感觉让我都想吐的了,我也明白,再这么晃悠下去,一个不小心,我会闪到腰的。在性命攸关的时刻,我顾不上男人的形象了,一着急,张开大嘴对着他手腕狠狠咬了一口。我估计敌人打心里指不定怎么埋汰我呢,但面上他来不及说话,疼的哼了一声,顺带着,也把握电棍的手松开了。我就等着这一刻呢,一下将电棍抢过来,又对着他脖子,啪啪啪的电了几下。我怕这小子身子壮,一次电不晕,用电棍又重复电他几下子。他最后没脾气了,脚一软,瘫坐到地上。
我又扭头看陆宇峰,他的对手也很强大,只是陆宇峰的大拇指太狠了。他找个机会,左右开工,将双手大拇指来回往敌人脖子上戳。噼里啪啦的少说来了四五回,敌人熬不住,也晕倒在地。陆宇峰累了,大喘气看着我,但又立刻跟我分工。他让我弄醒潘子,而他自己在两个敌人身上摸了摸,拿出一把电筒来。这电筒是强光型的,他用电筒光给酒店那边回话。阿峰就是简单的闪了几下,但酒店那边的光灭了。我知道,敌方势力一定是误会了,以为他们的人得手了呢。我们倒能借着这短暂机会,再次逃亡。我很急,一边掐潘子人中,一边抽他嘴巴,但被电晕的人,很不容易醒,最后多亏陆宇峰支援,在潘子脑瓜顶上戳了两下,让他缓缓睁开眼睛。潘子渐渐回忆起晕倒前的事了,他还长长的呃了一声说,“他奶奶的,电死老子了。”我心说他就别抱怨了,我又想强行拽起他,跟陆宇峰一起逃,但陆宇峰没急着走,他望着这两个晕倒的敌人,又跟潘子说,“他们跟你身材相似,你换一套他们的衣服。”这两人都穿着皮背心和皮短裤,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队服”,但潘子听话,我俩也辅助着,让他最快速的换好一套。我们继续在这片野草丛里走,估摸过了二十来分钟,走到尽头了,我都能很清晰的听到潮水声。我心里暗暗祈祷,心说岸边一定要有汽艇,不然我们可真歇菜了。
陆宇峰先钻出灌木丛,但他刚探出半个身子,又吓的缩了回来。我和潘子不敢乱动了,问他咋回事。陆宇峰悄声回答,岸边是有不少摩托艇,但有三个男子在守夜,正聚在一起玩牌了。我们仨合计着,怎么把三个敌人解决掉。按阿峰介绍,这片野草丛距敌人少说有二十来米远,我们要是冲出去偷袭,指定是不可能的。只能想办法把他们勾搭过来下黑手。我和阿峰全看着潘子,潘子一见我俩这举动,他不干了,说抓阄,谁输了谁去。但我和陆宇峰不同意,我指着潘子穿的衣服说,“小兽你连对方的‘队服’都穿了,还有啥不去的?”陆宇峰也接话赞了句,说潘子心思敏捷,口齿伶俐,一定能把这三个敌人勾搭来,还鼓励他好好表现。潘子还想争辩,我和陆宇峰觉得没时间了,就一起动手,强行把潘子推倒野草丛外面。我又稍微探着脑袋,顺着草丛间隙,留意外面的一举一动。也怪敌明我暗,那哥仨还是没留意到潘子。但潘子有点拘束,站在草丛外面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做好了。陆宇峰又小声念叨,让潘子快点把对方喊过来。
潘子有自己的打算,我发现这缺德兽上来鬼点子,一般人还真拿他没辙。他竟猛地往地上一扑,噗通一声摔下去了。随后他故意用一副尖嗓子,哼哼呀呀起来。这下三个敌人都扭头看过来,还有人举着手电照了照。潘子是脸冲下,他们看不清潘子长相,但一看潘子穿的衣服,他们急了,也不玩了,甩开大步赶过来。有个人当先问,“咋了哥们,还能起来不?”潘子拿出一副快活不起的样子念叨,“疼,哪都疼。后脑勺。脊梁骨、波棱盖儿,都……哎呦喂啊,你们快扶我一把。”哥仨全上套了,一同凑过来。还有一个把屁股正对着草丛的。
我和陆宇峰等到机会了,我俩默契的同一时间冲出去,陆宇峰先对撅屁股这位下手,用大拇指狠狠的戳在他下面要害上。这把这位疼的,嗷呜一嗓子,用双手捂着下体,直蹦哒。陆宇峰舍下他,又把精力放在另外两个敌手身上。这俩敌手都被我和潘子缠住了,陆宇峰借机偷袭,把他俩轻松的解决了。这时候捂下体的小子反应过来,他一看我们仨挺厉害,吓得想逃,但他下体不适,走这几步路,简直跟鸭子一样。陆宇峰一个闪身挡在他前面,还用拇指顶着他脖子问,“游艇钥匙呢?”这小子愣愣看着陆宇峰摇摇头,那意思没有。陆宇峰也真狠,突然下手,对这小子的要害再戳了一下。要不是我凑过去扶一把,这小子保准坐地上起不来了。陆宇峰脸冷的吓人,又问钥匙在哪。这小子嘴硬,竟还不说,依旧摇头。
我心里暗骂这个不识趣的家伙,告诉我们就得了呗,我以为陆宇峰又要用酷刑呢,但他竟一指头把这小子戳晕了。陆宇峰也有他的理由,跟我们解释说,“不问了,咱们自己搜。”我们仨把敌人浑身上下都搜了一遍,却连个钥匙的影子都没看到。我和潘子连说邪门,陆宇峰倒想到一个可能,说这三人身手不咋地,一看就是敌方下层人物,敌方也只是让他们过来守夜而已。这话我赞同,通过刚才的搏斗,我也感觉到了。我抛开这三个废物不想,又望着海边琢磨起来。陆宇峰先拿主意,招呼我们一同搜搜,看能不能有啥发现。我们仨分散开,这样忙活一阵后,陆宇峰又招呼我俩了。我心里一喜,以为有游艇没上锁呢,可赶过去一瞧,我又愣了。这艇确实没锁,但它只是橡皮艇,连个马达都没有。陆宇峰却很满意,还强调我们仨就乘坐它走。我和潘子都拿出一副犹豫的表情,陆宇峰又劝我俩。他说,“咱们距离大陆也不远,一起划水的话,用不到天亮就能到,而且还有个好处,橡皮艇没声,咱们容易躲避敌人追击。”我看陆宇峰这么坚决,一叹气心说只好如此了。但陆宇峰没急着让我们上船,他让我俩去多找两个浆,他自己也搜集点别的东西。
我搞不懂他去找啥,反正我们仨又搜刮一通,我和潘子从其他游艇上拿来六把船桨,估计是够用了。陆宇峰回来时,他背包鼓鼓囊囊的,一看就塞了很多东西。我们不多聊,一起跳到艇里,我还把栓绳解开了,我们悄悄的划向大海。夜里的海很压抑,黑压压一片,但也不吵,我们划水时,更有种静静的感觉。这样过了一个多钟头,我都不知道划完多少路程了,我们仨都累了,陆宇峰拿出烟来,分给我俩抽。我们没敢得瑟,不然海面上突然出现三个亮点,多少有点暴露行踪的意思,我们都捂着烟,闷闷的吸起来。潘子吸的很快,吸完还想跟陆宇峰再要一根,但陆宇峰正要递烟盒时,突然愣了一下,随后跟我们说不好。我心说这是咋了?问了句。陆宇峰没时间回答我,他把背包打开,翻找起东西来。这么一耽误,我也听到动静了。远处有马达声,这说明什么?有敌人追过来了,看方向,还是大陆那边来的。我这下理解阿峰为啥这么急了,对方是汽艇,我们是橡皮艇,他们不用干别的,光用汽艇撞,就能把我们仨葬送在海中。
我很揪心,不知道干什么好了,逃也逃不了,打也打不过的。我稍有木讷的望着海面,心说难道这里将是我们的葬身之地么?陆宇峰突然喊了句有了,又招呼我俩全向他靠拢。他从背包里翻出一堆古怪的家伙事,有能伸缩的胶皮管,也有一个个像气囊的东西,估计都是出发前,他从各个游艇里搜刮的。他给我们演示,把胶皮管抻直后,含在一端,就能跳到海里换气了,另外只要气囊里的充气量适度,我们坐着它不下沉。我和潘子连赞这个法子好,我也懂了他,我们都躲到水中,只留下个空艇。敌人来了,看到这情况,或许会离开。我们各自对着气囊充气,又先后跳了下去。不得不说,这种憋在海里用管子呼吸的法子,冷不丁让我不适应,尤其露在水面上的管子也不能太长,不然容易露馅。这样时不时就有海水流到管内,进我嘴里。我要时刻保持警惕,才能不被呛到。这期间我也不断给气囊放气,不然里面气太多,我骑着它,会渐渐顶出海面。好一通忙活后,我们都消停了,也都躲在橡皮艇的下方,让胶皮管贴在艇的边缘。我们熬着等起来,估摸过了十分钟,有个汽艇过来了。我看不到汽艇啥摸样,但能感觉出来,它不小,还围着橡皮艇绕圈。
有个人在上面喊了句,“他妈的,人呢?”我听得模模糊糊,心里却咯噔一下,心说敌方不这么好骗,看样一时半会走不了了。再往深了说,我们仨要被发现的话,位置太尴尬,很容易被敌人偷袭,死的更惨。陆宇峰有了主意,他伸手拍了拍我和潘子,还当先憋气,慢慢游出去。看样子,他要带我们反击了。我和潘子一时间不敢动,我俩水性一般,怕露出啥破绽来。陆宇峰真就是个水鬼,无声息的靠到汽艇边上,默默等一会,等抓住机会后,他猛地游了上去,扑出水面。汽艇上有两个人,一个负责开船,另一个正站着往水里看呢,陆宇峰一扑之下,正好把这个倒霉蛋拽住了,还把他拉下来。我和潘子听到噗通一声,知道有活干了,也紧忙游过去。陆宇峰并没在水里多待,他又迅速爬到艇上,跟司机打斗起来。这下可好,我们分成两组了,我和潘子负责解决水中这位。
我看他还拿着一把枪,心里一紧,知道不能给敌人机会,不然他一扣扳机,我和潘子就遭殃了。我哥俩也真狠,我用双手跟敌人夺抢,潘子在一旁使劲掐着他的脖子。敌人一看就是个狠角儿,也有敌方杀手的典型特长,手劲大,脖子还硬。潘子又掐又晃,他一点事都没有,还把精力都放在枪上,试着挣脱我,但发现我难缠后,他啪啪开了两枪。水里打枪,子弹全射出一股股的水线。有条水线在我大腿边穿过,我还感到了隐隐一股压力。我害怕了,知道自己用双手拧不过他,反正在水里,翻跟头打把势的容易,我又伸出双腿,一下把他握枪的手夹住了。老话说,胳膊拧不过大腿,这下敌人没脾气了。我用腾出双手对着敌人胸口打拳,想攻击他肺部,让他忍不住吐泡。可水里阻力太大,我拳头变得软绵绵的。敌人也用一只手奋力反抗,他跟我乱撕扯。我不经意的,碰到他的腋下了,还顺便扣了几下。这哥们脸上出现一幅哭笑不得的表情,貌似想笑,又憋得很难受。我反应过劲,心说老天助我啊,他竟然有痒痒肉,这不好办了?我赶紧对他哈痒,同时又掐潘子一下,那意思给他提醒,我这法子比他掐人要有效。
潘子这次聪明了一把,赶紧换套路,我哥俩一人一个腋下,对着敌人开始了疯狂的“攻击”。
敌人是惨大发了,他在水里傻笑开了,哇啦哇啦往外吐泡,不过他面上笑,心里不傻,趁空也对潘子哈了几下痒。可潘子的皮厚,根本不吃这套。最后敌人抗不住了,他因为缺氧反倒来了一股求生的凶劲,竟突然大力一甩,把我和潘子都挣脱开。他手脚并用,跟个蛤蟆一样,想扑棱到水面上去。真要让他得逞了,他立马又变得活蹦乱跳的,我和潘子又得重新对付“满血”的他了。我赶紧抱他身子,故意往下拽。但这次我笨了,潘子想到个损招。他猛地游到敌人脸前,来了一个深情的吻。不过这吻跟平时恋人间的不太一样,潘子是狠狠往外裹。本来这就是两个老爷们,还打啵!敌人冷不丁不习惯,一下着了道。他肺里最后一点空气,全被潘子吸出来了,在潘子收嘴的一刹那,敌人忍不住哇哇喝了好几口海水。他彻底没脾气了,一下变得软绵绵的,别说往上游了,要不是我拽着,都能立刻沉到海底去。
我和潘子斗了这么久,也在缺氧边缘徘徊着,我俩抱紧敌人,一起游上去。在刚出海面的一刹那,我贪婪的呼吸新鲜空气,也顺势望了望汽艇。阿峰还跟司机打呢,本来他俩平分秋色,我和潘子从海里一冒出来,这司机吓了一跳,阿峰趁空偷袭,把对方险之又险的解决了。我们都在汽艇上集合,除了我们仨以外,还有两个昏迷的敌方人员。我是对他俩不感兴趣,反倒留意到那支手枪了。我捡起来摆弄下。只是我不太懂枪,不得已又交给陆宇峰。陆宇峰退了弹夹看看,摇摇头说,“没子弹了。”我又在敌人身上摸了摸,一无所获。我估摸着,一定是刚才在水里打斗时,这哥们把子弹都打光了,他身上就算有备用弹夹,也意外的掉到海里去了。这把枪,只能当模型了。我们稍微歇一会,又把昏迷的敌人放到胶皮挺上。潘子挺抠门的,把船桨都拿了过来,一个不留。我怀疑俩敌人醒来后会什么表情,或许只能坐在橡皮艇里听天由命了。
我们由陆宇峰当司机,又开着汽艇逃上了。这次有马达,也省了不少劲,只是开的挺快,我们仨浑身湿乎乎,都挺冷。最后我们又赶了半个钟头的路,发现大陆就在远处。我都怀疑自己咋想的,突然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好像自己跟落难者一样,终于要漂到头了。可这时候,我们身后出现了烟花,砰砰砰的连续三个,打在夜空中异常明显,看方向还是从哈神岛那儿来的。我猜敌方反过劲来了,也顾不上别的,要全力抓我们。我不禁想偷笑,心说晚了,我们仨快登陆喽。可我笑的太早了,没多久,哒哒哒的马达声又出现了,还在我们正面。一定又有敌方追兵赶过来了。我和潘子想到一块去了,让陆宇峰赶紧调头,我们换个地方逃。但陆宇峰摇头,说是祸躲不过,我们把敌人解决了吧。我和潘子没法子,只好一门心思的留意前面,没多久,出现两个黑影,很明显,这次敌方来了两艘汽艇。
我和潘子全躲在陆宇峰身旁,我们仨也都缩着身子,怕敌人带枪。不过运气好,这波敌人没带火器,离近一些后,两艘艇上各有人站起来,举着捞鱼超子(带长柄的网兜)对我们叫嚣。我一看,他们一共就四个人,还只带着捞鱼超子,我们怕个球啊?我和潘子也各拿一个船桨站起来,跟他们对视着。这是大战前的一种状态,等三艘艇靠近一些后,陆宇峰一给油,让汽艇快速跑起来。敌方也不示弱。他俩还一左一右的从两翼包抄。这么一来,陆宇峰和两个司机斗上了,他们用艇在海里狂飙,还不时的互相撞一撞。我和潘子则用船桨,跟这两个“渔民”打起来了。这种打斗很原始,却很凶险。我不能让对方得逞,不然他一超子扣我脑袋上,再用力一拽,我就得落到海里去。我也积极的寻找对方破绽,想趁空用船桨拍他或捅他一下。
我们噼里啪啦的打了好一会儿,最后我一不留神,竟被对方钻空子了。他一超子把我船桨缠上了,还拽秃噜过去。我双手一下没了武器,对方得意的一哼,又把超子扣过来。我们艇上倒是还有船桨,可我没时间拿了,在潜意识的自我保护下,我双手紧紧把超子抓住了,我俩咿咿呀呀的较上劲了。但遇到的敌人,都他娘的是大力气,后来我连脚都踩在艇檐上,才勉强不被他拽过去。不过身子也在一点点前移,这样撑不了多久。我心里那个急就甭提了,但也怪自己对汽艇真没研究,不知道这玩意跟汽车不一样。
陆宇峰看我遇到危险,他对着方向盘下方一个摁钮摁了一下,咔一声响,方向盘被锁住了。换句话说,这汽艇会按照现在的方向与速度,继续前进。这一下子,陆宇峰腾出身子了,他也真狠,一个助跑,对着相邻的汽艇扑了出去。我跟“渔民”正较真呢,他没想到陆宇峰会飞过来,吓得哇了一声。就这么一耽误,再等他想反抗,机会没了。陆宇峰对他脖子狠狠连戳两指,让他一下晕了,还头冲前的摔了下去。他前面可没啥保护措施,一下撞到我们汽艇的护栏上了,把头都弄破了。他又顺带着落到水里。那一瞬间,海面上出现一股红汤。
我没时间考虑这人生死,又赶紧支援潘子。潘子的对手也很强大,小兽打得郁闷。我本想拿个船桨冲上去,但无意间,脚上踩到一个东西。这是那把没了子弹的手枪。虽说它现在只是一个“装饰品”了,我却心里合计,我们知道它没子弹,敌人不知道嘛。
我赶紧把枪捡起来,指着潘子的对手喊了句,“别动!”这一嗓子真把他吓住了,而且我表情一定很狰狞,就好像随时会开枪一样,让他出现一股惧意。潘子算逮住机会了,用船桨对准对手肚子狠狠戳了一下。对手疼的一下坐到地上,也顾不上捂肚子,对我连连摆手,那意思千万别开枪。潘子还没解气,又把船桨当标枪一样撇了出去。他这么做刺激到我了。我对准那艘汽艇的司机,把手枪也丢了出去。潘子的船桨没啥准头,只砸在对手的肩膀头上,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手枪却是异常的准确,一下砸在司机的太阳穴上了。司机闷闷呃了一声,一头压到方向盘上。他的脑袋还稍微偏了一下,让这艘汽艇一下偏离方向,对着我们的汽艇撞过来。
之前三艘汽艇也对撞过,但都掌握一个分寸,绝不像现在这样玩命。我就觉得我们的汽艇都抖上了,心里暗叫不好。我奔着方向盘扑去,想把锁解开。但操蛋的是,我也摁了摁钮,方向盘一点能掰动的架势都没有。我急了,扭头找陆宇峰。他跟司机打斗时,那辆汽艇早就偏离航线了,跟我们甩开一大截,我怕陆宇峰听不到,扯着嗓子喊怎么解锁。陆宇峰是想救我们,无奈抽不开身,被对手缠的死死的,甚至连喊话机会都没有。我等了一会儿也没阿峰的动静,突然间,我看到另外那艘汽艇上,马达开始冒烟了。这是要爆炸的节奏。我和潘子待不下去了,我喊了跳,拽着他一起扑向海面。我们现在这种跳水,跟正常时绝不一样,冲击力很大,我落水一刹那,感觉浑身被水打得生疼,也忍不住喝了两口。海水很咸,这两口就让我脑袋发懵,有种要睡觉的意思。现在很关键,我知道要一泄气,这条命就交待到这了。
我咬着牙,使劲扑棱,让自己最快速度的冲到海面上。在刚露头一刹那,远处汽艇爆了,砰的一声震天响。
倒是没有零件砸到我,可爆炸声让我脑袋很奇怪的乱了。一瞬间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了,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一幅幅凌乱的画面,在脑中闪过。有我拿枪毙匪的,画面里我还穿着黑色防弹服呢,也有我小时候的,好像家里来客人了,他带个孩子,结果这孩子留下了,我却被带走了,等等这类的。我失去求生的意识了,整个人木讷的往下沉。我看着海水淹没自己的头,又好像有个无形的手拽着双腿一样,把我拉向无尽的海底深渊。这时多亏潘子,他晚一步浮出水面,却发现刚溺水的我了,他不顾一切的游过来,先拽住我头发,又拎起来抱住我身子,带着我一起不沉下去。潘子真狠,使劲抽我嘴巴,饶是如此,我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我脑袋疼得要死,忍不住哼哼,跟潘子说,“我好像被炸到了。”潘子想别的事呢,他看着我双眼,不可思议的来了句,“小白,你又红了!”我不懂他说的啥意思,也没多问。我俩四下瞅瞅,发现陆宇峰解决对手了,正开着汽艇往这儿赶。我们从逃跑开始,经历了好几拨打斗了,等我和潘子爬到汽艇上时,真的精疲力竭了。陆宇峰让我俩好好歇息,他又当司机,将汽艇直奔岸边开去。
这样过了一刻钟,我们终于上岸了,趁这段时间的缓歇,我和潘子也恢复一些力道。远处有几个小房子,估计是给渔民或船夫平时休息的地方,现在黑压压一片,没个点灯的。可陆宇峰带着我俩,依旧奔着这些小房子走去。我们登陆后没别的交通工具了,得从这里搜刮一番。我们在来到第一间房子前,就看到一辆电动车,还是小刀牌的。我当时心里笑了,想起潘子说过那话,没电也能跑,心说今晚上考验小刀的时候到了。我们仨赶紧凑过去,想把车偷走。但在我们忙活时,这小房子门开了,有个披着外衣的中年男子,把脑袋探出来了。他还挺横,喊了句,“小偷?胆子不小哇!”一般情况下,小偷遇到人了,保准做贼心虚会逃,可我们知道这屋子竟有人,一下子全兴奋了。不止我和潘子,陆宇峰也拿出一副冷冷的表情,一起望着他。
中年男子从我们身上察觉到一股匪气,他胆怯了,又想把门关上,躲回屋里去,那意思,电动车不要了。但我们不能让他逃,钥匙没交出来呢。我和潘子迅速扑过去,把门撞开了。中年男子特害怕,还想往最里面躲。我对他喊了句,“不许动!”他真听话,一下止住身形,我本来打算接着再来一句,把车钥匙拿出来,但潘子这个缺德兽插话了,指着中年男子喝道,“举起吊来!”男子愣了,还低头看了看,而我有种想跪的冲动。我知道潘子是想说举起手来,可关键时刻他怎么秃噜嘴了呢?喊个吊……这不把我们匪徒形象全弄毁了么?我懒着解释啥,直接走过去,翻了翻。钥匙就在他兜里,到手后,我和潘子立刻退了出去。我们仨开了车,这次潘子当司机,我和陆宇峰挤着坐在后面。我们仨手机都废了,被海水泡了,但陆宇峰的背包防水,里面东西没湿。他趁空把无线通讯器拿出来,跟组织联系。我被他和潘子夹着,没法回头看,不知道他说了啥,但也不在乎这事了,我就想早点去个安全地方,好好歇一歇。
等离开岸边没多远,小刀电动车竟没电了。我发现广告词是没真骗人,电动车确实还能跑,不过得靠人蹬。好在我们是三人,能轮流上岗。我们费劲巴力的蹬个“自行车”又逃了近一个钟头,在马上进市区时,对面来了两辆警车。它们开的很急,一看就是奔着海边去的。我们仨跟看到救星一样,也不要小刀了,全跳下来,拦在路上挥手。警车都停下来,下来的警察倒真认识我们,毕竟我们仨都在瓦方店警局露过面。这两辆警车分开了,重组下人手,其中一辆立马返程,把我们送回市局。我们真不跟这帮警察客气了,到了局里,先去洗手间擦擦身子,又换了套干净衣服,找个会议室,躲到里面睡觉。
我以为自己能睡到天亮呢,但到半夜,就被一束光线弄醒了。有个逗比警员,以为会议室没人呢,把灯打开了,等看到我们仨时,他一愣,又说了抱歉。我看他走到一个柜子前,从里面拿出一个资料夹,又急匆匆的走了。这让我挺纳闷,现在是晚上,怎么还有警员这么正式的加班呢?陆宇峰和潘子也醒了,我们起来坐一会儿,听到外面还有人喊。具体内容听不全,但有个字眼刺激到我了。他提到奥鸿。我心说奥鸿不是奶盟的据点么?怎么又有说道了?我们仨心里藏着事,根本睡不下去,全走了出去。正巧说话的人没走,我们就过去问问。警员告诉说,就在三个小时前,奥鸿出现事故了,车间爆炸,死伤不少人。本来这事用不着瓦方店警方出面,但在昨天,小南屯的一个偏远村子也出现了爆炸,一家子人全死了。也不用这警员再细说啥了,我全懂了,奶盟的头头一定还没死,金沙佛还逍遥法外呢。
丁艺为什么自首?为什么把所有罪都揽在身上?很明显,他怕奶盟的人报复,他宁可自己挨枪子,也不想他的家人、他的父老乡亲被害。可这个傻丁队啊,人家压根不领情,也开始疯狂的反击了。再往深了说,这次奶盟案,我们所有人全看走眼了,它何止是不简单?弄不好就是敌方势力的一个根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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