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丁艺,问他,“丁队你怎么在这儿?”丁艺看着我俩也很吃惊,但我俩都这样子了,他摆摆手没急着回答,先把我俩都拽到车里坐着了。我俩靠在车座上,心里这才松快一些,有他这么刑警队长在,哪怕是外地的刑警队长,制药厂的人也肯定不敢乱来的。我跟丁艺要了根烟,吸着提提神。丁艺趁空先说了,他今天有局儿,来跟这里的朋友聚餐,却没想到在回去路上,遇到我俩。我也接话把制药厂的事说给他听,还让潘子把录音和照片调出来给他看。丁艺被我俩的经历弄愣住了,等看到证据时,他恨得牙痒痒,说奶盟这帮畜生,竟然还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潘子是一直没说啥,我本来也打算沉默的,反正事都摆在这儿了,丁艺都清楚怎么处理,他看着办吧。但我又想到烹人学院提到的顾倩婷和螳螂手江凛城了,这跟乌州有关。我又顺带说个建议,“用不用联系乌州警方?毕竟这事也涉及到他们了,让两地重案组强强联手,一起配合破这个案子。”丁艺反应比较大,他摆摆手说,“用不着这么麻烦,由他这边出人就足够了。”另外他特意嘱咐我们,这事务必不要跟李峰说,省着让他分心与担心。我不明白丁艺为什么这么交代,不过他是刑警队长,这么说一定有他的理由。
我和潘子的调查算彻底完成了,也不想理会这事了,丁艺当我俩面,联系了小南屯的警方,让他们即刻行动,把奥鸿制药厂控制住。随后他看我俩一脸疲惫,又开车找了一家旅店,跟我们一起住进去。我懂他的意思,他是怕我俩遇到危险,今晚上他陪睡,也算保护我们了。
我们要的三人间,各自躺床上之后,我乏归乏、累归累,却没多大困意,我看丁艺玩手机呢,也没要睡的意思,就问了个问题,“认不认识林思怡?”丁艺一听到林思怡的名字,整个人抖了一下,他扭头看着我,就在那一瞬间,我相信自己没看错,他眼神里露出凶光了。我被他弄得挺敏感,但又试探问,“怎么了?”丁艺缓了缓神,笑了,跟我俩说,“我真是笨,你俩能挖到奥鸿的线索,也一定能打听到曲屯,知道林思怡。你们是不是跟那疯婆子见面了?”
我和潘子都点点头,潘子又提了一嘴,“林林和血风筝怎么回事?”丁艺依旧笑着,只是有点苦。他无力的靠在床上,说了个故事。
林林其实是个男人的名字,也是丁艺早年的好朋友。他跟林思怡在年轻时谈过恋爱,那时候思想观念都守旧,尤其曲屯还是个村子,这俩人偷吃禁果了。可渐渐地,林林发现林思怡不太正经,总跟村里小伙勾三搭四的,他就一狠心,把林思怡抛弃了。林思怡跟林林恋爱的事,村里人都知道,这么一黄,林思怡备受大家指责,她想不开,就加入奶盟,沦落为一个风尘女子了。可后来发生一件事,丁艺也不知道具体是啥事,让林思怡疯掉了,她这种状态,奶盟也不收她,她只能回到村里待着,更是一下没了收入来源。丁艺看在他朋友的面上,也从人道主义出发,就抽空照顾林思怡,让她能维持个温饱。他也知道,林思怡跟奶盟有瓜葛,甚至奶盟的人偶尔会找林思怡。本来调查奶盟的事,从林思怡下手最好,但他就是觉得,这女人已经疯了,很可怜了,不要再去折磨她了。也就对林思怡睁只眼闭只眼。我看丁艺说到最后,整个人情绪都不太好了,也就把这话题岔开了。我们仨随便聊点别的,又互相说了晚安,就都睡了。
我和潘子一觉睡到中午,要不是丁艺叫醒我们,估计都能直接睡到晚上去。我俩休息好了,精神也好多了,潘子还懒洋洋伸了个懒腰。但我看丁艺望着我俩,似乎有话要说。我就先开口,问他咋了。丁艺拿出手机,对我俩摆了摆说,“刚接到消息,烹人学院跑了,其他人都被捉住了。”我和潘子全诧异了,我觉得我们这帮人的运气真差,落网一条鱼,还是最大那条。潘子想的另一个方面,又接话问,“丁队,单单只跑了烹人学院,这里面有猫腻吧,会不会有人特意放走他?”潘子指的是警局有内鬼。我细想想,真不排除有这个可能,丁艺却摇头很肯定的把它否定了。丁艺解释,“按现场目击者称,有个带面具的男子,把烹人学院救了,这人身手非常好,有两名警员去拦截,都没拦住他。”我一听戴面具,一下想到面具人了,他救过我和潘子,尤其昨晚射来的弩箭,我也怀疑是他的杰作,甚至还一度猜测,他就是孤狼。可面具人这次唱的哪出戏?怎么又帮起敌人来了?
我陷入苦思当中,还没想出道道来呢,丁艺把我打断了。他对我和潘子说,“先不去考虑这个了,咱们都饿了,吃饭要紧。”这话说的没错,我和潘子何止是饿啊,自打逃回来,肚子就咕噜噜直叫。我们仨商量吃什么,我和潘子刚睡醒都有些懒,只想叫外面,可我过了一片脑子,只想到肯德基的宅急送了。我建议我们吃两个全家桶。潘子支持我,可丁艺说不好,这种西餐是垃圾食品,不如弄点中餐。他又翻手机,找到一个真功夫的送餐电话,真功夫我也知道,就李小龙做的广告,卖各种盖饭的。我和潘子也不挑食,看丁艺还坚持,我俩就同意了。丁艺拿起电话就打,看得出来,他挺熟练,也知道潘子体格壮,故意订了四份。接下来就是等待了,我们三没啥可聊的了,丁艺玩起手机来,我和潘子聚在一起看电视。可潘子喜欢看相亲节目,正好电视里在播,他乐得哈哈的,有滋有味的看着。我对这类的不感冒,也有种感觉,这类节目都胡扯,弄不好都找人上去作秀的。我压根不想看,但不好打消潘子积极性,也就跟丁艺一样,趴在床上玩手机了。
我没啥可玩的,转来转去进了陌陌,我以为奶盟都被警察查了,那个群也该解散了吧?没想到里面还挺热闹。那帮奶油都活跃的群聊着,我就是潜水的态度,偷看起来,可他们聊了两句,我就意识到不对劲了。有人说昨晚又去找奶妈服务了,还说怎么爽怎么爽的,我心说不对啊,他们怎么还运行呢?我带着这个疑问,跟丁艺说了一嘴。丁艺不玩手机了,凑过来跟我一起看。丁艺也懵了,嘴里连连说奇怪。他还让我在群里发了一条信息,问那个奶油,昨晚被服务地点是哪?可奶油没理我,烹人学院倒是出现了。他说了两个字,“呵呵!”烹人学院的名头太大了,一下子让这些奶油全兴奋起来了,反正老大、大神这类的称号,噼里啪啦往外蹦。我和丁艺互相看了看,我是这么想的,烹人学院胆子不是一般的肥,他纯属顶风作案,昨晚刚逃,竟不到半天,就公开出来得瑟了,而且看资料显示,他就在我们一公里之内。丁艺给警局打了个电话,让技术人员追踪一下烹人学院陌陌号的来源,看能不能通过他的得瑟,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逮住。
这期间丁艺也给我下个任务,让我拖住烹人学院,跟他聊天,争取更多的追踪时间。
我也不知道跟烹人学院说啥好了,但也不能不说话,不然他下线咋办,我就硬着头皮来了一句,“烹人哥,别来无恙啊。”那帮奶油啥都不明白,以为我给烹人学院起新外号了,他们又一顿跟风,说这外号多牛多牛的。这样缓了一会儿,烹人学院回复我了,还带着怒意,骂了句,“滚蛋!知道么,你耍的把戏,都是老子玩腻了的。”我彻底懵了,因为这话有种牛唇不对马嘴的感觉,也跟我原来的留言接不上啊。我琢磨着到底这话啥意思,其他奶油一看烹人学院发火了,他们一个个比谁匿的都快。烹人学院也不理会这些奶油,又说了金沙佛三个字,发来一个图片。这图片很残忍,是一个人横死的场景,我有点看恶心了,把目光从陌陌群里挪开。我有种直觉,烹人学院这两句话都针对金沙佛的,但他们不是一伙的么?怎么又内讧起来了?烹人学院说了句拜拜,又再次下线了,我私下小窗连续问他好几遍在不,他也不回话。我没招了,看着丁艺,那意思我尽力了。丁艺拿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更被烹人学院这种嚣张气的一脸通红。最后他缓了缓,恢复常态后给警局打了一个电话,警局技术人员的回复很悲观,烹人学院用的黑卡,跟踪事件太短,根本查不出啥来。事是悬在这儿了,没法继续调查下去了,这时候房门响了,潘子走过去开门,是送外卖的到了。
潘子是一点都不愁,屁颠屁颠拎着外卖回来,招呼我俩吃饭。我们围在桌子前,丁艺显得没胃口,摇摇头说不吃,我和潘子可没他这悟性,尤其跟潘子一起吃饭,一定要机灵点,就算吃快餐,他也是逮住机会谁的菜都夹,要是不积极些,好吃的保准都进他肚子了。我俩带着一种比赛的感觉,埋头猛吃起来。我就是嘴小,一口口吃太少,潘子的大嘴叉子,要我看,基本上就没完全合上过。这样过了五分钟,潘子把他的两份饭都吃了,看样还是没饱,他又盯着丁艺,嘿嘿笑了,问了句,“丁队,你到底吃不吃啊?”丁艺也明白潘子的意思,他依旧摇头说不吃,但又把盒饭推到一旁,跟潘子说,“你都吃两份了,再吃多了不好。”潘子说没事,还拍了拍肚子,又一把将盒饭抢过来,照旧狂吃起来。我这时快吃完了,也不怕潘子跟我抢啥的,趁空瞟了丁艺一眼,他间接是没饭吃了,我担心他下午别饿到。但丁艺没注意到我,反倒拿出一副犹豫的样子看着潘子,甚至隐隐有种不忍的表情。我纳闷了,心说丁队为啥这德行,潘子不就吃三盒饭么,至于让他肉疼么?
我也没说啥,等我俩都吃完后,丁艺又跟我们一起吸烟,借机闲聊起来。我有种感觉,他是纯属没话找话,为了跟我俩胡扯。我心说那就聊呗,谁怕谁呀。我们仨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半个小时,最后丁艺总看表,还忍不住说了句,“奇怪!”我问他啥奇怪,丁艺拿出一副苦笑样,大有深意的看了看我俩。还没等我接着往下问啥呢,窗户外面嗡嗡响起警笛声了,这让我们仨都敏感了,我们全趴窗户往外看。来了一辆救护车,就停在旅店对面的胡同口,还出现好几个医护人员,连担架都抬上了。我们都知道出事了。较真的说,要是医护人员往楼道里走,肯定是谁家有病危患者了,但他们奔向胡同,弄不好是有人出现啥意外了。昨晚刚发生奥鸿死婴的事,我们都把这两者联系起来了,丁艺对我俩打手势,我们一起跑下楼。等来到胡同口时,医护人员抬出一个人来,这是个小年轻,但染着小黄毛,一看不咋正经,他倒是没死,呼吸却很衰弱,尤其一身外衣都没了,只穿着小裤衩。我怀疑这小子是不是被人打劫了,潘子更能整,妈呀一声,又念叨一句,“这是被劫色了吧!”丁艺表现最大,他望着小黄毛,嘴里忍不住说了“他、他。”我都看出来了,丁艺一定认识小黄毛,我就顺势问了一句,但丁艺摇头否定了。
围观人群里也有旅店服务员,她本来瞧热闹的,这时说了一嘴,“这不真功夫送外卖那小伙嘛,他咋这样了?”我一听他是送外卖的,又看了眼潘子,可潘子有些发愣,回答我一句,“不对啊,刚才送外卖的不是他啊?”丁艺是不想在现场多待了,他摆手对我俩说,“真功夫负责送外卖的多了,既然跟咱们事没关,不要多理会,而且我觉得这里不安全,咱们走吧。”
他的意思是我们回瓦方店去,我没意见,尤其他还有车。我们仨结了账,又一起往瓦方店赶。路上没用多长时间,一个多小时就到了。丁队又给我俩找了个旅店,让我们先住了,他回警局看看。我还问丁队呢,不会又有混混找我俩麻烦吧,毕竟烹人学院还没落网,丁艺笑了,让我放心,又说马上派来两个便衣,在我们周围巡逻着。
我一听丁艺这么说了,心里彻底没担子了。我和潘子一起进了房间。潘子对便衣比较好奇,总时不时凑到窗前,对着外面偷窥,偶尔还指着几个人问,“小白,你说他们会不会是便衣呢?”他说的这些人,不是走街串巷卖熟玉米的,就是推个小车送快递的,我让潘子多别猜了,心说便衣也有原则,躲在哪个犄角就得了,至于这么卖力气么?丁艺回去处理事务,我估计这一下午是回不来了,我和潘子不敢随便出去,只好在屋子干耗。我又捧着手机玩了一会儿,还想到陆宇峰了。丁艺嘱咐过,让我们别跟李峰说奶盟的事,我尊重他意见,但陆宇峰是我兄弟,我跟兄弟念叨念叨,也不算违规。我给阿峰去了电话,响了一会儿,电话通了,只是阿峰那边很吵,貌似还有人在痛苦呻吟着。我纳闷,先问阿峰在哪。他也没瞒着我,说在附属医院执行任务呢。我被附属医院的字眼刺激到了,就顺着说了句,“不会为了顾倩婷的事吧?”阿峰吓一跳,我手机听筒突然变得静悄悄的,过了一会儿,阿峰才又继续跟我说话。
我猜这期间,阿峰肯定是捂着话筒,偷偷躲到哪个犄角旮旯了。他语调稍微有点高,心态有些乱,问我咋知道他做啥任务呢?难道有人泄密了?我嘿嘿笑了,把奶盟的事说了一遍,尤其还略带哭穷的把我和潘子这几天的遭遇念叨念叨。我本来就是想和阿峰胡扯一下,谁知道他较真了,跟我说,“这奶盟案看来涉及面很广,连几年前的折翼天使案都挂上钩了,这样吧小白,你和潘子等我,我马上赶往瓦方店。”我有点不相信,阿峰这是说来就来的节奏。还没等我继续说什么呢,他把电话挂了。这样过了十多分钟,阿峰又打电话,告诉我,他买到动车票了,还马上开车,三个小时左右就能赶来汇合,还让我把地址发给他。我知道阿峰脾气倔,而且票都买了,再劝也劝不住了,我只好按他说的做。之后我跟潘子说了这事,潘子一听阿峰来,倒是很高兴,按他的话说,陆宇峰早该来,有他的鬼爪子在,还有谁敢欺负咱俩?这话我赞同,不过再往深一合计,陆宇峰是真不知道瓦方店奶盟的事,但李峰肯定事先有想法,他让我和潘子来这里休息度假,一定别有用心。
我和潘子继续闲待,一晃三个小时过去了,天也黑了,我掐着表,准备随时迎接阿峰的敲门声。但意外的是,没多久有人敲门了,来的却是丁艺,他身后还跟着两个超级壮汉。之所以用超级来形容,因为他们长得太魁梧了,说不好听点,跟成了精的大狗熊没区别,也一脸煞气,还各自背着包。我和潘子挺诧异,我还指着两个壮汉问丁艺,“他们是……?”丁艺笑了,回答说,“认识一下吧,他们是瓦方店的特警,调给我一起执行任务的。”我和潘子冲这俩壮汉一挥手,算是打招呼了,他俩也回应的笑了笑,但给人一种硬挤出来笑的感觉。他们也挺有意思,进了屋就一屁股坐在床上,把背包打开,从里面拿出黑麻袋和一小捆麻绳来。我心说他们要干嘛?在我俩床上整理装备?还是说他们做任务的地点就在我们屋里?
我刚想问,丁艺却先开口了。他跟我们讲了这一下午的进度,被抓住的人倒挺配合,交待了一些事,只是没啥重要性,而烹人学院呢,还是在逃中。这消息不好不坏,我和潘子也只是随意听着。随后丁艺拿出一包烟来,对我俩晃了晃问,“这烟抽过么?”我和潘子没啥印象,都摇摇头。丁艺没急着说啥,又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让我们仔细听,还对着烟嘴狠狠捏了一下。我听到很轻微的啪的一声响。我猜测,这烟嘴里有药囊,这让我想起健牌了,健牌香烟的烟嘴也这样,捏了药囊之后,吸烟时有股柠檬味。丁艺又拿出两支烟递给我俩,那意思我们一起抽着尝尝。我和潘子本来就是烟民,好这一口儿,也都没拒绝。我还顺嘴说一句,“阿峰这小子有口福了,一会儿他来了也给他尝一根。”丁艺对我这话很敏感,我和潘子正伸手接烟呢,他竟把烟拿了回去,还一脸疑惑的盯着我问,“阿峰是谁?”我跟丁艺解释,“他叫陆宇峰,我俩的哥们,从乌州过来帮忙,看时间马上要到了。”丁艺拿出一副思索样,反复念叨陆宇峰的名字。突然间,他像是记起什么一样,还惊讶的啊了一声问,“是他!乌州第一‘针鬼’?”针鬼是线人的别称,毕竟各地叫法不一样,我被丁艺这么一说,心里挺震惊,没想到阿峰的名头在外地警方这里能这么响,还有第一的美称。
潘子是憋不住了,对丁艺摆手说,“对对,就是那个阿峰,我说丁队啊,你先把烟递过来,等咱们抽上了,再一起聊怎么样。”潘子的烟瘾是绝对被逼出来了,可丁艺没让我俩吸这烟,他微微摇头哈哈笑了说,“陆宇峰可是个大人物,我要好好认识他,咱们一会吃顿好的,另外,咱们换个烟抽。”说完他把手里的烟盒反手丢给两个壮汉,又从怀里掏出一包软中华来。
这是高档烟,我和潘子平时很难抽到,我们仨一起吸起来。趁空丁艺又跟两个壮汉说,他一会要跟第一针鬼吃饭,让两个壮汉去执行任务吧,不用等他。两个壮汉点点头,开始着手把拿出来的东西都往包里收拾,之后也不打招呼,扭身走出去。我记得警察执行任务时,是很认真很有纪律性的,可丁艺对任务怎么这么随便呢?我变相问了一句,“丁队,咱们几个搓饭,什么时候都行,先正事要紧吧。”丁艺明白我意思,回答说,“今晚任务真的没什么,就是去抓几个人,有这两个特警去执行,足够了。”我勉勉强强算理解,我们又聊了一会儿,陆宇峰电话来了,说他马上到旅店了。我本想让他直接到房间,但丁艺很客气,说我们仨下去接他。
我们刚出了旅店门,一辆出租车开过来,陆宇峰背着他那个机密的背包,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和潘子跟阿峰是老交情,没必要整啥虚的,打个招呼就算完了,丁艺却很在意,先跟陆宇峰握着手介绍一番,又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这种热情真的有些过头了,陆宇峰本来意思一下的跟丁艺抱着,但突然间,他一皱眉,瞥了丁艺一眼。这小动作被我和潘子捕捉到了,我不理解阿峰干嘛这么搞怪,不过他这表情也是稍纵即逝,等他俩分开时,陆宇峰还是笑脸相迎。丁艺的意思,这次由他做东,我们找个地方一边吃一边聊,也算给阿峰接风洗尘。陆宇峰点头说好,丁艺又找了辆出租车,我们四个一起上去了。丁艺说了一个饭店名,让司机直奔那里,趁空他还跟我们解释,说瓦方店这里,因为靠海,特色是海鲜锅,我们这次去的饭店,做海鲜很棒。我发现自打阿峰来,我和潘子绝对成配角了,丁艺根本不怎么理会我俩了,不过我不在乎这个。我们在车里乱七八糟的胡扯起来,但等转过一个路口时,陆宇峰喊了句,“靠边停车。”我们仨都不明白的看着他。阿峰笑着,指着路边一个饭店说,“延边朝族菜馆,这个看起来蛮不错,要不咱们不吃海鲜锅了,到这里吃朝族菜吧。”丁艺最先反对,还指着菜馆损了一句,说瓦方店没正宗的朝族菜,一定不好吃。陆宇峰却持相反态度,回答说,“延边离这里很远,能来这里开饭店,说明这家厨子一定有拿手的东西,咱们得给面尝尝厨艺。”随后他不给丁艺说话的机会,招呼我们下车了。我和潘子肯定跟陆宇峰是一帮子,也就很默契的配合着。丁艺没法子,只好结了车款,尾随我们。
这家饭馆确实有些冷清,不过看服务员的长相,我能感觉出来,或许真都是朝族人。我们选了个靠墙的桌子坐好,丁艺让我们随便点,我和潘子还没啥,陆宇峰是真狠,翻着菜单,这个这个的就说上了。光他自己,就点了十菜一锅,还都是贵菜。我估算着,这一顿下来,少说得七八百块钱。我偷偷看丁艺一眼,觉得他这次惨大发了喽,他也不是商人,在瓦方店这种小城市,一个月就那点死工资,这一顿无疑让他放了一把血。丁艺却拿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最后还要了两瓶好酒。
像一般的小饭馆,上菜速度都偏慢,但这个朝族餐馆不一样,不到一刻钟,一桌子酒菜就全了。我们倒了酒,这就开喝。我们先客套几句,陆宇峰又一转话题,跟丁艺聊起奶盟来,丁艺说的这些,我和潘子都知道,所以兴趣不大,把更多精力放在吃菜上。没多久,丁艺的电话响了,他拿起来看了看,一皱眉,又接听了。他的听筒声音很大,我坐在他对面也听到里面问了一句,“老大,怎么回事?”我对老大的字眼比较敏感,因为警方习惯将上司成为头儿,老大的称呼,多是黑道的。我搞不懂跟丁艺通话的是什么人,而丁艺本身就更怪了,他答非所问的来一句知道了后,把电话挂了。我们是在聚餐,互相间都很随便,我就大咧咧的问了句,“丁队,有事啊?“丁艺摇摇头,又张罗着,“来来,走一个!”借着喝酒的劲儿,他竟把话题岔过去了。我也不是八卦男,没必要逮着一个问题刨根问底。之后丁艺电话又响了两次,他只是看了看号码,就再也不接了。奇怪的是,陆宇峰电话也响过一次,他看后耸肩一笑,也没接。我们这顿饭吃的时间很长,足足快到晚上十一点了,我们四个喝不动了,各自靠在椅子上吸烟。小饭馆早就到了下班点,厨师都走了,只留下个服务员,算是陪我们的。这服务员忙了一天也挺累,坐在不远处连连打哈欠。
我看了看服务员,又瞧了瞧丁艺,那意思老兄你该买单了吧。丁艺也有这方面想法,还问我们,“一会要不要去歌厅玩一会儿?”可在他说完这话的时候,突然间灭灯了。刷的一下,整个饭店变得一片昏暗。我们冷不丁特别不适应,丁艺还不满意的吼着服务员问怎么回事。服务员也懵了,先连连道歉,说可能是临时停电,她让我们等等,又转身去后屋找电筒去了。现在天气不太热,也不太冷,这饭馆的窗户都开着。在我们坐着等待期间,有一个东西从窗外射进来,还一下撞在火锅上。我们吃的是铜火锅,带烟筒还能往里放木炭的,锅身也很硬,这东西打在锅壁上,发出当的一声响。我们都被弄得一激灵,陆宇峰还当先出言提醒,“不好,有敌袭,大家快躲到桌子底下。”我和潘子一愣,随后赶紧行动,但这么一愣一耽误,慢了半拍。丁艺先嗖的一下钻下去了,他还挺霸道,把整个桌底下全占住了,我和潘子再想往里挤,没地方。我望着丁艺心里这个恨啊,心说他不是刑警队长么?遇到危险,职责所在,他也该冲在第一线吧,怎么反倒逃的比谁都积极呢。我和潘子又想换地方,躲到别的桌子底下。但陆宇峰突然摆手,把我俩叫住了。在这种环境下,我看不轻陆宇峰啥表情,却能感觉出来,形势未必有我想的那么糟。
丁艺是一点不敢露头,陆宇峰趁空摸了摸射进来的东西,又歪着头看着丁艺,或者说看着丁艺落出来的小半截屁股。我和潘子都成了观众,既不害怕也不想躲了,就想知道陆宇峰到底要干啥。陆宇峰突然喊了句,“不好,又有东西射进来了。”说完他还对准铜火锅的烟筒使劲弹了一下。他的手劲大,这下砰的一声响,比之前那声还猛。我看丁艺又往桌子底下钻了钻。接下来陆宇峰一把将火锅推翻了。这火锅一直被碳烤着,温度依旧很高,这么一翻,热汤全奔着丁艺屁股去了。丁艺算倒霉了,被热汤一浇,疼的嗷呜一声,而且他正在桌子底下,突然想站起身,反倒把头磕到了。陆宇峰也没管丁艺,又跟我们喊了句,“不能盲目躲避了,咱们出去看看。”我知道阿峰这就是场面话,虽然搞不懂他为啥欺负丁艺,但我跟潘子配合他,一同出了饭馆。我们只四下看看,意思一下。没多久丁艺也跟出来了,他胆怯劲没了,反倒狠得牙痒痒。他一定以为火锅是被第二个射进来的东西弄翻的呢,所以这股气都用在寻找“真凶”上了。可四周没有可疑人,我们压根找不到什么。丁艺一边揉着屁股一边骂上了,我和潘子不敢乱说话,全看陆宇峰。
陆宇峰又进了饭馆,等出来时,手里拿了一把电筒和一支裹着布的弩箭。电筒一定是服务员给的,另外这支弩箭,应该是第一次射进来的东西。我对这支箭太熟悉了。但丁艺望着这箭,火气更大了。陆宇峰让丁艺消消气,还把箭头上的布扯了下来。他展开这布,我们都发现这里夹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写了一个地址,落款是烹人学院。我迷糊了,不知道这地址有怎么个解释,丁艺却念叨烹人学院的字眼,还使劲摇着头,大有不可思议和不信的意思。从目前掌握的消息看,偷袭的一定是烹人学院和面具人了。陆宇峰说了他的看法,烹人学院一定是想让我们去这个地址看一看,他在约我们。我和潘子都赞同的点头,丁艺却沉默老半天,最后说了句,“危险!我看还是先叫警察吧。”我差点被他逗乐了,心说你不就是警察嘛,但我明白他的意思,想多找些帮手过来。其实他这么想也没错,很稳妥。陆宇峰却不赞同他的观点,又强调,“人多未必是好事,容易打草惊蛇。丁队,你带着枪么?”丁艺拍了拍腰间,算是回答了。陆宇峰说这就足够了,还建议我们立刻就赶到指定地点去。丁艺还有些不乐意,但我和潘子支持陆宇峰,我们仨对一,让他没法拒绝。
我们打了一辆出租车,往那地址赶。其实这地址提供的很粗,只具体到一个胡同口。下车后,我们站在胡同前面,一同往里看。这地方有点偏,大半夜的也没什么人。陆宇峰又提建议,让我们深入看看。我们四人走的很慢,眼睛全都留意周围情况,刚开始是真没啥发现,但等走到一个岔路口时,突然熄灯了。这是今晚第二次出现停电的情况,而且这次是周围好一大片的路灯全灭了。我猜一定有人做了什么手脚,把总闸拉了。陆宇峰不怎么紧张,我和潘子被他影响的也没啥,但丁艺就不行了,把枪拿出来,还几乎神经兮兮的打量着四周。不久后,从一个岔路口先后传来嗖嗖两声响,我知道肯定又有包着布的弩箭射过来了。我们仨是一点事都没有,但这两支箭分别射在丁艺的膝盖上,他忍不住哼一声,在腿软之下还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胡同里传了呵呵呵的笑声,大有嘲笑丁艺的意思。丁艺本来心里就有一股火,这次气的更是顾不上站起来,直接跪着把枪举起来。他是想对着笑声方向开枪,不过整个胡同黑咕隆咚的,啥也看不到,打枪也是白打,而且警察也不能随便开枪。陆宇峰先有所表示了,挡在我们前面,我和潘子又一同出手,将丁艺拽起来。我还问了句,“丁队,没事吧?”丁艺都有些失态了,按说我这么问,他回一句没事就行了,他却说了句,“我还死不了!”陆宇峰接话嘱咐我们小心,又带着我们一同奔着声源走去。
走了一段我们就有发现了,一个穿着风衣扣着帽子的人,低头窝坐在墙角下。他对我们的到来也不理不睬。我猜不透这人是谁,心说到底是烹人学院还是面具人呢?我们四人中,丁艺反应最大,他上来精神头了,蹲着马步,举着枪,先冲着这怪人冲过去。离近后,他还扯嗓子喊了句,“站起来。”可怪人依旧不理不睬,丁艺看了看我们仨,或许他觉得,被这么冷漠有点掉架子了,他又对怪人喝了一声,还不客气的凑上前踹一脚。他这一脚正踹在怪人肩膀上,一下让怪人坐直了。我们都没想到,怪人还带着面具,是很血腥很恶心那种,而且他被这么一踹,还突然抖动身子,用沙哑嗓音,呃呵呵的笑起来。我被吓得脑袋嗡了一声,但毕竟离得远。
丁艺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他忍不住哇叫一声,连连后退。他运气真不好,脚踩秃噜了,噗通一下坐在地上。我这时也看出来了,这压根就是个玩具人。丁艺却真糊涂了,也再压制不住,对着玩具人砰砰的连打了好几枪。我耳朵被震得生疼,周围肃静也被打破了。丁艺渐渐缓过神来,我们仨看他不开枪了,这才敢凑过去,陆宇峰拿出手机,用屏幕光对着玩具人照着检查起来。我和潘子又像刚才那样,一左一右的夹着丁艺,把他拽起来。
丁艺气的嘴唇直抖,看样也想说点啥,却最终没说出口,而我脑袋里全是问号,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局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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