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二章白衣嫌疑人(第2页)

在录音期间,潘子走到门口,蹲在门前,好像还拿了两张纸,往门上贴。我心说这爷们又玩什么幺蛾子?录完音,我凑过去瞧了瞧,这两张纸其实就是两个门神画,他这么做,无非是想让它俩挡挡小鬼。我想跟潘子说让他别费这个劲了,但又一想,他都不远万里的把门神带来了,不贴也有点可惜了,我就没管他。最后一直忙活到午夜,我和潘子才终于得空躺下来。我身子特别地乏,以为自己一闭眼睛,保准雷打不动的一觉睡到天亮。可实际上我根本睡不沉,迷迷糊糊间,我觉得身子里异常地燥热,甚至还止不住的呼呼往外出汗,这都不算什么,最让我郁闷的是,我耳边还响起了歌声,就是那神秘光碟里出现过的老式歌曲。

我想睁眼却特费劲,身子也跟麻了一样,我就一直暗中挣扎着,最后也不知道哪一下弄顺当了,蹬一下腿,才让自己解脱出来。我猛地坐起身子,大喘气,这时候脑门就甭提了,像被汗水洗过一遍,更让我没想到的是,那歌声不是梦境,而是实实在在存在的,是从门外隐隐飘进来的。

我看了看表,午夜两点,这大半夜的,能有人唱歌本就邪门,尤其这歌声还被那神秘光碟预言中了。我又看潘子,以为他一定也被歌声弄醒了呢,但没想到他躺在床上,睡得跟死猪一样。潘子跟我一样,也是个减刑的线人,也是从各种任务中活着回来的佼佼者,他虽然有点胆小,但警惕心不会这么弱的。我轻声喊了几句潘子,他没反应,我先压着对歌声的好奇心,悄悄下了地,来到潘子床前。

借着微弱的月光,我看到他也是一脑门汗,尤其嘴唇都干了,我就使劲推他。潘子这下醒了,而且一睁眼就带着一脸惊恐的表情,还猛地坐起身子。要不是我机灵,躲避得快,他这一下子,保准能磕到我脑袋。潘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双手四下乱摸,就好像他在确定自己还活着一样。我让他缓了一会,问他咋了?潘子说我刚才喊他时,他听得清清楚楚,就是他娘的怎么也动不了。这情况倒是跟我刚才的遭遇一样。潘子给这怪现象下了一个结论,说我俩是被鬼压床了。

可我打心里却不这么认为,我想到昨晚遇到的那群怪乌鸦了,心说难道它们爪子上真有啥脏东西?我们被感染了?我们这次来,也带了一些药,虽然不能肯定对不对症,但我还是挑了几种,跟潘子一起吃了下去。接下来我俩又把注意力放在歌声上,这期间歌声一直没停过,那唱歌的女子也真不嫌累。我和潘子商量一下,虽然刘卉特意告诉我们,夜里不要乱走,但我和潘子没管那么多,打算坏了这个规矩,出去一探究竟。

我俩稍作整理,把弹簧刀都提前攥在手里,一同往门前走。我本来听着歌声心里暗暗得意,心说她有本事就这么唱下去,只要再给我俩半分钟时间,就能把她逮出来。可在我刚摸到门把手一刹那,歌声停了,尤其原来还正唱在高调上呢,明显是突然中途停止的。我有些傻眼,跟潘子原地不动等了一小会,我还期盼那歌声会再次出现,但让人失望的是,屋外一直没什么动静了。

我和潘子又商量,我的意思就算找不到声源了,我俩也该去外面走一圈。潘子同意了。开门时,我俩还都故意踮着脚。屋外的景象没啥大变化,依旧是死一般的沉默。我们就站在门口四下打量,除了对面有一个瓦房外,其他瓦房离我们这里有点远,我一分析,歌声从那里传来的可能性比较大。我对潘子打手势,我俩奔着对面弓着腰跑过去。

虽然都是瓦房,但这瓦房可比我们住的那个好多了,连窗户上的玻璃都被擦得崭亮,月光照在上面隐隐有些反光。这么好的房子,我猜主人在村里地位一定不低,我合计来合计去,想拿口渴为借口,敲她家屋门试探试探。我刚开始没太用力,只是有节奏地敲几下,但屋里压根没反应,我心里奇怪,又加重力道,甚至最后还用拳头在上面砸一下。

潘子一直在我旁边等着,他看还没反应,急了,指着窗户说:“你等下,我去看看。”虽然趴窗户不太礼貌,但现在也没啥别的法子。潘子悄悄来到窗前,他这一趴可真不客气,整个脸都快贴在玻璃上了,但屋里实在太黑,他根本瞧不清什么状况。他又摸出事先带着的电筒,对里面照了照。我没在窗前,也不知道具体啥情况,等潘子观察一番后,跟我形容说:“根本没人住,但明显被人打扫过,你说奇怪不奇怪?”我被潘子弄出好奇心了,又试着拽了拽门把手,发现上了锁。

我在监狱服刑时,跟其他狱友学了些旁门左道的东西,尤其是撬锁的本事。我后腰特意带着一个小工具夹,里面都是铁丝和硬卡片这类的玩意儿。我先四下看看,再次确定周围没人偷窥后,蹲下身瞧着门锁,这就是一般的a级锁,撬开并不难。我把卡片拿出来,对着门缝塞进去,等上下一滑确定门锁准确位置后,又对着锁舌用力一顶,把它弄开了。

我和潘子蹭了蹭鞋底,潘子打着电筒带头,我俩一前一后钻进去。不得不说,这屋子里不仅很干净,还飘着一股香气,我俩也不用商量,很默契地分头翻找起来。我发现在角落里放着一台老式唱片机,这在现在来说,都有点古董的意思了,尤其它那大喇嘛型的脑袋,怎么看怎么别扭。我突然有一个疑问,心说村里不是没电么?这唱片机买来有什么用?还是说村里通过电?

我一时间想不明白,这时潘子有了发现,招呼我过去看。他正打开一个抽屉,里面放着一张黑白照片,上面站着三个女人,一个是女孩子,梳着小辫,另两个都是中年妇女,有个妇女还出奇地胖,腰都跟水桶有一拼了。我本来挺纳闷潘子为啥叫我,心说这照片弄不好都比我俩岁数大,我能认识这上面谁是谁啊,但等仔细看看,发现那个小女孩双眼间有一颗黑痣,她竟是小时候的刘卉。

较真的说,这也不算啥特大发现,无非说明刘卉跟这房子的主人认识,甚至有密切的关系。可要联系起来看的话,我总觉得,刘卉肯定知道那鬼笑的事,也清楚那歌声是怎么来的。我和潘子又翻找一会,就再无其他发现了,我一合计,这次任务就从刘卉身上下手吧,明天见到她时,多套套话,一定能有进展。我们又小心地退出去,我俩都是手脚干净的人,这房子进来时什么样,出去时就什么样。等回到住的地方,我一时间没其它念头了,就寻思快点睡,养足精神再说。

可我俩刚躺下没多久,潘子又坐了起来,直勾勾地看着我。我被他吓了一跳,尤其他那眼神,都瘆得慌,我就问他干啥。潘子有点愣,在我问完好一会,他才猛地缓过神来,跟我说:“我咋想尿尿呢?”我算服了这爷们了,刚才他出了那么多汗,晚上也没咋喝水,怎么夜里还来尿意了呢?我看这屋里也没尿盆,就跟他说:“你去外面找个空地,随便解决一下不就得了?”潘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让我陪他去一趟,这村里古里古怪的,他怕自己出去有危险。这理由让我无法拒绝,而且我也真不想潘子出事。

我俩出去后,绕到了瓦房后面,这里就是一片荒草地。我趁空还跟潘子念叨一句,让他晚上看人别直勾勾的,太吓人了,可潘子听完我这话显得莫名其妙,反问我,谁看人直勾勾的了。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打马虎眼,也就权当随便提一嘴,并没太深究。就当潘子刚解完手时,有一阵微弱的笑声从远处传过来,是呵呵的那种,跟之前嘻嘻嘻的鬼笑声又不太一样,要不是我俩敏感,这笑声极容易被忽略掉。

潘子正拉“鸡架门”呢,被这笑声一吓,都乱分寸了,一下拉快了,我也没看清他把哪碰到了,反正难受的哼了一声。随后他来了火气,不过更有点害怕,用一副稍微变声的语调跟我说:“这鬼笑太他妈变态了,一路跟着咱们不说,到村里咋还变味了呢?”我倒没像潘子这么想,我品着刚才笑声的来源,觉得它好像是从我们对面瓦房那边传过来的。

我就说:“反正你也尿完了,咱们再去对面看看。”潘子脸色有些不对劲,问我:“咱们不是刚从那里回来么?屋里也没人啊。”我回答不上来,满脑子也是这种疑问。我俩踮着脚又往那边走,不过还没等我们到地方,就听到那瓦房后面传来轻微的说话声。这说明瓦房后面有人,我俩互相示意轻点声,又贴着墙壁往后面绕,等趴在墙头一看,这里有口井,有个胖老太太不知道啥时候来的,正背对着我俩,臃肿地坐在井旁边。

只一眼,我就看出来,这胖老太太是照片里的那个胖中年妇女,没想到岁月如梭,她现在已经是个老人了。她根本没留意我俩在偷瞧她,手里攥着一页纸,一边看一边扭头冲着井自言自语。我和潘子没动弹,全静静听她说些什么。她对井边说了这么一句话:“张家大婶,你儿子让我问你,还缺钱不?用不用他给你再烧点。”随后她又故意把脑袋往井边探了探,嗯嗯哈哈应了几声后,又看着纸往下问另外一个问题。

她这举动可把我和潘子吓住了,这不明显跟死人对话呢么?尤其那井里,难道真躲着一个鬼不成?潘子更是忍不住把嘴捂住,差点呜出一声来。或者是潘子这么一捂嘴,弄出什么小响动来了,那胖老太太突然停下来,狐疑地扭头往我们这边看。我俩不可能被她发现,都急忙缩回脖子。这时候我有点小紧张,特意竖着耳朵听着,怕那老太太往我们这边走。不过我担心的情况没发生,不一会儿,她又开始念叨上了。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甚至都快产生幻觉了,总觉得有个冰冷的手在摸我后脊梁骨似的,我对潘子使眼色,我俩陆续后退,悄悄回到自己屋子里。潘子回去后就开始一根接一根地吸烟,虽然没说什么,但能感觉出来,他压力很大。我也觉得这次任务太棘手了,刚来绥远村的第一晚,我们就遭遇这么多古里古怪的事,尤其更是遇到一堆破解不了的谜团。我有种直觉,黑白照片里的三个人,刘卉和胖老太太都已经出现了,另外那个妇女,我们早晚会见到她,甚至她也会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跟我们见面的。

我躺在床上,想着想着,最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刘卉就过来敲门了。只隔一晚上,她变化蛮大的,昨夜穿着一身白衣白裤,看着阴森森的,跟女鬼有一拼,今早却换上一身花格子的连衣裙,还梳了一个刘海,显得阳光多了,尤其那刘海还把黑痣隐隐挡住了,另有一番韵味。

她跟我俩闲聊几句后,突然一转话题,问我们昨晚有没有不守规矩去村里转悠。这我能承认么?就算她真发现什么,打心里知道我俩出去了,面上我也装迷糊。潘子跟我一样,装傻充愣地摇头否认。她也没再多问,等收拾妥当了,又带着我俩出了门,说一起去吃早饭。在刚走出去时,潘子回头看了一眼,咦了一声。我顺带着回头看一眼。屋门上那两个门神没了。

这门神可是潘子很认真地贴上去的,就算刮大风,也不会这么轻易把它们吹跑。我纳闷,难道后半夜真有人来过,还顺带把门神撕走了?

我们吃早饭的地方还是那个破瓦房,昨晚喝土豆汤的地方,这次随着刘卉进去时,我发现那圆桌子上坐了两个人,正捧着一碗粥喝着,另外炉灶前还站个老太太,看样正在煮饭。我一看她那胖劲儿,心里咯噔一下,就是昨夜在井边疯言疯语那老太太。好在她根本不认识我俩,我和潘子也没跟她说啥,不然我俩带着惧意,说话声一变,容易露馅。

刘卉给我们介绍,说喝粥那两个也是老师,是我俩同事。我们仨找个地方坐下来,刘卉还捧来三碗大米粥,在喝粥期间,她说起正事,绥远村的学校规模很小,一共才三十来个学生,根本没有体育课,不可能让我俩做体育老师。我就顺着问了句,不做体育老师,我俩还能教啥?她说目前各缺一名数学、语文老师,估摸也看出来了,我俩没啥文化底子,她还特意叮嘱,在绥远村教书,都是小学课本,不难。

我心里合计,如果只教小学课本,我俩还真能凑数,小学数学那玩意儿,无非是加减乘除嘛,甚至都不用方程式,相比之下,教语文可比数学难多了。语文这东西,最爱咬文嚼字。我仗义一把,让潘子先选,问他教啥,其实打心里我都很肯定了,潘子一定会选数学。可潘子表情很沉,闷头想了半天才跟我说:“杜睿,你教数学,我弄语文。”我一听这话,心说得了,潘子啥智商啊,连小学数学都玩不明白。

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吃完刘卉带我们去学校转了转。要我说村里学校何止规模小啊,它压根就没规模。两间大瓦房,被一大片篱笆墙围着,大的那间当教室,小的那间当教师办公室,这就算学校了。一群个头参差不齐,年龄有大有小的学生,都挤在同一个教室里上一样的课。

刘卉说今天上午是数学课,我得跟着去听课,而潘子呢,只好在办公室呆着,跟其他老师交流交流。这是要把我俩分开的节奏,虽然我不想这样,但找不到好理由了,只好拿着笔和本,跟刘卉一起走了。

我从没当过实习老师,对该做啥、不该做啥,一点都不懂,但我上学那会,见过别的老师听课,他们都坐在最后排。我就照葫芦画瓢,也凑到后面。刘卉今天讲的是应用题,我这是第一次实习,不管真假,也得做做样子不是?我就对自己说专心点,弄弄笔记啥的,但我真高估自己了。没到二十分钟,我俩眼皮就开始往下耷拉,总觉得刘卉讲课跟唱催眠曲一样,把我无限的困意都引了出来。我暗自鼓劲,自己一定撑住,别掉链子,但十分钟后,我霸占旁边学生桌子,趴着睡着了。

我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睡多久,反正突然觉得不对劲,这教室怎么变得静悄悄的,讲课声哪去了?我心说难不成刘卉讲完课,改成上自习了?我就抬起头,眯着睡意朦胧的眼睛四下瞧瞧。

这一看把我吓得够呛,整个教室的学生全站起来,直勾勾看着前方,刘卉在讲台上同样直勾勾的望着台下,他们一起双手掐腰,很夸张的乱扭着脑袋。就说挨着我的这个学生,他晃脑袋那幅度让我都担心能把脖子掰断了,尤其他还微微裂开嘴,露出一副稍有狞笑的表情。这下让我想起狰狞女尸了,心里扑通扑通乱跳,也没睡意了,更不敢盲目碰这个学生,怕出啥状况,我慢慢站起来,对着刘卉摆摆手。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那个年代那些事  哥是龙傲天,快撒手!  极品逆天修仙系统  奇葩神豪系统!kiss才给奖励  快穿:太子再起,仙女别坑我  签到物资每日有,逃荒路上横着走  网游之开局天赋掠夺,技能全靠抢  快穿女配:反派,狠狠撩  高武:打不过,我就去找系统  回到农村:从挖鱼塘建钓场开始  谍战我的祖父是大佬  英雄联盟之全职高手  开局解锁帝王游戏,掌握九名奴隶  仙劫神仙岛风云  短跑之神  天澜灵妃之异梦传奇  凝凝入君心  水浒之宋末霸主  星魂战神  妖娆召唤师  

热门小说推荐
未来之萌娃难养

未来之萌娃难养

未来之萌娃难养最新章节列小说未来之萌娃难养孤孤著未来之萌娃难养全文阅读关于未来之萌娃难养某仙某天强上了某人,心虚之下默默逃走。无意种出小包子一枚,但是某仙心虚的看着面前的某人,举着包子...

官居一品

官居一品

数风流,论成败,百年一梦多慷慨有心要励精图治挽天倾,哪怕身后骂名滚滚来。轻生死,重兴衰,海雨天风独往来。谁不想万里长城永不倒,也难料恨水东逝归大海。...

每日热搜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