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大方广佛华严经序 白话译文（第1页）

永乐御制大方广佛华严经序

我听说：世间万法，其实都源于一个道理；从古至今，都贯穿着一个心灵。这心灵，是万法的源泉，是众妙的核心。它灵明而不被蒙蔽，清净而空旷无物，它既非有形有色的物质，也非可以比较衡量的对象。它拥有无需表达的知识，和无需显露的用处。正因为它不拘泥于知识，所以无所不知；不依赖用处，所以无所不用。因此，它如同森罗万象的宝印，遍布于整个宇宙。

《大方广佛华严经》是诸佛的性海，一真的法界；它揭示了深奥的妙理，演绎了无尽的宗旨。说它广大，则无所不包；说它精密，则无所不备。虽然可以从一路一门进入，但其中的千变万化却是无穷无尽的。望着它，你无法猜测其边际；接触它，你无法看清其尽头。就像是用沧海之水来作为墨水，用须弥山来作为笔，也写不尽其中一句话的含义。更何况用浅薄的观点和卑微的见识，去探寻它的深奥之处呢？

然而，至高的道理虽然没有形状，但至高的理论却有要点。这要点就是：从一到多，从多到一；从大到小，从小到大；越繁杂越简约，越繁多越精练。它可以把十方的虚空纳入一根毫毛，把无数的世界融入一颗芥子。它让万象璀璨，又使它们圆融为一味。总括一切，又哪有差别呢？事和理交融而彼此忘却，性和相融通而无尽头。它就像圆镜相互映照，又像明珠相互包容。所以，领悟它的人，可以在瞬间得到圆满的功德，在尘埃中看到金色的世界。他们普遍地给予，随众生所好，大多都源自自己的内心，又何须依赖佛陀的教诲呢？

就像世人同游宝藏，各取所需，都能得到满足。又像饥饿的人吃到香积的美食，都能得到饱足。《大方广佛华严经》就是这样以理论来阐明教义，其调伏和利益众生的作用，已经达到了极致。

我偶尔窥探这真谛，略微研究其宗旨。在一言中寻求千训，在一字中探寻群象。我深深赞叹如来的道理，既深又广。它以一心为宗，开启多门而无障碍；千流虽异却同源，万车虽殊却同辙。这是最为殊胜的法门，真实的义理，无法用言语穷尽，岂是小智所能理解的？只有了悟自心，圆满信愿，才能叩开真实的玄关，进入空王的宝殿。

因此，我镂刻这些文字，广泛传播，让广大的乘教宗得以流通，为众生提供方便。就像剖析微尘般的千卷经书，等待明人解读；将大藏经书于空中，等待智者领悟。

我写下这篇序，以开启这部经典的开端。

永乐十年六月初四日

《大方广佛华严经》序

唐武则天制

据说，在天地初开、万物未生的时候，天道尚未分明。在龟龙作为图腾的远古时代，人类文明开始显现。尽管过去了万八千年的漫长岁月，人们仍然生活在有限的区域内。七十二位君王，又有谁能真正了解那无边无际的真理呢？因此，人们迷失在四忍之中，在六趣（天道、人道、阿修罗道、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里不断轮回。每个家庭都受着五盖（贪欲、嗔恚、睡眠、掉悔、疑）的束缚，沉溺在三涂（欲界、色界、无色界）的苦难之下。

直到鹫岩山在西边屹立，象驾（佛的坐骑）从东边赶来，智慧的日光照耀下，法王超越了四大（地、水、火、风）而高瞻远瞩，中天的佛陀（释迦牟尼）则超越十地而位居尊位。佛陀的存在包括了整个铁围山（佛教中认为的世界外围的山），可以延长或缩短沙劫（佛教中计算时间的一个单位，相当于极长的时间）。他的本体不生不灭，他的形象无去无来。他秉持着念处（四念处，佛教修行的方法）和正勤（四正勤，佛教修行的方法），以三十七品（佛教中修行者需要修行的三十七种品性）为行为准则。他心怀慈悲喜舍，以四无量法（慈、悲、喜、舍）来运作他的心灵。他的方便之力难以想象，圆对之机（与佛法相应之机）多绪。他的智慧像天空一样广阔，岂是算数能够穷尽的？他深入细微的境地，也非言语所能描述。这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只有大觉者（佛陀）才能做到！

我前世种下善因，有幸得到佛陀的预言。金仙（佛陀）降下旨意，大云的偈语首先显现。玉扆（帝王的宝座）上显露出吉祥的征兆，宝雨的经文随后降临。再加上我积累的善行带来的余庆，这些吉祥都聚集在我身上。因此，我得以实现地平天成（天下太平），河清海晏（河水清澈，海波平静，象征天下太平）的景象。特殊的祥瑞征兆，每天都在发生，每月都有记载。贝牒（古代书写佛经的贝叶）和灵文（佛教经典），也时常降临，每年都恰到好处。越过海洋和沙漠，各地的贡品都准备齐全。经过艰险的航程，各种翻译版本也完成了。

《大方广佛华严经》是诸佛的秘密宝藏，如来的性海。看到它的人无法识别其真正的意义，想要理解它的人也难以测量其边际。有学问的人和没有学问的人，都绝望于窥探它的奥秘。二乘（声闻乘和缘觉乘）和三乘（声闻乘、缘觉乘、菩萨乘）的修行者，也难得有机会听闻和接受它。最胜的种智（佛陀的智慧），庄严的迹象已经显现。普贤和文殊（两位菩萨），他们的愿望和行动也因此圆满。一句话之内，包含了无边无际的法界。一毫之中，可以安置无数的国土而丝毫不显拥挤。摩竭陀国，开始了这场妙会的缘分。普光法堂，则开始传播寂灭的真理。

在圣历二年，己亥年十月壬午朔八日己丑，这部经文的抄写工作完成了。它增添了性海的波澜，扩展了法界的疆域。大乘的顿教（佛教中一种迅速成就佛道的修行方法），普遍地惠及了无穷无尽的众生。方广的真理，深远地影响了所有有识之士。没想到在五百年后，我们竟然能听到佛陀的金口之言。在娑婆世界中，突然开启了这部珍贵的经典。希望它能阐明沙界（佛教中认为的世界）的真理，宣扬尘区（人间）的教义。让它像日月一样长久悬挂，遍布十方而永远流传。一旦窥见这部宝贵的经文，心灵就会充满喜悦。再三回味其中的深意，身心都会充满欢喜。虽然它没有直接说出来或显示出来，但它的道理符合不二（佛教中认为一切事物都是无差别的）的法门。然而，通过言语来显现这些道理，才能阐明大千世界的意义。

于是表达一下个人的粗浅之作，并为此写下了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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