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 15 章父爱重如山 3（第1页）

次日清晨，汪洋紧随班长的步伐，踏上了向大部队进发的征途。白天，他们在茂密的草丛和树林间穿梭，感受着大自然的生机与活力。夜幕降临时，他们则在路上疾驰，不断向前，仿佛时间都在他们的脚下飞速流逝。

就在这一天，班长突然对汪洋说：“汪洋，我们快到你家了，要不要趁机回家看看？毕竟这次路过家门口后，谁也不知道何时能再归来，更无法确定是否还有机会重返此地。”班长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感慨和无奈，让汪洋也陷入了沉思。

听到班长的话，汪洋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深知这是班长对他的关心与照顾。于是，他感激地回答道：“谢谢班长，我会考虑是否回家看看的。”汪洋的话语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汪洋换上了简朴的衣装，脚步匆匆地朝家的方向疾驰。当那扇熟悉的木门和古朴的土屋逐渐出现在视野中时，他的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速，犹豫着是否应该迈进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门槛。

屋内一片寂静，仿佛连时间都在这里凝固。汪洋定了定神，鼓足勇气，伸手推开了那扇木门，声音略显颤抖地呼喊道：“爹，娘！二丫，你们在吗？”

这时，一位中年妇人从屋内匆匆走出，看到汪洋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喜悦：“孩子，你总算是回来了！这几年你究竟去了哪里？怎么一点音讯都没有？”

汪洋不敢说参军打敌寇去了，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我去外面谋生了，世道不太平。这次回来是办事顺路，也想回来看看你们，还带了一些钱回来。”他顿了顿，又问道：“娘，爹现在在哪里？二丫呢？她还好吗？”

母亲听到汪洋的问话，眼眶瞬间湿润了，她声音颤抖着说：“孩子，你爹去田里忙农活了。”

汪洋的心一紧，急忙追问：“那二丫呢？她现在在哪里？”

母亲听到这话，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颤抖着声音说：“二丫……你走后不久，她就怀上了你的孩子。去年冬天，她一个人去地里劳作，你爹进城置办些物品。不料那天，敌人突然来袭，他们在路上碰到了二丫，残忍地将她……最终还杀害了她。敌人走后，村民们发现了她，她赤身裸体地倒在了地里。我们……我们对不起你，没有保护好她。”

母亲的话让汪洋心如刀绞，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他紧握着双拳，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誓言要为二丫报仇雪恨。

陈默此时见到，只见汪洋在听到母亲的话后，愤怒与悲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但他却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眼眶泛红地转身向外跑去。母亲见状，急忙上前拉住他，焦急地说：“孩子，别冲动啊！你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和你爹，还有你的闺女，我们可怎么办？你回来一趟，先看看你闺女吧？”

汪洋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转身看向母亲，点了点头说：“知道了，娘。”随后，他走进屋子，目光落在床上熟睡的小女孩身上。那是一个瘦弱的小女孩，脸色苍白，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汪洋看着女儿，心中的悲痛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他轻轻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抚摸着女儿的脸颊，眼中满是柔情和愧疚。他从身上掏出所有的钱和票子，递给母亲说：“娘，这是我这些年攒下的钱和票子，你拿着。等爹回来，你们买点吃的和用的。”母亲接过钱和票子，眼眶也湿润了，她点了点头说：“好，我们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自己和闺女的。”

女孩被外面的说话声吵醒，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好奇地看着眼前的汪洋和奶奶。母亲轻轻地将她扶起，温柔地指着汪洋说：“小春，这是你的爹，他回来看你了。”

汪春看着眼前的陌生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胆怯，但她还是鼓起勇气，小声地叫了一声：“爹。”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对亲情的渴望和期待。

汪洋看着女儿，心中涌上一股暖流。他走到床边，轻轻抚摸着汪春的头，温柔地说：“小春，爹回来了，以后爹会好好照顾你的。”听到父亲的承诺，汪春的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她依偎在父亲的怀里，仿佛找到了最坚实的依靠。

汪洋在见到女儿的那一刻，心中的愤怒和悲痛瞬间转化为一种强烈的责任感。他深知，自己作为一个父亲，必须保护女儿不受任何伤害。同时，他也意识到，这片土地上很多人都认识自己，如果自己贸然前往县城杀敌寇，很可能会给村里和家里带来灭顶之灾。

然而，当汪洋想到妻子二丫那屈辱的死去，他心中的恨意和自责更是难以言表。他紧握着拳头，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转头问母亲：“娘，二丫……她埋在哪里？”

母亲知道儿子的心情，她轻声回答：“在村东头的地里。”

汪洋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地说：“我想去看看她。”

母亲理解儿子的心情，她点了点头，轻声嘱咐道：“去吧，孩子。但你要记住，你现在是家里的顶梁柱，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和家人。”

汪洋点了点头，转身往村东头走去。他知道，自己必须坚强，为了女儿，也为了二丫。

汪洋离开了家门，向着村子的东头走去。那里，部队也驻扎在田地里，与他要去的地方相近。当他走到村东头的地里，站在二丫的坟头前时，他感到心中有一股难以言表的情感在涌动。他紧紧地攥住拳头，指尖深深地嵌进肉里，鲜血顺着手指的纹路缓缓流下。

汪洋沉浸在悲痛之中，以至于没有察觉到周围的脚步声。但突然，耳边传来了班长的声音：“汪洋，这是你的家人。”

汪洋转过头，看着班长，眼中闪烁着泪光。他哽咽着说：“我媳妇……”话未说完，班长已经明白了他的遭遇。班长走上前，轻轻地拍了拍汪洋的肩膀，沉声说：“坚强下去，克制自己。现在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去报仇，但你要记住，你每杀死一个敌寇，都是在为她报仇。你要把这份仇恨变成力量，为了我们的国家和人民，继续战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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